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家裏事多,占家的午飯做的比較遲,占雅和白四郎手裏提著成串成串的野味到家的時候,白家佳還在廚房裏揉麵。 中午貼肉餅子吃。 之後再用油鍋燒上一鍋青菜湯,管飽又好吃。 占母在一旁切肉,一條尺長大、肥瘦相間的帶皮豬肉,去掉皮,便又少了半兩。占母愣了愣神,眯著眼仔細掂量著四人份量的麵粉團裏到底該放多少肉進去才合適。 多了膩人,少了那兔崽子又得吵著嘴裏沒味道,做娘的氣摳搜。 占母心裏哼道:哪是她舍不得買肉吃,窮了幾十年,肚子裏早就習慣了糙糧鹹材存在,猛地大魚大肉、精米細麵的灌著,腸胃怎麽受得了。 記得鬆第一次去賣自己硝的兔皮,自己看著是挺好的毛皮,摸著柔軟,兔毛也有光澤,可心裏頭沒底,鄉下人誰也不曾賣過,更沒有買過,不知道賣多少錢好。 怕多了,沒人要。 占鬆便想,爺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總得賺個辛苦錢吧! 一張兔皮收上來五文錢,白家給的那幾百張一文錢沒要,但那是他一下子沒那麽多錢給,以後鐵定要還的。 那就賣十文錢一張好了。 翻一倍,給茹砍價的餘地。 本想著這價錢賣不了幾張,可占鬆還是太年輕了呀! 年輕不要緊,主要還沒怎麽見過世麵。 得虧他在碼頭上碰到了談生意的白三郎,白三郎給他介紹了自己的客戶。 好家夥,價格都沒講,商人一看貨,直接全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還直言太少了。 占鬆不動聲色地低下頭,手推下巴,艱難地合攏自己的嘴。 別給老子丟人。 不就是十幾兩銀子嗎? 穩住! “我,我家裏還有幾百張兔皮,都硝好的,東西和這些是一樣的,沒破損,毛色純。” 商人看了看白三郎,白三郎眨巴著狐狸眼,解釋道:“這是我姐夫。” “哦,難怪!”商人捋了捋胡子,向占鬆道:“我這幾要去趟城裏,但我的船會一直停靠在這兒。”他指了指那塊由赤橙紅綠青藍紫七種顏色拚接而成的、特別靚麗且獨具風-騷的船帆,“你上那艘船提朱寶寶的名字,是我讓你來送貨的,隻要你的貨跟這個一樣,我照單全收。” 豬…寶,寶? 占鬆看了看四十多歲,和他父親一般大的長須男人,突地又低下頭,臉頰好一陣狠抽搐,好半晌才收斂了神情,呐呐了個“好”。 銀子到手,那缺心眼的貨一高興,直接從鎮上背回來半扇豬肉。 把占母給氣得喲! 你你買豬肉嘚瑟就嘚瑟,好歹先給你妹妹送點去啊! 硝皮的法子不是雅兒告訴的話,那兔崽子還在漫山遍野找野果子賣。 哦,對了,那個法子也是雅兒告訴的。 “……娘!” 哎—— 娘的乖女! 占母咧開嘴笑,常年蠟黃的臉頰近看紅潤了不少,人也有了精神。 她在心裏甜甜的應著。 太想女兒了,想的滿腦子都是女兒嬌俏清脆的銅鈴聲在耳邊悠久回蕩。 心情一好,原本隻打算切拳頭大的肉,占母偏了偏刀,切向了三分之一的地方。 剁成餡,再炒點酸菜加裏頭,噴香。 “娘,是雅。”白家佳往身上拍了拍手上的麵粉,快步走到廚房門口,望了眼外邊,回頭喜道:“還有四郎!” 占母一聽,還得了。 豬肉一甩,捕一落。 全剁。 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