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誰怕你！”


  狐媚子。


  白葉氏不屑地哼了聲。


  她們家看不上白四郎是一回事兒，但白四郎不聲不響的越過白婷玉、偷偷同旁人成了親，這事可就大了。


  他當婷婷是什麽呢？


  郎情妾意這麽多年，哦，你不要就不要了，這不是打他們老白家的臉嗎？


  還有這半路截胡的占雅更是可惡。


  長了一張狐狸精的嬌媚臉，難怪白四郎的魂會被她給吸走，自成親以後就再也不肯見白婷玉一次。


  旁邊有婦人看不過去，坐在那叫白葉氏，“金玉媳婦，你在那嚷嚷什麽呢！不編草鞋啦？過幾日便是趕集的日子了，不趁著有空多編一些，到時賣的錢少了，可別又來跟我們哭窮哈！”


  白葉氏是村長家大郎白金玉的媳婦，白婷玉是村長白修的幺女。


  白修雖然是一村之長，但家裏的條件和大家都差不多——一樣的窮。


  可平日裏村民們多少有事求得上村長，便也樂得給村長家的女人解圍，討個好。


  白葉氏和占雅的對話，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也都覺得白葉氏的話有些誇大其詞、無理取鬧。


  人家四郎媳婦什麽都沒做，就被她們倆姑嫂給擋住去路，這誰才是鬧事的，大家夥一目了然。


  為避免她把事情鬧大，其他人也樂得打哈哈。


  “是啊，阿秀，都是一個村的，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好好的，你跟四郎媳婦置什麽氣？”


  有人怕她們打起來，過來拉占雅胳膊，把她扯到一邊，柔聲道：“四郎媳婦，你阿秀嫂子也是太疼她姑子了，話難聽零，你多擔待些，別介意！”


  要不古代的人淳樸呢！

  這事要放在現代，旁觀的人守著看熱鬧，就怕你們不打。


  還記得曾經看過一個新聞，是有一個女孩兒因為什麽想不開要跳樓，而樓下圍觀的人不但不勸，反而咒罵跳樓者怎麽不快點跳，浪費了他們的時間。


  還有一些起哄的、鼓掌的、忙著直播發朋友圈的。


  後來女孩還是跳樓死了。


  占雅不知道那些起哄謾罵的人，看到女孩血流滿地的場景，心裏可曾有一丁點的罪惡感？


  她愛那個世界，但同時也憎惡它的漠然冰冷。


  聽著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質樸的勸和聲，占雅的心情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還有閑情打量起周圍的事物。


  隻見她彎腰撿了腳邊的一塊石子，手指搓了搓上邊的灰。


  大分量正好，挺順手的。


  占雅抬頭朝著拉她胳膊的嫂子笑笑，把手從她手裏抽出來，歪著頭道：“聽你的，我不計較！”但我介意！

  旁邊嫂子剛要誇她懂事，就看到一個黑影從眼前飛過。


  心裏一驚，順著軌跡看過去——


  一隻站在榕樹上歇息的鳥兒頭一歪，腳下一個趔趄，隨著石子，先後掉落到霖上，發出“啪，咚、咚”的聲響。


  眾人：“……”


  我看到了什麽？

  在嫂嫂嬸子們的愕然目光中，占雅童鞋大步流星走了過去，把鳥兒拎在手上。


  墊伶。


  估摸著有個一斤多重！

  占雅從來沒吃過鳥肉。


  以前倒是也打過麻雀，但她嫌麻雀肉，處理起來麻煩，每每都是拿麻雀練準頭的，打過之後便會放生。


  此時看著這隻叫不出名來的斑斕大鳥，竟然有點饞肉！

  可，

  “烤著吃好還是炒著吃好？”占雅表示好糾結。


  想烤著吃，家裏的材料不夠，烤的不一定好吃。


  而炒的又沒烤的香，剁碎了全是骨頭，不如整隻的好。


  那燉？燜？


  不要。


  家裏還有野雞野兔，肉都比這鳥多。


  占雅正想著要不要放生算了，卻看見——


  咦～

  上還有一隻。


  “啪！”


  占雅撿起在地上掙紮的鳥。


  舒坦了。


  回家先烤一隻，好吃的話再烤另一隻，不好吃的話就放生。


  “……”


  看著占雅清麗筆挺、漸漸走遠的背影，剩下眾人在晚風中傻眼淩亂！

  一打一個準！


  兩隻鳥得有三斤多。


  全是肉啊！


  眼好饞哦。


  王大虎媳婦：這準頭，比她家相公還要厲害啊！


  白葉氏：我好像懂她脾氣不好的意思了。


  白婷玉：慶幸她的不計較！

  眾人：這個女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