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128色全套口紅
女掌櫃走後不久,占小鬆和妹妹嘮了一會兒嗑也捉急忙慌地嚷嚷著該回家了。
這個不靠譜的,趕著被王氏和白大郎他們堆積得滿滿當當的牛車,邊走邊喜氣洋洋地和眾人揮手告別。
至於打白三郎一頓給自己妹子出氣?
嗬嗬,不存在的!
“雅雅~”占小鬆走後,易夏第一時間占據了他原先的位置,跟泥鰍似的一晃溜進了占小雅房裏,反鎖門,不讓任何人進來。
其中以白四郎為最!
占小雅嗤笑一聲,看也不看她。
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手肘枕在腦後,一副“閉嘴,莫吵老子睡覺”的大佬樣。
易夏自知理虧,被噎了也不生氣,抓過床頭的老蒲扇,舔著臉湊過去,“親愛的雅雅,你是知道我的,心直口快,腦瓜子不像你們一樣左轉十八彎,我那也是話趕話,隨口那麽一說,誰知道白老三那老東西偏生就揪住了我話裏的漏洞?”
“你不是腦子直,你是沒腦子。”
“一回事一回事!”
易夏又湊近些,神神叨叨地說:“再有再有,今天這事兒,你說它怎麽就這麽玄呢?你哥平日裏多機警的一個人啊!蚊子離他半尺遠就被他提前吧嗒了,可你再看那掌櫃的,柔柔弱弱、手無縛雞之力,風一吹就能倒,你覺得她有跟蹤人的本事?一個坐馬車的跟著一個趕牛車的,跟了一路,你哥卻愣是一點都沒察覺,還是說你哥叛變了啊!”
最後一句話,易夏用氣音哼出來的,說話時,眼睛巴巴的看著占小雅的臉。一旦情況有變,她好在第一時間完成撤退。
“瞎(夏)啊!”占小雅道。
“哎,我在呢!”
沒有危險!
易夏的警惕心在零點一秒之內瞬間收回,手撐著頭,愜意地搖晃著蒲扇。
“我沒在家的時候,你們是不是被三狐狸套過話啊!”
易夏很肯定的搖頭,“沒有啊!我曉得那貨極坑,所以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都不主動說話的。”
“那被動說話呢?”
“也沒有,一定要說的時候,我都讓彩兒說。”
“真的,比我們倆的感情還真!”
占小雅歎了口氣,“那就是假的咯!”
表麵看著比黃金還真,實際上是金箔紙做的,還不如塑料。
易夏急了,“鴨兒,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難道我們之間的革命友誼它不真嗎?不夠硬啊!它不鐵嗎?是我太過用心還是你太虛情假意?占便宜,早知道你是這麽個人,我……”
占小雅打斷了她,“我怎麽記得清風茶樓是你求著我開的呢?”
那天三狐狸接手了清風茶樓回來,晚上開家庭會議算總賬,詐唬她們說要請家法的時候,是誰為了坦白從寬、舉報不咎把她交出來頂罪的?
要不是四哥護著她,那扁擔就真的往她屁股上招呼了。
白三郎想抽她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有光明正大打人的機會不用他就是個傻子。
搖扇子的手一頓,繼而搖得更家殷勤,“咳咳,雅兒寶貝,過去的事咱就不提了好嗎?我們要往前看。”
她指著房頂,“看到了嗎?我們的友誼之路坦蕩無阻、星光閃耀,光明就在前方,我們攜手並進,一起走入更加美好的明天。”
占小雅嗬嗬噠,有事占(我)便宜,無事(叫我)占便宜!
“我隻看到了一堆茅草!”
“那不重要!我們要學會透過事實看本質,拿掉茅草之後,再看,是不是晴空萬裏,光明無限?”
“我隻看到了一堆茅草!”
“……要不你再參透參透?……如何?”
占小雅合上眼睛感受,過了一會兒,睜眼看著易夏說道:“嗯,參透到了。”
“是吧!我們的感情是不是……”
占小雅:“你背叛了我!”
易夏:“……”
占小雅:“你不止背叛我,你還誣陷我!”
易夏猛擦冷汗,“這茬過不去了是吧!”
“是的,易儈!”
“什,什麽東東?”
“透過本性看名字,有驚喜喲!”
易姓秦儈!
易夏直接給跪了,“雅兒,我給你負荊請罪吧!”
