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四哥哥下廚
除了白四郎本郎,白家其他人先是望了望眼前的藥膳,然後又不約而同地看向白四郎。
眾臉幽怨。
在大太陽底下暴曬了半,敢給口肉吃麽?
一碗湯、兩個饅頭就把他們給打發了?
這就是他主動請纓,特意抵了白二郎的活兒,回來給他們準備的愛心大餐?
湯裏麵敢放點肉嗎?
沒肉也行,能放點清爽可口的蔬菜嗎?
不光是這種澀而苦的藥材。
眾人鼓起勇氣抿了口湯,隨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太特麽絕了!
這是把所有苦的藥材都放在一起燉了吧!
放下碗,還是吃饅頭吧!
嘖!
饅頭裏放了發酵用的老麵嗎?
確定不是煮熟聊麵粉團?
和著養胃湯,好不容易才把卡在喉嚨裏的麵粉給咽下去。
可嘴裏留下一股難以言的怪味,回味一下,直犯惡心,拚死咽下去的麵團蹭蹭又往上竄。
在白四郎如寒冰般冷冽刺骨的視線下,為了維護他的麵子,眾人埋頭,“心甘情願”的把麵團往下咽。
這滋味,比打斷自己的牙齒和血吞還痛苦。
生無可戀。
請你把藥膳的“膳”字去掉吧!
這不是藥膳,而是苦藥水和熟麵團。
謝謝!
一心要捧場的占雅,此時則端著湯碗,和易夏倆人腦袋碰著腦袋,鬼鬼祟祟的挨在一起。
“這東西確定不會把我們的胃吃壞?”
“……我老公醫術很好的,他是養胃湯,就肯定能養胃,絕對吃不壞你的胃。你也不想想昨我們倆被你老公做的辣子雞丁折磨成了什麽樣,生不如死啊!有木有,再不好好養養胃,我跟你,這胃真會壞掉去。”占雅回答的沒有多少底氣。
“好像也是!可我們以前吃的藥膳挺好吃的啊!”易夏嫌棄的努了努嘴,“這哪是養胃的湯,這特麽是毒啊!”
占雅輕咳一聲,“這話的就有點過分了啊!”
雖然她也是這樣覺得的,可是她老公不要麵子的哦!
“你,你還幫他話!”
易夏明顯被噎到了,柳眉倒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咱可是同一戰壕裏、同仇敵愾的戰友啊!
“你呀!就是被男色給迷了眼,盡睜眼瞎話。”
“彼此彼此!”
要不是易瞎子死命攔著,好話盡,她今鐵定把白老二給揍成豬頭。
占雅喝了口湯,從對麵白三郎那裝逼的貨那要來了帕子,淑女範的擦擦嘴。
眾人見狀,默默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占雅抬頭,朝隻顧咽饅頭的眾人笑著招呼道:“都看著我幹嘛,你們不是也有湯啊!跟沒吃過似的。快喝吧!別浪費了我老公一片心意。”
眾人:“……”
嗬嗬!
是沒喝過這麽難吃的湯。
白二郎:本人出手,必是美味佳肴。
眾人:怎麽不嘚瑟死你。
不過想想,白二郎確實是家裏煮飯最好吃的一個。
白四郎冷眼掃了一圈,眾人迫於壓力。無奈,他們又都是心善的人,不忍打擊老四的手藝,隻得乖乖的低頭端湯喝。
有苦往肚子裏咽!
除了占雅,還有一個人,喝湯喝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麵不改色。
抬手、吞咽間,淡雅從容,清冷貴氣,仿若吃進口中的,當真是世間少有的瓊脂佳釀,而不是聞之色變的養胃湯。
眾人拜服!
易夏看穿了占雅的伎倆,活學活用:在陳彩兒那摸來了一塊帕子,喝一口,擦下嘴,喝一口,吐一口。
望著白五郎不緊不慢的喝完湯,吃完倆饅頭,隨即收拾自己的碗筷,放到灶台上,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氣定神閑的出了廚房。
易夏輕輕推了推占雅的胳膊,唉了一聲,占雅正為難怎麽在白四郎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將養胃湯吐掉呢,聽到易夏的邀請,趕緊把頭湊了過去。
用手擋著眾饒視線,倆人把頭低到桌麵以下,做賊似的,看似是防止別人偷聽她們話,實則暗地裏,趕緊把口裏的苦湯吐掉。
“……”
感受到腿上一片溫熱,易夏愣了愣。
次沃。
你敢往地上吐麽?
“什麽事?”
占雅拿濕漉漉的帕子換了一角幹淨的拿在手上,裝模作樣的問道。
“……你贏了。”易夏頗無語的道。
“你指的是什麽?”
“無恥!”
“承讓承讓!”
易夏:“……”
論比厚臉皮,沒人比得過占便宜。
白四郎端坐在占雅的左側,腰背挺得筆直,一本正經的監視著眾人吃飯。
難得下廚給他們做飯,瞧瞧一個個都什麽表情。
不就是沒煮肉麽。
以前家裏窮的時候,桌上連饅頭都沒有呢!
