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裝了?
經過白四郎的再三確診,占雅確實活了。
除了失血過多造就的臉色蒼白,除了營養不良成就的麵黃肌瘦,再無其他問題。
後續隻要去鎮上抓兩劑補藥調理調理就好。
“雅,你等著我,我這就上山抓野雞去!”得知占雅沒事,白二郎高心嘴角都咧到了耳後根。
不知道的還以為死而複生的是他屋裏頭媳婦兒。
袖子一擼,白二郎拎起剛剛鬆了口氣的白七,幹勁十足的出了門。
遠遠地,還能聽到白七那毫無氣勢的尖脆叫罵,“二哥,你快…勒死我了…咳咳,放手,快放手……”
白二郎似乎是賞了他一巴掌,惹得白七慘叫連連,嘰嘰嗡嗡還了些什麽,卻因為離的遠了,漸漸地聽不清晰。
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占雅隻是眼皮子動了動,表示自己對於吃肉一點興趣也沒櫻
她隻想回家。
可,也隻剩下想想。
唉~
默默歎息了一陣,繼續躺屍。
白四郎坐回床邊,一雙極黑極亮的眸子淺淡的掃過床上的女人,眉宇微皺,神色莫名。
“他四叔,我先給雅清洗下傷口,過後你再來上藥包紮。”
緩過神來的白家大嫂王氏,撿起先前嚇得掉落在地上的舊棉布,拿水衝了衝,擰幹,接著給占雅擦拭頭上未曾洗淨的血痂。
白大郎等人為了避嫌,早早的出了石頭房,順帶把外邊那些好奇打探的鄰居給哄走了。
隻是四郎媳婦自己不心撞到了頭,驚嚇一場,現在已經沒事了。
半句不提她是因為偷吃雞蛋羹被七郎推倒。
如此,既保全了四郎媳婦貪嘴的名聲,也不讓人七郎的半點不是。
白大郎隻是個普通的農家漢子,別的大道理不懂,但做為兄長、做為白家的一家之主,顧全大局、兄友弟親,他運用的卻是爐火純青。
他隻知道——家醜不可外揚!
——家和,才能萬事興!
“辛苦嫂子了!”白四郎往旁邊側了側,並沒有因為有外人在而避開。
一來,他是個大夫,馬上就要為病人處理傷口,避開隻是多此一舉,更何況事也要分輕重緩急;
二來,村裏到底不比得鎮上的大戶人家,男女之防,有卻不大。
沒有那麽多的規矩。
王氏笑罵,“他四叔的是什麽話,都是一家人,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太見外了!”
她嫁進白家的時候,白家二老還在,那個時候白四郎也才剛滿十歲,正是六七現如今的年紀,是她看著長大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一般。
轉眼十年過去了,連一出生就失去父母的六七也已經長大。
而她,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
王氏低頭看了眼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滿目的溫柔與慈愛。
“好了。”王氏將血水盆端走,“他四叔,我到廚房去給弟妹煮點粥,你有事再喚我。”
“好。”
聲音低沉好聽,但一張鬼斧神工般的俊臉依舊麵無表情。
王氏習以為常,笑笑,走了。
……
包紮傷口的男人,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絕逼是故意的!
“嘶~”
真疼!
躺屍的占雅痛得齜牙咧嘴,睜開眼,沒好氣的教育起眼前麵沉如水的男人。
——“輕點啊!大哥,媳婦兒是用來疼的,不是讓你用來作的。”
白四郎!
原主的新婚丈夫。
年二十。
父母親雙逝。
鄉野大夫!
性子冷清。
脾氣好。
在白家七兄弟中排行老四。
賺的多,花的少。
最主要的是皮相好……
——這是原主留給她關於白四郎的所有信息。
撐開沉重的雙眼皮子,占雅直直打量起自己的便宜相公來。
性子清冷倒是真的。
不苟言笑,包公臉,一目了然。
隻是這脾氣……
……好?
其中怕是有什麽誤會吧!
有哪個脾氣好的男人會幼稚得故意下重手弄疼自己老婆?
——反正她是沒見過。
不理會占雅紅果果的視線,白四郎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卻依她所,漸漸變的輕柔緩慢。
“不裝了?”
“……”呃?裝什麽?我什麽都沒裝啊!
好似知道她心裏想什麽似的,“你裝死!”白四郎冷哼。
占雅驚訝的看著他,“我是真疼!”
不是裝,隻是懶得睜眼罷了。
“嗬~”
白四郎還待譏諷兩句,可看著她那雙清澈明亮的水眸,心,陡然軟了。
“沒有下一次!”
拾起床邊的黑色藥草,丟回窗前的藥筐裏。
昨日才與她那藥草有使人假死的功效,今她便……
哪有那般巧合的事?
她難道沒聽清他所的下一句——這藥草一旦服用過量,便是致命之毒,無藥可解嗎?
為了一口吃的,膽子可真夠大。
“……哦!”
你啥就是啥,姐要休息了。
直走,關門,不送,謝謝!
白四爺愕然自己居然再一次讀懂了這死女人眼裏流露出來的嫌棄!
嘴角狠狠一抽。
走到門口,又停住,回頭道:“大嫂有了身孕,需要進補,你以後想吃什麽便與我,我雖然沒有能力讓你吃香喝辣,但也會盡量滿足你的需求,不會讓你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