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眼睛
師年年先是熟悉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圍繞著四周轉了一圈，倒沒碰見什麽人，就算有，也隻是快速躍過，不曾在外邊停留，倒也方麵了她行事。
四周確實與她先前來已不可同日而語。
平地而起的高樓，錯落有致的屋舍，甚至還有山川湖泊，花木植被，如果不是入目皆白色，她會恍惚自己還在現實世界。
隻不過皆是一片白色，也少了一些煙火氣。
終端不需要食物，它們終年累月地待在這裏，等著宿主的傳喚，或者幫助宿舍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
這就是它們的一生。
遠處有一座高塔，想來那就是瑆用來監視所有終端的眼睛，師年年閃身避過燈光掃射，然後快速穿過湖泊到達塔底。
原本她以前會需要遊過來。
但沒想到，湖泊其實是假的，這倒挺有意思。
造一個假的湖泊用來觀賞？
莫非這瑆，還打算在這裏再建造一個世界不成？
不過，結合它的做法，或許有過之更無不及。
師年年神色一凜，趁著高塔掃視另外一側時，閃身進了塔內。
裏麵自是無人防守，想必這瑆也是狂妄至極，它大抵是覺得沒有敢冒死進來。
連任何防護措施都沒有。
師年年直接走到操作台，將亮起的按鍵按了下去，原本不斷掃視各個角落的高塔，定格在了湖泊之上，不動了。
她不擔心會被發現，因為遲到會被發現，她要的就是被發現前的這段時間裏好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高塔裏除了一個操作台看起來空蕩蕩地，也沒擺放什麽東西，但她知道定然是有什麽東西與那個瑆連接在一起。
她開始慢慢地在四周搜索起來。
心裏不由暗暗祈禱著，容時你這個狗東西可千萬要挺住啊，一定要等著我去救你啊！
不然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慢慢地直起身子，在一處白色的牆壁連接處發現了一個標記。
這高塔渾然天成，牆壁處竟然會有連接，而這個標記…….
看起來則更像是一雙眼睛。
一雙很眼熟的眼睛。
琥珀色的雙眸，又似有淡淡的藍色縈繞四周。
好美的一隻眼。
她微微睜大眼，為什麽這裏居然會有容時眼睛的畫像？
難道是當初千小姐創建瑆係統時留下的？
不對，一來，她當初來的時候沒有見過，二來，當初千小姐創建瑆係統時，尚未嫁給璟爺，又怎麽會畫出這雙眼睛。
那這是怎麽回事？
師年年正思索間，外麵突然有腳步聲走過，師年年腳尖輕點快速隱沒在塔尖。
進來的是一隊身穿黑色服裝的人群，在一片白色中，可謂是觸目驚心。
來得好快，師年年暗想。
他們在四周探查了一番什麽也沒看見，為首的那人下令：“去周圍查一查，另外住在這附近的，全部帶回去審問。”
“是！”
黑衣人四散開來。
師年年看著一堆人的交流方式，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為首的黑衣人四下掃視了一圈，緩緩走了出去。
師年年卻不敢動，她將眼睛閉上，耳目瞬間格外清明，很快，她就聽見首領去而複返的動靜。
都是一片白色，倒也方便了她隱藏，隻要屏息，倒也不難。
那首領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再次走了出去，這回兒，沒有再回來。
師年年快速自高塔躍出，跟在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身後。
眼疾手快地將對方拖入一間屋子，敲暈後換上了對方的黑色服，裝模作樣地掃視了一圈，然後去與其他黑衣人開始匯合。
“回分隊！”
首領見人已經到齊，開始回去，師年年走在最後，悄悄記下了行路的地點。
一路穿過一條白色巷弄，又走過了一條假湖泊，來到了一座四四方方的黑匣子前。
之所以能夠看清是條巷弄，是因為那牆壁上每隔100米的距離就會有一雙眼睛。
一雙她在高塔內見過的眼睛。
首領在黑匣子前比了個手勢，大門緩緩打開。
正對麵的是一座黑金銅爐，那上麵綁了不少人，不，準確地說應該是終端，和他們一樣，想必是不肯服從瑆的人。
首領揮起一道瑆氣狠狠地他們身上抽了一道，本就在消亡邊緣的當下就散為了灰燼。
師年年還認出一個是當初在莘城第一次執行獎勵任務時，那個飛快躥升的小夥子的終端。
長得挺像！
大約是發泄夠了，首領命令他們將剛才帶回來的人放出去，他要親自審問。
師年年：“……”
眼看著隊裏的人一個個啟動終端將其他人放了出來，她不由蹙起了眉，她為了不引人懷疑剛才將終端關閉了，剛才更是沒有抓人，這會兒要怎麽放出來。
看來到底還是要一戰了。
師年年暗暗吸了口氣，此時距離她還有兩個人。
突然，站在她旁邊的一個黑衣人將手裏的終端塞給她。
自己則拿去她手中廢棄的終端。
首領目光看了過來。
“你為什麽沒有？”
那人低著頭，沒說話。
首領冷冷地盯著他，“摘下麵具。”
那黑衣人照辦，露出一張師年年陌生的臉。
不過那首領倒是認識，見狀倒沒有再多問，隻是狠狠地給它一鞭，瞬間血肉一片模糊。
到師年年了，她按照先前人的姿勢將人放了過來。
首領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這些人我要一一審核，帶去暗室。”
師年年跟在黑衣人身後一路走到一座幽閉的空間裏，期間她一直想找機會跟那名黑衣人說話。
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名黑衣人總是刻意避開。
師年年隻得先按下心中疑慮。
首領自然要去審訊，那名操作室內必然無人防守。
師年年打算進去看看裏麵有沒有被抓的名單。
這座黑匣子從外麵看不大，裏麵倒是大有文章，竟是仿造蘇州園林建造的，可謂一步一景。
不過這景仿得不過三分之一，實在是讓人沒有什麽想看的興趣。
師年年一路幾乎是目不斜視地找到最高處進了操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