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喜提假期
白五郎的出走,受傷最深的莫過於白三郎本郞。
沒有了移動庫房,鬼山上的冰棍他們幾兄弟得真刀實槍的一缸缸往下搬吧!
彩布得一車車拖吧!
口紅得一趟趟運吧!
染布坊的材料,口紅的材料,家裏編輯要用到的筆墨紙硯……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與銀錢吧!
人力,出多了累極傷人;
銀錢,出多了入不敷出!
傷身又傷心!
白五郎離家出走第一天。
白三郎:想他!
他整日板著張臉,遊竄在白家大院的每一個角落,臉上麵明晃晃寫著四個大字——別惹老子!
白家眾人避之不及,唯恐下一秒被他傷及無辜,拉去做苦力。
連易夏和占小雅都老老實實窩在工作室裏不肯出來。
擺出一副“我愛工作,工作愛我”,“沒有工作我不能活”的勤奮努力姿態。
他和中毒傷了麵部神經的白四郎的麵無表情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身三米以內,零下一度,氣若冰霜。
俊美的容顏,神情淡漠,再不複往日的優雅從容,溫暖笑意。
現如今的他渾然活成了被生活摧殘打擊過重的中年男人。
常日能為了點芝麻粒大小的銀錢跟人上演潑婦式罵街。
兩腿一開,雙手叉腰如圓規,兩唇張合,唾沫橫飛,就地與人打上半天口水賬——就因為朱寶寶少了他兩吊銅板!
要知道他們做的可是五千兩銀子往上的生意啊!
白四郎暫時頂替白五郎的位置,充當白三郎的左膀右臂、得力軍師,在碼頭見此一仗後,茅塞頓悟,看破紅塵,說什麽也不肯再與他共事了。
白三郎允諾了一大堆,無用。
他寧願起早摸黑去鬼山上做苦力。
白三郎隻好退而求其次,選了白小七這個大力士。
結果這小子比自己還摳……
呃~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獲吧!
手工絨花和冰棍的收入大致能抵住給村人的工錢,以及家裏幾十張嘴的嚼用。
再有清風茶樓每日都有固定入項。
日子雖過得艱難。
挺一挺,好歹還能堅持下去。
占小雅和王氏、陳彩兒加班加點忙活了將近半個月,才終於將累積的訂單全部清空。
下午,三狐狸就收回一遝厚厚的銀票。
此人極其不要臉!
嘴裏叨b叨——“喲,這是一張五百兩的啊”,“嘖嘖嘖,就是一張紙”,“還是真金白金拿著踏實”,“哈,一不小心又成了白家村首富”——諸如此類!
臉上好歹放了晴。
還虛情假意地問候了女人們幾句,再送上點小禮物。
占小雅懟他空口套白狼,沒點實際的好處,盡整虛的。
一支口紅賣好幾兩,她差你一個幾十文錢的蓮花燈?
白三郎心情好不與她計較,桃花眼一挑,揮手大方的給幾人放了兩天假。
三女歡欣雀躍,轉身嘰嘰喳喳商量著明日去哪裏哪裏,去幹嘛幹嘛。
這時,白三郎0.5倍速,如老龜走路,慢悠悠掏出一摞單子……
慵懶閑散的說:“這是普通肥皂的訂單,這是歲寒三友“鬆竹梅”香皂的訂單,這是粉色薔薇的,淡黃桂花的,紫羅蘭的,萌萌小動物的……”
未了,再加一句,“這些都不急,待我把原料準備好,讓大虎他們多做些模子,把需要的物件都搬到後院去。我們家地方大,院裏、空房都能放不少東西,爭取讓你們做一次大概能出上千塊肥皂。一天分早、中、晚三次,一天三千,七日內肯定能做完。”
大掌一拍,“這些單都是十日後交貨,因此你們的時間綽綽有餘,先好好玩兩天吧!”
趁著這兩天,跟外院的好好商量一下包裝紙的設計。
必須往高大上裏安排!
三女:“……”你去死吧!
陳彩兒一臉複雜地看著自己相公,一副“你真的是那個每晚抱著我,窩在我耳邊說情話的親親相公嗎?”為何此時的你如此陌生?
白三郎微微抬頭,溫柔的桃花眼彎著,扇形睫羽下的眸光溫柔而深沉。
輕輕易便將人蠱惑,引人入迷。
陳彩兒的心髒噗噗亂跳,眼冒粉色桃心——呀呀呀,相公好帥啊!
不行,忍住!
我先討個說法!
啊!
忍不住!
犯規啊!
白三郎勾著唇角,目光緊緊追隨陳彩兒躲閃的視線,步步緊逼。陳彩兒避無可避,躲藏中視線再次不小心觸及到白三郎溫柔挑逗的眸光。
心,瞬間就亂了。
恍惚中,聽到倆妯娌捂嘴偷笑的輕笑聲,陳彩兒臉色紅透,不滿與抵觸在這一刻潰不成軍。
占小雅搖頭晃腦歎息道:“又是美男計啊!”
白三郎握著媳婦兒的手,輕輕把玩著她的指尖,陳彩兒臉紅的滴血。
“……”對不起,給同盟們丟人了!
