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齜牙咧嘴丸
一嘴羊肉串,塞得滿滿當當,嘴微張,易夏目光呆滯地看著白三郎,錯愕得一時間之忘記了咀嚼。
可能是白四郎醃的肉太辣,辣得她現在昏昏沉沉,腦子不夠用,思考不過來。
易夏眨眨眼睛,猛然盯著白三郎那雙眼尾上揚的淺棕色眸子看,越看,心越驚。
完了!
要死了!
白三郎肯定知道了。
清風茶樓,她和乞丐帥哥合夥的生意。
開張才七,入賬近千兩,比做口紅賺的還輕鬆。主要是不用整躲躲藏藏玩貓鼠遊戲,更不用她操心費力茶館的一分一毫,齊風一個人便能獨當一麵。
她偶爾寫寫話本子,還有另外的收入。
完全是傳當中的——躺賺。
她怎麽可能甘心上交!!!
察覺到危險訊號,易夏四下搜索,下意識地尋找占雅的身影。
雅雅,救命!
“……”占雅在一旁看著,都不好意思承認這貨跟自己是一路的。
一臉“呀!被發現了!”“怎麽辦怎麽辦,好慌張!”“在線等解救”,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背地裏做了什麽似的。
搖了搖頭,占雅一口咬掉一把肉串,狠狠咬,一點事就自亂陣腳,要你何用!
“清風茶樓?”輕輕回味著這四個字,占雅眼睛一亮,突然看向默默吃東西的白五郎,別有深意地問道:“老五,你們談生意經常去茶樓談?能讓你們回來還念念不忘的,想必是有過人之處,我猜,那裏不止有茶水,肯定還有別的吧!”
比如……美人兒!
挑挑秀眉,一副“安啦,別不好意思,我懂你”的表情。
彩兒和王氏並不知道她們開了茶樓,還以為仍是普通的茶攤子。
倒不是占雅和易夏故意瞞著她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畢竟這是占雅單獨為易夏謀的產業,隻屬於她。
她們沒問,她們便沒有主動談及。
男人附庸風雅,愛去的地方也就那幾個,陳彩兒自在鎮上長大,家裏又是開鋪子的,見的人多,見識更廣,她深深知道占雅所的“別的”是指什麽。
手用力捏著竹簽,不安極了。
占雅心道:抱歉抱歉。
隨後朝白三郎攤手。
猜到又怎樣,反正沒證據,老子抵死不認!
白三郎:欠收拾!(轉而安慰媳婦去了)
白五郎:“下午一起去。”
占雅:“……啊!啊?”
白五郎為人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清冷。
他不同於曾經的白四郎,拒人於山裏,冷酷陰鬱,他更像是找不到與之靈魂匹配、產生共鳴的知己,因此放空自己,慵懶隨性居多。
除了每日禮貌性的問候,占雅很少聽到他有建設性的發言,要不是人實在俊極雅極,很容易就讓人忽略掉他的存在。
這一次,占雅也沒指望他什麽話,純粹隻想惡心白三郎一番。
讓他盯著她們錢袋!
誰知,識人不清啊!
白五郎像是突然找到了什麽好玩的東西,眼睛波光粼粼,笑著道:“我們下午一起,去看看茶樓裏你的那個“別的”東西。”
“……”
嗬,嗬嗬。
“……好啊!”
燒烤畢竟不是主食,吃得再多,總也感覺肚子裏空落落的,不得勁。
白四郎就是在這個時候端著米飯上場的。
眾人一瞧:喲謔,不錯哦!
白白一粒,充滿了米香味兒。
沒糊。
白大郎直誇:我們以前錯怪了老四,他以前做的藥膳不好吃,真的是為我們調節身體,為我們好,不是因為廚藝不行,良藥苦口嘛!
眾人紛紛應和。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四哥,看在我們如此誠懇誇你的份上,以後請少動手,別點穴。
家和,才能萬事興!
白四郎一高興,再次去了廚房,不久,親自端了一缸褐紅色的湯出來。
“我冰鎮了許久的甜水,一人一碗,不夠我再去煮。”
眾人喜滋滋地一擁而上,占雅因為白五郎的建議,心裏想著事,落後了一步,等她排到白四郎跟前時,缸早已經空了。
“鴨…雅,別……”
“別……”
“……姐,我……”
“…雅,…別,……吃……”
占雅回頭,院裏倒了一片,嚇得她一下跳進白四郎懷裏,露出腦袋,臉驚恐狀,弱弱問道:“你們怎麽了?”
眾人嘴歪鼻斜,舌頭掉在外邊,咬字不清,指著白四郎道:“……湯……有,……毒……”
占雅:“……”
無凡哥哥被壞人占據了身體?
其實這不是真正的白四郎,或者,這不是真正的被柳無凡占據了身子的白四郎?
是誰?
占雅整個人還掛在白四郎身上,想到這茬,她渾身哆嗦了下,立馬鬆開手,從他身上跳了下來,一落地,往後一蹦三尺遠。
“大膽妖孽,在本老祖麵前,豈容你生靈塗炭,頑固放肆,還不快快現身?”
白四郎眉頭一跳,無奈扶額,道:“丫丫!”
占雅臉變得飛快,嘻嘻哈哈撲了上去,“四哥四哥~”
謝謝你的“不殺之恩”!
眾人:……我有一句粗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四郎抱她回房,“你該午睡了!”
占雅良心發現,指著外麵道:“那他們呢?”
“過會兒就好了,我可能把齜牙咧嘴丸當成糯米丸子放了。”他剛想起來,他從來沒做過什麽糯米丸子,“我們先睡,睡醒了,他們也差不多恢複了。”
也就是下午去不了鎮上咯!
哈哈哈哈哈哈!
占雅樂得在床上打滾。
助我也!
白四郎攬著她的腰,怕她摔下去,占雅親親白四郎的臉,“碎覺碎覺!”
白四郎麵無表情,黑曜石般的眼睛卻是滿滿的縱容與愛戀。
蓋好被子。
占雅忽然起身,“外麵太曬了,嫂子哪裏受得了,不行,我得把她們送屋裏去。”
屋裏有冰缸,再熱也不會中暑。
走了幾步,她又轉身問道:“這個齜牙咧嘴丸有解藥嗎?”
男的她不管,女孩子卻不能不聞不問。
樣子太難看了,有礙仰觀。
“家裏藥草不足,還沒來得及配製。”
“……哦,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