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卅年八州成一統 一朝內外見波瀾
時值遠古,地未分,一巨人喚為盤古,於混沌之中,眠一萬八千年。
是日而醒。望周遭漆黑,執斧破之,謔然巨響,混沌漸分。輕而清升之為;重而濁降之為地。
地初分未穩,盤古恐其不穩,頭頂,腳矗地。日升一丈,盤古日長一丈。歲月境遷,地成形,盤古過勞而眠。呼吸成四季風雲;聲音化雷霆閃電。雙眼變紅日冷月;手足定東西南北;肌膚做遼闊大地,血液成江河湖海,汗液做春雨夏露,其斧遠離其身,卻化作叩大陸。
漸有生靈出現,皆為器靈滋養,其民勇武好鬥、能征慣戰,蒼茫千年時節,漸有教化,累年征戰,百餘部落化作九國:是曰沉英,武氏王之;是曰齊雲,春氏王之;是曰三台,厲氏王之;是曰翰狄,金氏王之;是曰長靈,項氏王之;是曰易生,李氏王之;是曰青雲,赫連王之;是曰異陌,孟氏王之;是曰大熙,華氏王之。
三十年前,位於叩大陸中部的大英雄華正英,以禦金營所在地宛州為根據地,聯合少壯派武將虎威營都統陸玖廉、陸玖貞兄弟;朱雀營都統蘇憲;寒月部都統餘海山;瓊江城城守吳征;墨山營都統慕容畫;蔭華城城守金玉亭;武威城城守龍淵以勤王除佞為名,於月圓之夜擊殺以宗教水雲宗聯合四十餘國而立國的雲邦國國主雲亦非,史稱血月兵諫。因雲亦非倒行逆施,橫征暴斂導致民不聊生,喪權失地。華正英一夜之間成為宛州紫雲城的大英雄,但始料不及的是在血月兵諫的同時,翰狄、青雲、異陌、易生、齊雲五國兵發五路,一舉吞並雲國近一半的領土,九位武將歃血為盟,推舉華正英為首領,各自率兵抗擊,用三十年時間卻翰狄於瓊江以北、青雲於藩原以西、異陌於蠻部以南、齊雲於瀚海以東、更將易生國壓製在長靈國與斷腸穀間的一州之地。後推選華正英為王,國名大熙,意為撥雲見日之意,將所得下化作八州,為朔、蒼、墨、宛、涼、武、桑、吳。將都城由宛州紫雲城遷至墨州寒月城,易名金京!
三十年間,雲之地英雄輩出,老一輩以三長為尊,分別為槍聖餘海山、錘尊陸玖廉、刀鬼吳征,受到萬眾敬仰,其中餘海山在瓊江大戰時連挑翰狄國四十餘員上將在雲之地被稱為武神。少一代則以餘海山的關門弟子、陸玖廉的長子陸元德為翹楚;次子陸元康亦展示出了不凡的統兵才能,多次在藩原以少勝多;陸玖貞之子陸元郎以惡戰著稱;蘇憲之子蘇麟被譽為武神,其麾下朱雀衛縱橫捭闔,無敵於下,蘇憲雖與三長相比,本事一般,但父憑子貴,甚受聖上賞識,其餘將門之子亦有所長,大熙人才之繁盛,令他國豔羨。
大熙元年,聖上大賞元勳,分封州牧,元勳們分為兩派,一派以蘇憲、慕容畫為首,欣然接受封賞,蘇憲為宣武侯,封為當朝太尉,掌管全國兵事。執掌戍京朱雀衛,其子蘇麟領武州牧,為大熙最年輕的州牧,慕容畫為海澄侯,領禦史大夫職事,其子弟慕容青領桑州牧;一派以三長為首,上表卸甲歸田。由於三長功震寰宇,為留人聽用,強留陸玖廉之弟陸玖貞為宛州牧,授右將軍;吳征為朔州牧,授衛將軍。
大熙三年九月初一,東方剛剛泛起一片魚肚白,熙元殿外便聚滿了文武百官,手持朝板,交頭接耳,焦急之色溢於言表,而更讓人驚訝的是桑州牧慕容青、武州牧蘇麟、朔州牧吳征、宛州牧陸玖貞四位封疆大吏居然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金京。正在眾臣討論之時,一人麵白少須,身著赤錦,頭戴玉冠的老者走到隊伍當前,眾臣噤若寒蟬,這位老者看到蘇麟愣了一下,蘇麟點了一下頭。
嗵,嗵,嗵白虎鼓敲響三聲,眾文武整罷衣衫,端起朝板,緩步上朝。
“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
朝堂當中一把鐵椅,這鐵椅著實奇怪,雖有龍吟虎嘯之形,但細看之下,邊邊角角竟是無數鋒刃,此乃三十年來集所擊殺他國武將的兵器熔融而成,因不少武器乃是神兵利器,竟無法全部融化固有此形。椅上不設軟墊。椅前一人,身著黑底金絲百花服,腰紮紫玉鎏金帶,頭戴雙龍奪珠冠,目若朗星,長眉入鬢,白須過腹,雙臂雄壯,闊肩細腰,七尺身材。正是當朝聖上熙武帝。
環視一周,笑了一笑:“各位愛卿,今咱們不談別的,就來談談這把椅子與堂上的镔鐵柱吧。”
“咱家不要勞什子龍椅,而喜歡這生硬的镔鐵椅是為了什麽?”
