77.第77章 三份合約
南國衛視在這件事上的表現一直很強硬。
不但將價格壓得很低，也一直推脫不見徐科，將劇組的一干人等拒之門外。
顯然已經做好了撕破臉的打算。
可當這則名為《請叫我女王大人》的視頻在網路流傳開以後，也是南國衛視第一個打電話給劇組。
徐科將所有人都叫到會議室，顯然是準備大家一起商量著來，畢竟這是整個劇組的心血，包括此次視頻營銷，也是白恬兒的經紀人想出來的，果然取得了良好效果。
時間到了，電話中約見的南國衛視主任還沒趕來，顯然準備繼續殺一殺他們的銳氣，魏然半靠在椅背，盡情舒展著自己的大長腿，摸了摸眼角淚痣，顯得有些疲懶。
「要不怎麼說南國衛視是國內四大衛視中架子最大的，呵，時間過了有十幾分鐘了吧，人還沒到，是不是覺著我們的時間不值錢？」魏然偏頭，看向白恬兒，「恬兒妹子，你說呢？」
白恬兒輕笑，一雙清澈的眼睛讓人心醉，魏然忍不住擺出一副痴漢臉，只是還未等到開口，一旁裴玖就看了過來，魏然呃一聲，偏過頭。
不知為毛，明明裴玖也不過是個大學生，他怎麼就覺得對方有點不同尋常，好像……比自己的經紀人還厲害？
「無非也是覺得我們檔期都定在他們台了，現在也很難反悔罷了。」
鄭貝妮心氣不平，忽然想到，「徐導，我記得您以前也有一部電視劇在南國衛視播出，按理說對方做事不會這麼絕吧。」
彭漢譯接了話，滿臉不屑，「嘿，不提這事還好，南國衛視的都是些什麼玩意，當初老徐那部電視劇收視率多好啊，黃金檔競爭那麼激烈，老徐的電視劇一經播出就是同時段的第二名，第一名是一部年度巨制的古裝片，已經要結尾了，壓過老徐也是理所應當嘛，結果南國衛視就以收視率不達標為由，壓了老徐的尾款，到現在都沒給。」
徐科嘿然冷笑，顯然對這件事心有餘悸。
白恬兒平日心性向來溫柔，此刻也不禁怒容滿面，皺眉道：「果然是店大欺客。」
正說著話，徐科手機震了下，他看了看屏幕，冷笑道。
「前台提示，人來了。」
「來的挺早啊。」彭漢譯看了看腕錶，比起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分鐘。
在場的這麼多人，無論是一線的魏公子、鄭貝妮，亦或者徐科和彭漢譯，甚至白恬兒這樣的新人，劇中從主演到導演都在這等著，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的地中海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胳膊里夾了個公文包，滿面笑容。
「抱歉，路上有點堵，讓諸位久等了。」
雖然這樣說著，臉上可沒有半分抱歉的意思，反倒滿是理所應當。
別看徐科他們這些人在藝人眼中屬於名導，但在南國衛視的這位主任看來，可沒有半分用處，我想扣你的錢照樣能找機會扣，上次坑徐科坑的風生水起，怎麼著，為了收視率對方還是乖乖把電視劇雙手奉上，這就是平台資源！
懷揣著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主任環顧四周，而後看向引路的小秘書。
「怎麼連杯茶都沒有？」
眾人一怔，看向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實在是有點玄妙。
遲到了這麼久，進來就想要茶？架子大的真是沒邊了，小秘書哭笑不得地看向徐科，大概很少見到這樣奇葩的客人。
「小劉，去倒杯茶給秦主任。」
小秘書應聲離開，秦主任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徐導啊，要說你這地方的人也該整頓了，怎麼談事情的人來了連口熱茶都喝不上呢。」
「秦主任這次來，是討論茶的問題嗎？」
徐科本身的性子就比較耿直，平日里就算偶爾有點圓滑，也都被這主任磨出火氣了，索性開門見山。