占小雅點頭認可道:“去吧!跪足久久八十一天,就在那曬,廚邦醬油美味鮮!”
易夏:“……”
“雅,我剛想起了一件事,就你回娘家給我們做了一盆拉肚子的涼皮的那天……”
“涼皮很衛生,壞的是人心!”
易夏:“我錯了!”
“我不原諒!”
“……就那一天吧!三狐狸給我們每人送了一支口紅……”
話還沒說完,又被占小雅打斷,她著重重複道:“每人?”
“嗯哼,你、我、大嫂、彩兒,我們四妯娌,一人一支,三狐狸說雅芳齋賣二十兩銀子一支,每人每天限購一支,但老板認得他,給他走了後門不說,還白送了他兩支,最後十兩銀子買了四支。”易夏嘖道:“我們給的批發價漲來漲去也才漲一兩一支,最開始三百文都賣過,仍覺得是暴利了,最後才知道是我等太過單純。”
“為什麽我沒收到口紅?”占小雅皺眉往下瞥,這才注意到易夏紅潤潤的嘴唇,是塗過口紅的色兒沒錯。
絕非是吃了麻辣兔頭辣成的嘴紅。
易夏上下唇一碰,吧嗒吧嗒嘴皮子,“你天生麗質用不上這些俗物,我就替你收著了。一個正紅,一個薔薇粉,一天一個色換著用。”
三狐狸沒送她們口紅之前,她們就算再臭美,為了不暴露私有財產從不再人前塗口紅。
就像是守著金山銀山乞討的窮鬼。
但口紅過了明路就不一樣了,口紅在手,天下我有。
不塗口紅的樣子,時刻感覺在裸奔。——易夏如是教導王氏和陳彩兒。
“嗬,這見鬼的友情!”
“你生氣了?”
“喲~你沒瞎啊!滾吧,哄不好的那種!”占小雅轉過身去,不理她。
易夏太了解她了,說出口的生氣,那絕對沒有真的生氣,她抓著占小雅的胳膊打滾,“就不走就不走,我要陪著我滴崽……雅雅,雅雅,你理理我嘛!雅兒,寶貝,親愛的~”
占小雅被她煩得不行,甩開搭身上的爪子,鯉魚打滾從床上彈起來,雙手抱臂,神情冷漠的盯著易夏問道:“你今天塗得什麽顏色的口紅?”
吧嗒吧嗒嘴,易夏右眼pick,送出飛吻,“珊瑚紅啊!好看吧!我新調的顏色。”
感覺像看個智障,“昨天呢?”
天天給她們打掩護,到點就拖著四哥出門亂逛,生怕他發現什麽。
到頭來呢?
前院安全無事,後院卻暗通曲折而不自知。
唉,人生啊!
“昨天?我想想哈,好像是西柚色。”
“前天。”占小雅心都涼了。
“不太記得了,我每天都在研製新品,手裏撈到什麽顏色就用的什麽色,好像,我記起來了,好像是紫紅色吧!對,就是紫紅色,小六那混小子還問我說是不是中了毒,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占小雅涼涼道:“口紅大戶還差我那一支口紅?”
“……”易夏低下頭,扯著衣角,羞答答道:“我那時候沒想這麽遠嘛!後來用過了也不好再給你。”
“裝!”
“行行行,我坦白,我交代,我拿去賣錢了。”破罐子破摔的祖宗在此。
家裏有材料,口紅自給自足,一天一個顏色不帶重複的,完全不需要成品。
多出來的那兩支還不如換成錢劃算。
要不是實在沒人手,易夏都想自己換貨算了,她不賣二十兩一支,她就賣十兩,五兩也行,可不比批發出去賺的多?
“……瞎子啊!”話都說到了這裏,易夏卻還不知道什麽地方出了紕漏,忍不住扶額長歎,繼續提醒道:“你們賣出去的都有哪些色啊!”
這個易夏知道,她雖然不管產量那頭,但材料都是她提前準備好的,“正紅,薔薇粉和桃紅色,別的色不太好調,我還在精準配方。準備下個月來一波大的,賣全色係128色大禮盒。”
說到這個,易夏就焉了,“計劃趕不上變化,我色還沒搞全呢,就被白老三那逼給攪和了。”
狠狠搖兩下蒲扇降火,“你問這個幹嘛?”