“稟聖上,大熙建國之初,王上欽定這把椅子為大熙第一交椅曾一來是椅子生硬要自省居安思危,二來是要時刻牢記下臣們的戰功,要一不負裏麵百姓,二不負征戰中捐軀的同袍。”蘇憲出列答道。
“自聖上登位以來,老有所依,少有所養,百姓安居而樂業,將士勵精而圖治,短短三年便成為叩大陸第一強國,我主聖明。”桑州牧慕容青出列陳稟。
“那為什麽群臣不安之色溢於言表?”熙武帝臉色一沉,厲聲問道。
“臣憂而不上表奏主,你們一句話不是覺得咱家老了,做不得主了嗎?”又厲聲追問道。
“稟聖上,臣最近聽坊間傳聞青雲國派出暗探在金京做出有辱我王之事,卻未查出實據,不敢以屑之事驚動我王。”答問者乃宛州牧陸玖貞。
“臣等亦是如此。”眾臣答到。
“那好,我給你們個明白,宣京兆尹覲見!”
“什麽時候有京兆尹了?”
“沒記得聖上冊封過啊,不一直由兩位王爺分管左右京畿嗎?”
“京兆尹覲見!”
當新冊封的京兆尹走上朝堂,蘇憲突然了一聲:“怎麽是他!”一旁的桑州牧慕容青拽了拽蘇憲衣袖,蘇憲臉上抽動兩下,不再話。而宛州牧陸玖貞呆了,半才回過神來。
這京兆尹不是別人,正是其子陸元郎。
隻見陸元郎一身重甲,未著官服,後麵跟著四個甲士,抬著一碩大卷軸。
“元郎啊,當朝打開!”熙武帝吩咐道。
元郎作了個揖,站到一側,揮手示意甲士將卷軸鋪開。
“這不就是聖上內宮中的地圖嗎?是當年微臣和宛州牧陸玖貞所製獻於我王的。”朔州牧吳征稟到。
“再好好看看。”熙武帝麵無表情的道。
眾臣一看大驚失色,隻見在藩台高原的地方用血寫了“藩台高原,本我領土,無禮鼠輩,奪土斬將,今以陳兵,束甲百萬,先取失地,後滅熙蠻,特邀爾等,會獵於斯。”
“看到了吧,咱們還沒設州牧呢,人家就要拿回去了!”
“稟聖上,臣願率朱雀營本部前往剿賊!”武州牧蘇麟出列請戰。
“臣願前去剿賊!”宛州牧陸玖貞亦出列請戰。
“臣願往!”“臣亦願往!”眾武將皆踴躍請戰。
“如果青雲國帶兵的是赫連康之子赫連虎呢?”熙武王問道,這時,內官上前與武帝耳語幾句。
“先把地圖收起來吧。”武帝道。
殿外傳來一聲通稟:“陸玖廉攜子請求覲見聖上!”
“宣!”
“宣陸玖廉攜子覲見!”。
隻見陸玖廉一身麻衣,手裏牽根繩子,而繩子一頭卻是赤裸上身,五花大綁的陸元德,背後還插著幾根荊條。
“愛卿這是為何?”武王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