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分
晚飯吃的大米飯,紅燒肉和骨頭湯。
白二郎很有燒材賦,一盤子紅燒肉被他燒製的色彩亮麗,見之開胃。
鮮嫩的五花,肥瘦相間,肥而不膩。
占雅有多欣賞他的廚藝,此時就有多恨他的好廚藝。
看別人吃肉吃的噴噴香,自己隻能吃用骨頭湯熬煮的米粥。
那滋味,別提有多鬱悶了。
偏生她還不能眼不見為淨、跑去院子裏吃。
“慢點吃,心燙。”
白四郎垂眸看她,眼底帶笑,薄唇輕輕抿著,聲音性感而魅惑。
似乎料到她會坐不住,桌底下,他的右手攥著她的左手。
緊緊的。
濃濃的占有欲與控製欲,不言而喻。
“我不怕燙!”
我怕饞。
著,右手拿勺,舀起一勺粥,特意將勺伸進碗底,攪拌著,舀起那最熱最燙的一份。
低頭裝模作樣的吹了吹,繼而直接舀進嘴裏。
吃的一臉滿足。
擦!
要不要這麽燙!
占雅低頭吃粥,裝得跟沒事人似的,但避開眾饒視線,那齜牙咧嘴的模樣,無疑將她出賣的很徹底。
白四郎將她的動作淨收眼底,歎了口氣,鬆開兩人握緊的手,側身端過她麵前的骨湯米粥,用勺輕輕刮起粥麵上的一層,等待完全米粥涼透後,才喂給她吃。
見此!
白大郎、王氏對視一眼,尤為欣慰。
老四活過來了。
白二郎則擰了擰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哦,對了,可能在想他家那糟心媳婦兒。
易夏那廝被白二郎教訓了一頓後,淒厲粗暴的呐喊聲,響徹了白家破院的每一個角落。
她感覺自己那高冷的氣質,以及大家閨秀的優雅,被白二郎打擊的渣都不剩。
妻綱不振。
深表羞憤。
連晚飯都沒出來吃。
還是白二郎給端房裏去的。
就這一點看,白二郎還是疼媳婦的。
怪就怪易夏太能折騰。
作為一個沒有絲毫愧疚心的罪魁禍首,占雅決定吃完飯後去探望一下某傷殘人士。
“慣的!”
白三郎看不慣占雅心安理得被人伺候的樣子。
冷嗬一聲。
轉而朝自家媳婦碗裏夾了一塊紅燒肉。
跟誰夫妻不夠恩愛似的!
“……”
陳彩兒感到受寵若驚,趕忙回敬了白三郎一勺骨頭湯。
笑眼望向他,嬌羞的道:“相公喝湯。”
見白三郎喝了她盛的湯,這才笑著把肉吃了。
那笑容,挺傻的。
也挺暖的。
占雅深深覺得,白三郎平日裏肯定對媳婦不好,所以隻要表現出一點點的好,陳彩兒便會這般的感恩戴德。
誠惶誠恐。
“切!”
被白三郎那充滿敵意與挑釁的視線看得莫名其妙,微微一怔後,占雅大度的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不是分出去了麽,怎麽還坐在這兒跟我們一個鍋裏吃飯?”
單純的好奇而已。
有帥老公哄著吃飯,粥的味道雖然太過寡淡了些,但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隻要不往桌上的紅燒肉看。
一切還是美好的。
“相公,我自己來吧!”
白四郎碗裏的也是米粥,因為伺候占雅吃飯,自己碗裏的一點沒動。
占雅豁然想起,無凡哥哥之前因為她的事,既沒休息,也沒好好吃飯,如今隻能跟著她吃些清淡的東西。
否則胃一樣的承受不了。
思及此,占雅連最後一點不滿都沒有了,隻有滿心的抱歉與歉疚。
“好!”
白四郎放下她的勺子,眉宇間淡淡的,一抹縱容的暖意急速閃過。
咦?
這麽好話?
占雅微頓,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舀著粥。
右腿疊在左腿上麵,晃蕩著上麵那條腿。
舀粥,吹粥,喝粥。
動作流暢,不偷工減料。
所以,再沒有燙到自己。
“誰分家了?”
白三郎冷哼。
不知道感恩的家夥,要不是為了她,他至於唱這一出麽。
占雅一怔,然後看向白大郎和王氏,意思不言而喻。
王氏緊張的望著白三郎,她當然希望不分家,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在一起。
可是分家文書都簽了,村長也來做了見證。
老三現在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大郎白二郎也狠狠盯著他,眉眼裏滿是暴躁。
似乎隻要他錯一個字,他們就能把他給打包丟出去。
狐狸眼微眯,白四郎從袖袋拿出手帕,擦擦嘴,動作優雅從容。
裝模作樣。
占雅鄙視。
“……”
白三郎放下帕子,轉而看向占雅,眸子裏滿是諷刺的意味。
慢條斯理的道:“分家文書我不是上供給您老人家了麽?”
“……”
她穿回來看到的第一眼,好像是那麽個情況。
“所以呢?”
粥冷了,占雅端起碗,一口氣幹完。
“一切照舊?”
占雅大概能猜到白三郎為何要那麽做。
當初她帶著任務穿越而來的事,連易夏都不知道。
她隻跟白三郎過一次。
或許,白三郎當真間接性的救了自己和易夏兩命。
也未可知!
白三郎放下碗筷,好看的狐狸眼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除了一點!”
占雅:“哪一點?”
“家裏的銀錢和土地所有權現在都掌控在我的手上。”白三郎眼角輕抬,“既然拿了,我便不會再還回去,所以,今後的白家由我主家。而你,占雅,要想在占家待著,最好老實些,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們四房分出去。”
他冷冷的看著她,一字一頓,補充道:“淨身出戶。”
“……”
mmp!
白家的發家史上,也有老子一半的功勞好吧!
“的好像我怕淨身出戶一樣!”
占雅寧願窮一陣子,也堅決不願意一輩子仰人鼻息過活。
尤其是仰白三郎的鼻息。
白大郎和王氏幾個無所謂誰當家,誰做主。
隻有不分家,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
因此都默認了白三郎的提議。
白三郎眯起細長的狐狸眼,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發出沉悶的聲響。
槍口對準占雅一人,問的卻是白四郎。
“老四也想分家?”
白四郎勾了勾唇角,低頭把玩著占雅的手指,漫不經心地道:“淨身出戶去喝西北風麽?”
“所以?”
“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