占小雅:“想,用你那單細胞腦子好好想。”
易夏當真仔細思考起來,過了會兒,她突然尖著嗓子叫道:“你是說白老三早就知道口紅是我做的了?”
說完立馬自我否定,“不可能不可能,雖然我和嫂子們每天都換不同色兒的口紅,但白三郎他再精明,他到底是個男人啊!忒直,不帶拐彎的那種。從一開始我就試探過他,和彩兒塗了不一樣的顏色,一個薔薇粉,一個正紅,然後問他們哪個顏色好看,你猜他們說了什麽?”
“有區別?不都是紅色嗎?”
易夏打了個響指,“完全正確!白三郎還另外補充說他們家的人都色弱,相同色係的顏色基本分辨不出來不同。”
“……小六都能看出你中毒了,老狐狸會看不出來?”
嗬嗬,特意補充色弱!
去你一家子的色弱。
染布坊的布是鬼染出來的。
易夏解釋,“我當場就擦掉了好伐,小神棍都說不好看了,我還能頂那顏色頂一天?這麽多天了,你不是都沒發現我擦了口紅?說明我塗的這些色號顏色相差的真的不大。”
占小雅懶得跟她解釋,她不是沒發現,她壓根就沒精力看她們。
打掩護好費神的說。
見占小雅不說話,易夏自我反思了一會兒,最終不確定地說:“他應該早就發現了,我還往口紅裏添加了香料,有一天彩兒還跟我說三狐狸誇她的嘴巴上味道很好聞,而且甜甜的,像漿果一樣。”
事已至此,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易夏歎道:“趕哪天你哥哥來了,我好好給他道個歉吧!”
把人罵得狗血淋頭是她的錯。
女掌櫃不是他帶來的,是狐狸招來的。
讓哥哥背了鍋,是她的錯!
她問小雅:“我以後能罷工嗎?”
搶了她的生意又如何?老子不幹了,口紅你自己做去!
就是這麽剛。
占小雅鼓勵她,“你可以試試!”
想想白三郎日漸熟練的點穴手,又想想白四郎的黑暗料理,易夏秒慫,“還是不了吧!我是感動中國好青年,別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她人如初戀,不論白家人對我做了什麽,隻要我是白家的一員,我就自願為構建白家的金碧大廈貢獻自己的一份大大大大力。”
占小雅冷哼:“聖母白蓮花!”
易夏攤手,我是慫貨我驕傲。
【我房裏有聲音。】易夏指著牆麵,無聲說道。
隔壁房間,表演者小六小七以變態的模仿功力、以及瞎幾把亂猜的神棍理論,給眾人進行實時演繹表演。
地點:二房臥室。
演員:白小六飾占小雅、白小七飾易夏。
……
小七情緒激昂,右手起誓以示決心,表情誇張,“……不論白家人對我做了什麽,隻要我是白家的一員,我就自願為構建白家的金碧大廈貢獻自己的一份大大大大力!”
小六雙手環抱,踩在床板上,自上而下不屑地看著小七,“聖母白蓮花!”
一陣靜默之後,兩人手拉手,鞠躬謝幕。
觀眾無聲鼓掌表示讚揚,隨即魚貫退場。
掌握第一手資料的三狐狸當即寫出了全國推廣128色全套口紅的策劃方案。
白五郎負責總代加市場調研,及時上報反饋意見。
白三郎負責總體營銷,以及產品的包裝設計、銷售預測等等。
老大老二主動請纓接手冰棍生意以及新房建設。
老四要跟媳婦在一塊兒?
行!
在家監督產量,不服者點點點,給她吃吃吃。
小六小七表演欲旺盛?
可以!
清風茶樓當台柱去。
男人們樂樂嗬嗬,各自散去。
女人們苦苦逼逼,天天口紅肥皂,肥皂口紅。
打麻將是什麽感覺?
已經忘了。
百八十年沒有碰過那東西了。
想做頭花陶冶陶冶審美?
沒機會了。
三狐狸嫌頭花賺的少,再也不往家裏帶彩布了——全部外包。
終於有一天,易夏揭竿起義,叉腰爆喝——“老子不幹了!”
白四郎好脾氣的問:“說完了嗎?”
易夏愣了愣,暗暗給自己打氣——不能慫!
“說,說完了!你……”想怎樣?
艸,我錯了,給老子解穴行不行?
“我剛想到了一款新產品,我給您說道說道?”
占小雅、王氏、陳彩兒:求求你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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