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別讓情兩難
第一百零三章別讓情兩難
二十分鐘后,聶和風出現在了張信哲演唱會的現場。
他走近A區6排,便看到秦音書悠閑地坐在5號座位上,她的神色看起來很平靜,似乎壓根就不知道酒店中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事情。
雨停了,所有的設施都在準備中,演唱會很快就可以開場,正滿懷期待和憧憬的等待著。
「音書。」走近她的身旁,輕輕呼喚著她的名字。
秦音書抬起頭來,一張俊逸出塵的男人的臉就這麼生生映入到她的眼帘。
「和風,你怎麼來了?」秦音書下意識的站起來,凝望著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再也說不出一句多餘的話。
就這麼靜靜的凝視著彼此,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張信哲的歌聲在現場響了起來:「
……
牽挂伴隨你白髮蒼蒼
皺紋在臉上織成網
再多年少的輕狂有你肩膀可以放
……
是《蒼蒼》。
在這樣的歌聲中,在這樣的情形下,秦音書的心就揪扯在一起了。
聶和風什麼也沒說,伸出長長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將她帶入到懷中,然後擁著她在相連的座位上坐下。
秦音書微微掙扎了一下,很想掙脫他,鼻端聞著他的氣息,卻怎麼也不捨得。
這樣的夜色,也是醉了。
她決定最後放縱自己一次,便將頭伏在他的懷中,與他十指相扣,就算以後會是堂兄妹,這一刻只願時光靜好,不要溜走,可以把兩個人相互偎依的這一刻化為永恆。
她閉上眼睛,安安靜靜的聽著張信哲每一首歌:《白月光》、《從開始到現在》、《愛如潮水》……
沉醉在歌聲中,也沉醉在自己已經握在手裡卻即將逝去的愛情中。
就這樣過去了三個小時,演唱會進行到尾聲,張信哲在台上說:「今天很謝謝各位歌迷來到現場聽我的演唱會,看到座無虛席,我心裡很感動。我希望能夠邀請到一位粉絲到台上來,與我共同合唱一首歌。」
他說著就轉動轉盤,最後出現的數字是A區6排5號,是秦音書。
「A區6排5號是哪位歌迷?有請你到台上來,與我合唱一首歌。」張信哲滿面笑容在台上問道。
秦音書從沉醉中醒來,她有些躊躇不決,聶和風伸出手來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柔聲說:「去吧。」
猶豫了半晌,秦音書才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走上華麗而宏大的舞台。
張信哲沒有絲毫的明星架子,他上前來與秦音書握手,微笑非常的迷人:「這位小姐,歡迎你今天來到我的演唱會,請問你決定好要與我合唱什麼歌了嗎?」
秦音書的面容,看起來異常的清冷而絕決,她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別讓情兩難》」。
張信哲似乎有點驚訝他會選擇這首偏冷門一些的歌曲,便問道:「請問你為什麼會這首歌呢,是有什麼原因嗎?」
秦音書轉過臉去,從大片大片的人群中看過去,熒光棒揮動,她沒有辦法看到聶和風,但是她知道此時此刻聶和風一定在靜靜的注視著她。
於是,她說:「我有過一段陰差陽錯的婚姻,我曾經以為我很愛很愛那個男人,但現在我終於明白,我其實根本就沒有愛過他,只是把他當成……哥哥那樣。此時此刻,借著這個場地,我想和他說一句:別讓情兩難,我們分手吧。」
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得有些唏噓,這時候音樂響了起來,張信哲上前來牽著她的手,與她合唱了這首歌:「霓紅燈又點亮,夜色漸張狂,偏偏是我為愛逃亡,醉在異鄉……」
唱完后,秦音書已經是淚流滿面。
張信哲把話筒拿下來,輕聲的對她說:「看得出來你還是很愛你的丈夫,我還有一首歌名字叫做《愛你沒錯》,希望你能把握手中的愛情,祝你幸福。」
秦音書用力的點點頭,擁抱了自己的偶像,從舞台上走下來。
走到聶和風的身旁,正好是演唱會散場,聶和風見她過來,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站起來牽著她的手說:「我們走吧。」
「和風,我……」她正想表達什麼,聶和風已經把食指放在唇邊,輕聲的對她說:「今天什麼都別說,好嗎?」
看到他有些滄桑、有些憔悴的面龐,秦音書心裏面一陣不忍,任由他牽著走出場地。
他把秦音書送到雲錦大酒店門前,就把手鬆了開來,對她說:「你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兒?現在都十點多了。」秦音書問他。
「還趕得及末班機,明天我有個很重要的會,一大早必須要參加,我先回蘭城,你玩夠再回去。」聶和風把手放在她的發梢上,溫柔的凝視著她說。
她心裡一陣紊亂,但還是勇敢的把想說的說了出來:「和風,我很認真的和你說,我們分手吧。你還記得當初領證的時候,你說過,如果哪一天我們愛上別人,都可以選擇與對方分手。你對我這麼好,只會讓我覺得很折磨,很內疚,很痛苦,你明白嗎?」
她說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落。
見到她的模樣,聶和風心裡一陣不忍,他終於點點頭說:「好。」
「等我回到蘭城,我們就去把離婚手續給辦了好嗎?既然感情都沒有了,又何必彼此勉強留著一張沒有用的結婚證書?」秦音書對他肯求說。
「好。」仍舊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聶和風的面上冷的像冰一樣,對她說話卻始終那麼溫和。
「蘭城見,我回去會打電話約你。」秦音書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就往酒店裡跑去,她不敢回頭,唯恐一回頭就會心軟。
聶和風彷徨在雲川的街頭,孑然走了很久很久,才上了一輛車,趕往機場。
秦音書回到酒店后,發現房門是壞掉的,有兩個工人正在修理。
房間里亂七八糟的,蘇煙寂不知道去哪兒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秦音書把服務生叫過來,問情況,服務生支支吾吾的什麼也沒說,顯然是被人叮囑過了,只是幫她換了一間同等規格的房間。
她以為是酒店治安不好,房間里遭了賊,也沒有往別處多想。
檢查過東西沒有少后,她就跟著服務生搬到了另外一間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