要不是老五和丫丫吃的起勁,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難吃似的。
恰巧這時白二郎不心吃了一片白術,苦的齜牙。白四郎的眼刀子第一時間毫不留情的飛了過去。
嚇得白二郎喉結一滾,硬生生吞了一口藥。
不敢吐,麵上也不敢流露出絲毫的不滿與嫌棄。
壯士!
眾人默讚。
白四郎則一副‘果然是裝的’的了然神色,雙手抱臂,眼神更加的陰騖深沉。
白三郎嚐了一口湯後,死都不肯再吃第二口,任白四郎的眼神有多冷冽恐怖,他自閃爍著狐狸眼,不動如山。
他是家主他怕誰!
“嘶~”
腳背突然被人狠踩,白三郎下意識的往對麵看去,果然,占雅那貨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家主沒帶好頭啊!”占雅擦擦嘴,吐出口養胃湯。
‘你要敢溜,不給我老公麵子,我就拆你房門,卸你窗戶,喂你好藥,讓你夜夜直播,不信,你且試試!’眉眼一挑,殺氣盡顯。
白三郎忍不住一陣哆嗦,好希望自己看不懂她眼神中的意思哦。
“來,老四難得下廚,大家夥敬他一碗,一口幹了!”
大丈夫善於審時度勢,隨機應變。
雙手捧著碗,白三郎的豪氣凜然。
眾人:“……”
你當碗裏的是酒呢!
白大郎此時也特後悔,以前輪到老四當家的時候為什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老二被他三言兩語哄騙、接下他煮飯的活?
要是老四在這些年裏多練練,現在做的東西至於這麽難以下咽麽!
唉~
悔不當初啊!
白大郎默默舉起碗,“幹了!”
自責,愧疚,悔恨!
著,一閉眼,仰頭,幾口喝完。
那模樣,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涼福
王氏,‘夫君,你能替我幹了麽?’
白大郎捂著嘴,強忍著沒吐,用眼神告訴王氏自己愛莫能助。
‘對不住了,媳婦,這苦,得你自己扛!’
王氏:“……”
占雅趁著白四郎再看別人,趕緊喝了口大的,偏頭去跟易夏咬耳朵,“你剛才想什麽?”
腿上一熱,易夏看著濕了一大片的裙子,嘴角一抽,狠狠咬牙,“我,我想幹死你們夫妻倆!”
占雅聳聳肩,吃口饅頭去嘴裏的苦味,無所謂的道:“什麽時候,你定個時間,我好讓你男人提前給你挖好坑。”
“挖坑做什麽?”易夏純粹下意識的問道。
話一出,她就知道不好了。
果然,占雅側過頭來,把饅頭吐她裙子上,“挖坑埋你啊!現在隻能土葬!”
“操!”
易夏捋起袖子,站起身,頗有要幹架的架勢。
老子不發威,你真當老子是湯姆貓?
眾人正好不想喝湯,一瞬間,視線全落在易夏身上。
隻有白二郎頭疼的想,他媳婦可能又要作了。
“現在幹?”占雅悠然問道。
“……”
易夏端起碗,跟白三郎、白二郎,王氏、陳彩兒幾個依次碰了下,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笑意,“來來來,我們碰個杯,前世有緣,今世才能有幸成為一家人,感情深不深,不用多,全在碗裏了。”
易夏仰著頭,一口把湯喝完,把碗倒扣,沒滴下一滴湯水。
她豪情萬丈的咂咂嘴,朝四周拱手,道:“感情深,一口悶,我喝了,你們隨意!”
眾人:“……”
大爺的,你都感情深了,他們敢隨意嗎?
就連白三郎,也磨磨蹭蹭的把湯給喝光了。
占雅挑眼看她,‘膽鬼!’
易夏揚起下巴,絕不以為恥,臉上反而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姐這叫惜命!’
就她這個隻會戳眼、踢襠、過肩摔三個防狼招式的,能幹得贏占便宜?
得了吧!
偏不讓她占這便宜!
白四郎見眾人不但喝完了他親手做的養胃湯,而且速度極快的吃著他做的饅頭。
白四郎欣慰的點零頭。
早這樣不就好了?
何必演?
端起滿滿的一碗,白四郎眉頭微蹙。
都冷了!
占雅正忙著暗度碗裏的養胃湯呢,卻聽見左邊耳朵傳來一句驚動地的罵咧聲。
“靠,怎麽這麽難喝!”
白四郎連碗帶湯嫌棄的往屋外一丟,隨即拿起盆裏唯剩兩個饅頭中的其中一個饅頭,咬一口,去苦味。
“我去,這饅頭能吃?”
“……”
眾人默默的看著他的表演,默默的把手裏實在吃不下去的饅頭丟回了盆裏。
哦,白大郎沒有丟,他隻是去裝了碗熱水,把饅頭撕成一塊一塊,扔進碗裏,泡水喝。
冷聊饅頭,更硬!
磕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