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八百八十二章:心儀
番外之八百八十二章:心儀
過天瑞抬起腳來,狠狠踹了左念薇一腳,正準備踹第二腳的時候,過日承已經走過來,冷靜的訓斥他:「住手。」
「爸爸,我不要和這個婊子結婚」過天瑞惡狠狠的說。
「你給我住嘴,就算是做戲,你也要給我演到底,否則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回公司上班了。」過日承冷冷的說,他盡量壓低聲音,還是不少人聽到。
過天瑞猶豫了一下,握緊的拳頭鬆了開來。
過日承竟然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仍舊是笑著對在場的嘉賓說:「競爭對手的抹黑,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讓各位見笑。現在婚禮繼續,打擾到大家的雅興,我在這裡表示歉意。」
說完后,他坐回到主家位上,婚禮又繼續進行。
活脫脫一場鬧劇,薛向凝都不想再看下去了。
谷雙雙越發得意起來,洋洋說道:「凝凝,現在姦夫都找上門了,人證物證俱全,你相信我說的了吧?」
薛向凝苦笑,她拉拉谷雙雙的手:「我覺得悶得慌,我們走吧。」
「好,熱鬧看完了,就沒必要看這對渣男蕩女演戲了,我們去喝酒慶祝下。」谷雙雙毫不掩飾她的開心,和薛向凝一起往外走。
經過主家席的時候,薛向凝看到過日承和他的太太,也就是過天瑞的媽媽葉靜雲,過天瑞的妹妹過依彤,多年不見的左素芬,還有她今天剛剛見過面的過千帆。
所有的人神色沉重,臉色都很難看,唯有一張臉可以顛倒眾生的過千帆,面無表情,狹長的鳳眸中帶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這個俊朗的男人向來城府很深,喜怒不形於色,沒有人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
從婚禮現場出來,谷雙雙帶著薛向凝去大吃了一頓,吃完后,她又打電話讓司機接她們去雲霓雅苑。
薛向凝以為是公園或者博物館之類的,沒想到進去后,發現是一家高級的酒吧會所。
她蹙了蹙眉,表示不喜歡:「我覺得有點累,想回酒店休息。」
「這裡一樣可以休息,我說凝凝,今天婚禮上的事情你不覺得大快人心嗎?我們應該喝酒慶祝一下。放心吧,姐買單。」她乾脆利落的說,拖著薛向凝走進大廳。
大廳裝潢的古香古色,雕花的窗帘垂下來,裡面時不時劃過各色的光暈,當仍舊與普通的酒吧不同。
雖然是白天,裡面還是坐了不少人,舞台上有個年輕的女人在唱著優雅動聽的歌曲,薛向凝看了看,唱歌的女人居然是最近很火的一部偶像劇的女主角,可見這家會所的老闆財大氣粗。
谷雙雙帶著薛向凝到吧台前坐下來,對調酒的小哥說:「阿銘,給我們姐妹來兩杯『不醉不休』。」
光聽名字就知道這酒醉人,薛向凝連忙擺擺手說:「我喝果汁就好。」
「我說凝凝你有沒有搞錯,今天出了這麼大快人心的事,你竟然只喝果汁,我真是看不起你。」谷雙雙不滿的抗議著。
「小女孩不要喝太烈的酒,對身體不好。」從古雅的紅木門後面,走出一個男人,在幽暗的燈光里,看不太清楚他的輪廓。
他穿著調酒師的衣服,髮型有點像福山雅治,身上帶著一種儒雅溫文的書卷氣息,與這裡的風格看起來不搭,仔細想想又覺得很搭。
「傅哥哥。」剛才還豪情萬丈的谷雙雙,見到他后,忽然之間變得小鳥依人起來,臉上也沾滿了紅暈。
薛向凝看在眼裡,終於明白谷雙雙為什麼非要來這裡。
姓傅的調酒師走上前來,他熟練的把調出兩杯顏色清淡的酒,放到吧台上,對谷雙雙和薛向凝說;「這種酒適合你們。」
薛向凝看到他的模樣,難怪谷雙雙會喜歡,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很遠卻又很近,迷幻的像一首詩,淡雅的像一縷星光,平常的制服穿在他身上,說不出的隨性和雅緻。
他是個儒雅俊朗的男人,但與顛倒眾生的過千帆不同。
過千帆是帥氣的張揚,他是好看的沉靜;過千帆的身上,內斂之餘總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英氣和華貴;他的身上散發出的是平和卻儒雅出塵的書卷氣,像從書里走出來的男人。
薛向凝喝了一口酒,苦澀中帶著一點甜,像是初戀的感覺,忍不住脫口問道:「這種酒的名字叫什麼?」
「微醺。」他說。
「微醺。」薛向凝不禁讚歎,這個男人果然很了不起。
「凝凝,我忘記給你介紹了,他是我表哥的同學傅良琛。傅哥哥,這位是我的好姐妹凝凝。」谷雙雙有點小羞澀的介紹著。
「薛向凝。」薛向凝落落大方的伸出手,與傅良琛握手。
她想重新開始,不想任何人再知道她的身份,仍舊報了個假名字。
讓她驚訝的是,看起來教養很好的傅良琛對她伸出來的手毫無反應,並沒有與她握手的打算,她的手垂在半空很尷尬。
谷雙雙忙對她使個眼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薛向凝仔細看過去,這才驚訝的發現傅良琛精雅的容顏上,唯獨有一雙眼睛是沒有神色的。
他是個瞎子。
薛向凝愕然,傅良琛雖然看不見,卻好像能洞悉她的心事,溫和的笑笑說:「原本是能看得見的,後來在一場災難中失明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生下來是能看得見這個五顏六色的世界,失明后眼前變成一片空洞,這麼殘忍和痛苦的事情,他說得雲淡風輕,似乎並不在意。
「W國有一家世界頂尖的眼科醫院,或者可以去看看。」薛向凝忍不住說。
傅良琛搖搖頭,坦然的說:「前兩年去看過,醫生說我雙目失明是因為腦子裡有淤血,要想恢復光明,必須要開腦把淤血散開,手術的成功率為百分之十。」
「對不起。」薛向凝道歉。
「我已經習慣了,你們不覺得我活的很好嗎?」他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暖,會讓人覺得全世界都陪著他一起笑。
不過,他走路、調酒,都異常的熟練,與常人沒有什麼區別,而且看得出來他也很坦然,很開心。
谷雙雙正準備繼續說什麼,有人來請傅良琛幫忙調酒,他就先離開了。
谷雙雙舉著「微醺」,拉著薛向凝到角落裡坐下來,咬著下唇問她:「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