占小雅站著玩蓮花燈,用竹竿敲了敲沙發上的白三郎,一臉看透的表情,居高臨下道:“老五給你拉來的訂單吧!”
兩萬多的香皂肥皂,京城與南來北往的商船雖然吃得下,但需要大力遊走。
很顯然,白三郎一個人的精力遠遠不夠。
占小雅翻著訂單,全是江南一帶的商戶。
王氏聽到白五郎有消息了,急忙問:“老五來信啦?”
“……嗯!”
“他還好麽?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這小子,平日裏那麽穩重一孩子,說出走就出走,真是不像話。”
白三郎明顯不想多提,隻說:“老四氣消了,他自然就回來了。”
王氏訝異,“老四生什麽氣?”想了想,恍然大悟,“他氣老五贏太多錢了?”
“……”白三郎扶額,“就算是吧!”
王氏急了,“兄弟哪有隔夜仇,我這就去找老四說道說道。”
占小雅沉默不做聲,無所事事聽陳彩兒和白三郎說著接下來兩天要做的事。
易夏捧杯胖大海來串門,聽說她們有假放,當場就炸了!
憑什麽?
老子也要放假,不行就罷工!
三狐狸支著陳彩兒的食指,輕飄飄指向易夏,他說:“原地一日遊,體驗一下麽?”
易夏癟嘴,氣勢卻下去了,“除了點穴,你,你還會啥?”
白三郎笑:“會點穴就夠了啊!”
夠收拾你們就行了!
易夏:“……”你去死吧!
一臉羨慕嫉妒恨,氣得猛灌胖大海,啞著嗓子問道:“我什麽才能解脫啊!”
三狐狸問她各劇本的進度如何了。
易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一本書的梗概加上細節的探討,我一天就能給他們捋順一本。十本書,十天夠夠的了,可奈何你的人速度跟不上啊!”
易夏道:“每一組,帶說書先生總共四人,說書先生做闡述,其他人輪流負責編寫。畫師和說書的一天能寫五個小章,另兩個一人寫十五章不會再多,滿打滿算,一組一天才能出四十個章節。好不容易閉關半個月了,劇本也琢磨爛了,稿子也寫出來了,可你的人為了得那什麽最佳銷量獎,始終拖拉著不肯交稿,要潤筆,要補bug。十個組,四十來個男人,天天纏著我商討劇本,一下《紅樓》,一下《還珠》,我都快串戲了。”
占小雅喃喃:“豔福不淺啊!”四十多個男人圍著轉。
易夏瞥她一眼,“全是老男人,其中一部分為了趕進度一個星期不洗澡的都有,臭烘烘的,還豔福?完全是折磨好嗎?”也不曉得白三郎怎麽選的人,選的全是些其貌不揚四五十來歲的老頭。
哪怕搭配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哥哥給她洗眼,她都不至於這麽大怨念。
“既然寫完了,你以後也別再去了。”到底是男人堆裏,光楊婆婆一個人在裏頭守著,他也不放心。
“噢耶!你的意思是我也放假?”
白三郎笑,“先休息兩天吧!”
喜從天降,易夏可得直打滾:
“願煙火人間
安得太平美滿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五!百!年!”
“媽的,爽!”
陳彩兒:“……”
白四郎:“……”
占小雅早在易夏發癲之前就退了出來。
院子裏王氏拉著白四郎正在說著什麽,占小雅出來時,他偏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占小雅緊了緊手,正猶豫要不要過去,白四郎抬手指指東邊,示意她先回房。
占小雅笑了笑,邁著歡快地腳步沿著遊廊走。
哐當!
身後,門板撞擊聲響烈。
占小雅加快了步子,推門進房間,關門,死死鎖上!
“占小雅!你什麽時候順走走的銀票?給老子拿回來!”白三郎氣急敗壞地吼。
自從遇見她,她,她,他的謙謙君子形象便從此一去不複返。
他不是狐狸,他是被踩了尾巴的獅子!
占小雅嗬嗬噠:遇見我之前,你就是個纖夫!衣服上全是補丁,狗見狗嫌,屁的謙謙君子!
易夏幸災樂禍,白大郎二郎也來勸,“不就一張銀票麽,小雅她們累了那麽些天,該她們的獎勵不能少,老三你別太摳了。”
白大郎知道老三剛收了貨款回來,放在前幾天,他是不敢出來觸他黴頭。
白三郎吸氣呼氣,冷笑道:“嗬嗬,不就一張銀票!”
穩住,穩住!
我不氣我不氣!
氣出病來無人替!
“你們知道那一張銀票是多少銀子嗎?”
白二郎:“十兩?”
白大郎見識多點,“最多五十兩!”他在清風茶樓見過。
白四郎跟王氏說了聲“我知道了”,走到東邊房間,敲開窗戶,越了進去。
白三郎正氣得倒氣,“老四,抓住那小耗子,一千兩的銀票她也敢偷!”
“……”大郎二郎瑟瑟發抖退出了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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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狐狸:“解釋一句,身為當家的,我怎麽可能摳?愛之深責之切,我是擔心那幾個女人有錢就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