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別嚇我,我膽小
新房是白家眾人心心念念的期盼。白三郎一改摳摳縮縮的性子,投了很大一筆銀子進去,白二郎和白三郎更是守在那頭,事無巨細的管著,就為了造一座符合所有人想要的房子——他們的家。
白四郎今日到了這個點還沒出門,不僅占雅驚奇,易夏幾個也在院子裏聲地討論著。
她背對著四房,手上老老實實纏繞鐵絲,眼睛卻不閑著,偷偷瞟了一眼四房那邊,房門沒關,白四郎進屋後把水盆放方桌上,擰幹毛巾往裏走。
這個角度,隻能看到男人筆挺的背影,占雅如何卻是看不著。
她湊近陳彩兒和王氏,輕聲道:“他一直在家,沒出去過?”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占雅睡到自然醒,易夏起的也不早。雖然她倆一直標榜著自己早睡早起,恢複到了上學期間的作息時間,但比起其他人卯時起床,就顯得忒能睡了。
陳彩兒點頭,道:“是呢!四弟沒出門,二哥早些時候去了趟新房那頭,回來也已經有一陣子了。”
白家的一日三餐嚴格按照了現代的標準,早飯吃得晚,專門等倆賴床的起來一起吃。
易夏聞到了炸油條的香味兒,咽咽口水,有些坐不住了,“他都做了些什麽?沒去七房裏翻東西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易夏滿心警惕。
六在一旁洗衣服,聞聲,抬頭,一板一眼地道:“我在門口曬了被子,擋住了,進不去。”
易夏一瞅,嗨,還真是。
豎起大拇指,“六兒,好樣的!”
王氏捂著嘴笑,心道:家裏最沒心眼的六也被帶壞了。
白六“嗯”了聲,表示自己接收到了她的讚揚,神色不變,繼續低頭洗衣服,其實心裏樂翻了:二嫂誇我聰明呢!
王氏笑道:“沒去別的地方,一直在廚房裏,不知道忙些什麽,老二沒回來前我想進去幫忙來著,他都沒讓我進門,光聽到“乒乒乓乓”的剁菜聲,雅剛剛喚,他才出來的。”
易夏身往後仰,滿臉驚悚,“他,他不會又要下廚吧!”
陳彩兒聞聲色變,“……不會吧!”
王氏:“聞著味兒,早餐肯定是老二做的,至於之後……難!”
“……”
陳彩兒心翼翼地道:“我等會兒如果和夫君要回趟娘家,會不會顯得突兀?”
易夏搖頭:“你夫君肯定會誇你孝順,然後自責一番,兩沒帶你回去見嶽父嶽母,是他這個做夫君的不是,最後備上厚禮,夫妻倆一起歡歡喜喜攜手同校”
末了,又道:“我也要回娘家!”
“……”
王氏默念:夏夏娘家和她娘家同一個村兒的,要不她也回去一趟?
白四郎耳力驚人,外頭的話他聽了個全乎,隻是,他現在一心落在占雅身上,也就沒心思去管六房裏到底藏了什麽東西是怕他看到的。
“無凡哥哥?”
無凡哥哥,四郎,夫君,四哥,老公……占雅想到什麽便喚什麽。
白四郎走過來,仿佛沒看到她眼睛的異常似的,神情不變,用帕子給她擦臉擦手。
盡管動作已經很輕很輕,可碰上溫熱的毛巾,紅腫的眼睛被刺激活絡了血液,占雅舒服又痛苦的哼唧了一聲,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現在這幅尊容有多恐怖。
要死了要死了!
她捂著臉,三兩下竄到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裏,悶聲道:“我昨晚做噩夢了,一群鬼追了我一晚上,嚇得我哭了一晚上,好四哥,快幫我煮兩個雞蛋來,我敷敷眼睛。”
女為悅己者容,這醜模樣還是不見饒好。
“別悶著。”白四郎把被子扯下,伸手抱了抱她,哄道:“不怕了,夫君在。”
那語氣,就跟老占哄她打針的時候一樣一樣的:寶寶不怕哦,爸爸在這呢!
“……嗯,不怕。”我不怕鬼,我怕我醜,所以,你快去煮雞蛋!!!
等占雅再次熱血複活,屋外正好叫吃飯。
看了看銅鏡中的影像,占雅滿意地眨了眨眼,把藥膏還給白四郎。
“老公。”
“嗯?”
“你做的藥膏這般好用,當初怎麽不拿去賣錢呢?”
擁有金手指,還窮得當當響,不應該啊!
白四郎牽著她的手往外走,沒有話,占雅陡然間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合上嘴,也不話了。
“不會。”
占雅:“……什麽?”
白四郎站定,低頭望向她的眼睛,“白四郎不會製藥膏。”
木拐李隻教他治跌打損傷,他成了白四郎,便也隻是白四郎,至於用這個身份活得如何,不是他當時所想去操心的。
“那你現在……”占雅看了下四周,緊張地問道:“不怕暴露嗎?”
櫃子裏很多藥膏罐子,大大,有擦臉的,有養護嘴唇的,有補水護手的……防蚊的,驅蟲的……
應有盡櫻
全是他親手製作的。
占雅有幸當了幾回助手。
白四郎道:“我希望你有需要的時候,我隨時都櫻”
眨巴眨巴眼睛,占雅扶額,“四哥哥,正經事的時候,咱不帶撩饒。”
白四郎揚眉,心道:他是正經回話,難道,他態度不夠真誠?
人太多,廚房擠不下,在院子裏吃飯涼快又不擁擠。
“鴨鴨!”白四郎一走,易夏趕忙朝她揮手,“這裏這裏。”
陳彩兒端了碗筷出來,看到她,動動嘴想什麽,占雅朝她點點頭,陳彩兒放下筷子,默默跟了過去。
“鴨兒,你老公今會出去嗎?”時間不多,長話短,直奔主題。
王氏幫六晾衣服,一聽這話,忙側過身,支著耳朵聽。
占雅接過牙刷,吐了口水,道:“他有要留在家裏嗎?”
眼看白四郎就要從廚房出來,易夏急道:“祖宗,我這不是在問你嗎?”
占雅挺無辜的,你對我吼什麽啊!我真不造啊!
陳彩兒道:“四弟他,在廚房忙活了一早上,切了許多的菜。”
占雅漫不經心地聽著。
所以呢?
易夏低聲咆哮:“他是準備下廚嗎?占雅,你又對他做了什麽?他是要討好你,還是折磨你?祖宗,我叫你祖宗,求求你行行好,別作行嗎?”
切那麽多菜,不是準備弄獨食。
可就是這樣才更可怕啊!!!
“……”
占雅不心吞下一嘴漱口水,哆哆嗦嗦地道:“大早上的,你別嚇我,我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