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九百一十二章:喜怒無常
「傅教授看不見我的臉。」薛向凝無奈的搖搖頭,哭笑不得。
那個原本還趾高氣昂的女孩,聽到這句話,頓時就變成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和傅教授的事情?」薛向凝盯著她的臉,問道。
「現在學校里都傳遍了,聽說最早是你的閨蜜谷雙雙和別人哭訴,傳到學校里來的,難道還能有假嗎?」女孩有些憤憤然的說道。
薛向凝嘆口氣,不過她不信,是谷雙雙做的。
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就算一時生氣,也絕對不會做傷害她的事。
不會是谷雙雙,還會有誰知道並且會散播這件事呢?
……
醫院的保安通過監控,看到這個場景,已經趕到現場。
過千帆把女孩交到保安手裡,吩咐說:「送去警察局。」
「啊,我不要去警察局,不要……」一直很囂張的女孩,這時候忽然變得軟弱起來,嗚嗚的哭泣,哭的很凄慘。
「三少,她還小,要不然……」薛向凝忍不住開口為她求情。
「每個人都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過千帆並沒有給她說下去的機會,冷漠的拋出一句話。
「是。」薛向凝點點頭,沒有再理會女孩的哭喊,有著保安將她帶走。
她上前去,下意識的伸出手扶住過千帆,有些焦急的說:「剛才硫酸有潑到你的後背上,你跟我去看看顧醫生。」
過千帆不著痕迹的推開她,冷冰冰的說:「不用了。」
「三少,你是為我才受傷,如果不去看症,我心裡很過意不去。」薛向凝抬眸望著她,眸子里晶晶亮亮的,央求他說。
過千帆的目光,與她對視,正要開口,就聽到旁邊有人喊道:「千帆。」
薛向凝轉過臉去,就看到尚筠琪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了。
她踩著高跟鞋,穿著淡紅色的套裝,陪著烈焰紅唇,顯得高貴而優雅。
過千帆不著痕迹的推開薛向凝的手臂,牽起尚筠琪的手說:「走吧。」
「你的後背怎麼了?衣服都破了。」尚筠琪大為驚訝的問道。
在她的印象中,她這位未婚夫向來整潔乾淨,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過。
她得知顧家深醫生今天從W國來了陽城后,就特意幫他預約做檢查,並軟磨硬施說服他來。
在樓下,她接了個海外公司的電話,臨時開了個電話會議,就遲上來半個小時。
沒想到上來就見到這種情況。
還看到,薛向凝。
「沒關係。」過千帆搖搖頭,擁起她的肩,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薛向凝更加過意不去了,她滿懷歉意的對尚筠琪說:「尚小姐,是我不好,剛才有個女孩對我潑硫酸,過三少為了救我,才會弄成這樣的。麻煩你說服他,去看看顧醫生吧。」
「他為救你?」尚筠琪不著痕迹的應了一句,心裡猛地一沉。
冰涼。
「是啊,過三少看著冷漠,卻是個古道熱腸的人。」薛向凝打從心底里由衷的感謝他。
尚筠琪的目光,頓時變得凜冽如寒潭。
她的未婚夫,她能不了解?
過千帆,冷麵冷心冷到骨子裡,從來都不古道熱腸。
但是,對這個女孩子卻屢次三番出手相護,難道真的緊緊因為她是傅良琛的女人?
值得玩味啊,值得玩味。
「滾。」過千帆的目光,猶如刀鋒,落到薛向凝的臉上。
他森冷的對著她,吐出這樣一個字。
薛向凝不禁愕然,完全不明白髮生什麼事。
她抿著下唇,滿懷誠懇的說道:「過三少,我不知道我哪裡說錯話得罪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去治療傷口。」
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的尚筠琪也笑了起來,笑得如花燦爛,別有深意的說:「千帆,既然薛小姐都這麼說了,你怎麼能辜負美女的一番心意呢?走吧,我們去讓顧醫生幫忙看看傷口,包紮一下,不要發炎才好。」
說完,她生拖硬拽的硬是把過千帆往診室裡面拉。
過千帆有些寵溺的看了她一眼,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說:「我只在乎你的心意。」
但薛向凝分明的看到,他對著尚筠琪笑起來的時候,光芒熠熠,只是雙眸中卻依舊冰冷。
他的眼睛不笑。
笑意只泛泛停留在唇上。
他隨著尚筠琪往診室裡面走,薛向凝有些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進去后,顧醫生剛剛給傅良琛檢查完。
見到傅良琛安靜的坐在那裡,微微含笑,靜謐優雅的就像是一副畫。
薛向凝也不由自主被他感染,笑了笑問顧醫生說:「我朋友的眼睛怎麼樣?有機會復明嗎?」
「有機會,不過這裡的設備不夠完善,具體詳細的檢查,還是要麻煩這位先生到W國才行。」顧醫生把手裡的器械放下,聲音響亮的說道。
薛向凝聽完后,不禁欣喜若狂,連聲說道:「謝謝顧醫生。」
尚筠琪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對顧醫生說:「顧醫生,麻煩你幫我未婚夫看看傷口,剛才不小心沾上硫酸了。」
顧醫生心地很好,卻是個人精,很清楚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就點頭答應著說:「好。」
尚筠琪推著過千帆到他面前坐下,他讓過千帆把衣服脫下來,仔細的為他檢查傷口。
他後背上的傷口不是很大,卻很嚴重,血跡斑斑,皮膚全部被硫酸燒沒了,皮膚有些潰爛,看起來特別的觸目驚心。
薛向凝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裡一陣生疼。
顧醫生檢查完后,皺著眉說:「傷口燒傷很深,我要儘快給他處理。」
他按下電話鍵,把護士叫了進來,把兌好的燒傷葯拿給護士,讓她給過千帆上藥。
顧醫生嘆了口氣,拿了一塊紗布遞給過千帆:「這種葯除了能消炎,防止傷口擴大,還能讓肌肉再生,不過,上藥的時候會很疼,就像古時候刮骨療傷那麼疼。三少要是忍不住,您就拿這個咬著,千萬別咬到舌頭。」
過千帆只是淡淡的搖搖頭:「不用。」
並沒有伸手去接。
護士把黃色的膏狀藥液一點點的往他傷口上塗抹,他的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珠沁了出來,臉色也越發的蒼白如紙。
看得出來,真的是鑽心的痛楚。
他卻仍舊是波瀾不驚的靜靜坐著,一臉的雲淡風輕,彷彿疼痛的是別人,與他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