秦主任自討沒趣，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從公文包中拿出幾張紙，推給徐科。
「這份合同你看看，沒問題就簽了吧。」
這說話的口氣倒有種賞賜的意味，在現在視頻已經在網路大火甚至引爆潮流的時候，對方竟然還把架子拿的這麼高，就連白恬兒也產生一種想要把文件狠狠甩到對方臉上的憤怒。
徐科咬牙，握住文件的手掌都暴起青筋，卻依舊忍氣吞聲地看著。
畢竟當初訂的檔期是在南國衛視，主演的宣傳微博也都提早打出去了，現在要改涉及的實在有點多，當初是沒想到南國衛視竟然這麼不要臉，以後再遇到這種……呸，還以後，沒有以後了！
順著合約一字一句地看下去，關於贊助商廣告分成這一塊，比起最開始說的少了百分之五，這就算了，等看到單集的價格后徐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秦主任，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離得近的幾個人拿起合同看了起來，頓時面色也不好看了。
單集一百萬？
真是……不要臉的讓人都無話可說啊，南國衛視這已經脫離了店大欺客的範疇，赤果果的準備空手套白狼啊。
之前想要逼走他們，出個二十萬也就算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準備買下才故意噁心徐科，可現在既然準備好好談判，還給這種價格，是不是瘋了！
「我們絕對不可能接受，秦主任，你請回吧。」
彭漢譯站起身，面色不愉。
「等等。」大概秦主任也沒想到眾人的反應會這樣激烈，又從包中拿出一份新的合約。
「你們再看看這份。」
眾人相顧無語，簽合約就像買白菜一樣，還在挑挑選選？
顯然是一點一點試探他們的底線，根本沒有多少誠意。
看了第二份合約，廣告贊助和前一份一樣，與說定的減少了百分之五，單集價錢加了一百萬。
「二百萬一集……」
徐科猶豫了，彭漢譯卻分毫也沒遲疑，抬手就把合同扔到地上。
「你！」
秦主任氣得顫抖，配合著地中海的髮型活像一隻燒紅的螃蟹。
「老徐，你今天要是敢簽了這份合同，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沒得做了，媽|的二百萬一集，贊助還減少百分之五，真把我們當冤大頭呢？就算我們在網路平台也同步播出，這他娘的也太坑了，這份作品是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你願意當冤大頭，我他|娘的還不願意呢！」
徐科深深吸氣，看向秦主任的目光也變得堅定。
「如果只是這樣，那請回吧。」
秦主任咬牙，沒想到這群人這麼油鹽不進，頓時皮笑肉不笑道：「徐導，以後你要是有什麼片子，還得和我們合作呢，咱們都是老熟人，做事可別太絕了。」
「絕的人不是我。」徐科面無表情，上一次扣押尾款的可不就是這位秦主任嘛，老熟人——專門殺熟的老熟人吧。
「好好好，既然如此，這是最後一份合同，你們若是不滿意，我立刻離開。」
眼睜睜看著地中海從包里又拿出一份新的合同，眾人簡直無語了。
還有完沒完了？
這次再看，發現除了廣告贊助的分成變化外，單集價格和之前一樣，都是三百萬。
「這下總能簽了吧，我真是弄不明白，能在我們衛視的平台播出，多一點少一點又有什麼關係，老徐啊，你們這些導演、藝人就是太計較了。」
那人一臉鄙夷，眾人看了看合約，這已經比同期賤賣的影視劇要好上許多了，畢竟因為周雄這顆老鼠屎，導致國產劇的收視率普遍下降，若是按照這份合約，倒也不算虧太多……
拿出隨身的印章，徐科剛準備蓋下，合約卻又被另一個人抽走。
「老彭，你……」
徐科還以為又是彭漢譯，但一抬頭，卻是粉面含霜的白恬兒。
「抱歉，這份合約我們不能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