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九百零五章:愛如潮水
番外之九百零五章:愛如潮水
「一條人命。「過千帆的目光,望向遠處。
幽暗的狼谷,深不見底,時不時有怪異的聲音傳出來。
「你過千帆會在意人命?你什麼時候改行做慈善家了?」賀俊哲有些惱怒的抱怨道,「總之我不准你去!」
「知道了。」過千帆應了一句,掛掉電話,把手機設置成飛行模式,走了進去。
走進狼谷后,他仔細的搜尋了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薛向凝的蹤影。
一個小時后,就在他準備要放棄時,聽到不遠處傳來輕微的呻吟聲。
他緊走幾步,果然看到薛向凝躺在地上,渾身都是傷痕,閉著眼睛,精神紊亂,氣息也很微弱。
但是,還活著。
他不再猶豫,背著她往外走。
走了沒多久,他發現周圍昏暗的夜色中,有瑩瑩綠光在閃爍著。
很像,狼的眼睛。
他躊躇片刻,沒有遲疑的拿起隨身帶著的槍,對著有綠光的幾個點掃射過去。
只聽到「啊啊」幾聲慘叫,有人應聲倒地。
果然,是人不是狼。
他微微勾起嘴角,冷笑,如果狼谷里真的有狼,狼天生嗅覺靈敏,薛向凝怎麼還能活到現在呢?
一定是有人唯恐薛向凝不死,想殺人滅口。
至於狼嚎聲、像狼眼睛一樣的綠光,也無非是有人想把現場布局成薛向凝被狼咬死,不是被人殺死的場景而已。
他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過日承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老狐狸,好一招「借狼殺人」的妙計。
他背著薛向凝走到狼谷的出口,冷不防的刀光一閃,他下意識的往後一躲,腿上還是中了一刀,鮮血流了出來。
對方顯然並不死心,拿著一把長刀繼續揮舞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砰」的一聲槍響,拿刀的人應聲倒地。
賀俊哲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一時之間燈火通明。
賀俊哲無比懊惱的看了過千帆一眼,憤懣的說道:「剛才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死在這裡了。」
過千帆微微一笑,不著痕迹的把手上的槍收起來,並沒有反駁他。
「我都說是個詭計,過日承想殺你,你還不相信!」賀俊哲強烈的抗議道。
過千帆「嗯」了一聲,把薛向凝送到車上,吩咐賀俊哲說:「送她去醫院。」
賀俊哲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過千帆決定了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你的腿在流血,先包紮一下吧。」賀俊哲提醒他。
「不礙事,皮肉之傷。」他涼涼的應了一句。
在車上,他給剛回國的傅良琛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到陽城醫院。
一個多小時后,薛向凝被送進急症室,傅良琛由保鏢陪伴著來到醫院。
「凝凝怎麼樣了?」他綻開唇角,溫和的問道,眼角眉梢有點點清愁,看得出來有些急。
過千帆微微揚眉,淡淡的說道:「生死未卜。「
傅良琛伸出手來,由衷的說道:「過三少,謝謝你救她。」
「舉手之勞。」過千帆與他握手,語氣很平常的說道,聲音里完全聽不出悲喜。
「凝凝是我的學生,看來,我又欠你一個情。」傅良琛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淺笑道。
「你現在可以還,不要告訴薛向凝,是我救她。」過千帆略一沉吟,悠閑自得的說道。
他既然這麼說,自然就有他的理由。
傅良琛是個很君子的人,既然他不想說,那麼他一定不問這個問題。
「人我交給你,再見。」過千帆清雋的臉上,掠過一絲不羈,說完,轉身就走。
「慢著!」傅良琛喊道。
「說。」過千帆頭也未回。
「據我所知,過千帆過三少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卻屢次三番出手救凝凝,我可以知道原因嗎?」傅良琛沉吟良久,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過千帆修長的身子微微一滯,眯著狹長的鳳眸,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曾經虧欠過一個女孩。」
「是凝凝?」傅良琛問道。
過千帆緩緩的搖了搖頭。
三年前的一幕,像是潮水一般,湧入他的面前。
那個女孩……
還是個處女。
那場愛欲只進行了一半。
但她的味道,很青澀,卻很美,很香,很迷人,讓他一直不能忘懷。
恐怕這一生,他都不會再有那樣的體驗。
「她死了。」過千帆的眼神里,掠過剎那的悲涼,很快恢復如常,悠然的走了。
傅良琛靜靜的站在原地,過了良久,才長嘆一口氣。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遺忘,卻欲蓋彌彰。
哪怕,他是個沒有心的人。
傅良琛坐在椅子上等著,一直到凌晨一點多,薛向凝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
聽到聲音,傅良琛站起來,問道:「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已經脫離危險,放心吧。」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笑著跟他說道。
看到他氣質超凡,溫潤清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薛向凝被推進特護病房,這是過千帆吩咐的。
傅良琛在保鏢的攙扶之下,也跟了進來。
薛向凝的麻醉藥還沒過,仍舊是昏迷著。
保鏢恭敬的對傅良琛說:「教授,您要不要先回去?怕您身體吃不消。」
「沒關係,我留下來陪她,你要是累了就先走。」傅良琛微微一笑,光華如玉。
「我在門外等著您,有事隨時叫我。」保鏢連忙說道,就走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房間里很安靜,傅良琛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薛向凝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發現頭上是白色的吊頂,旁邊的牆壁也是一片白。
她正躺在床上,床邊椅子上坐著睡相優雅的傅良琛。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幻覺的時候,才輕輕的喊了一聲:「傅教授,這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傅良琛的聽覺,特別靈敏,他馬上就清醒過來。
他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這是在醫院,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在狼谷,我從山上滾下去了。」薛向凝掙扎著坐起來,努力的回憶著。
傅良琛頷首,沒有說話。
她滿懷感激的問道:「教授,是你救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