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 我願意

  0123 我願意


  酒聖抬起腳來，用自己的右腳，支起了那口鍋。


  「徐老頭啊，你看你，這鍋可是用來吃飯的，怎麼能是用來打人的呢？」


  「你這個老酒鬼！打不死你！」


  黑胖老頭怒火攻心，看著酒聖，就沒個好臉色。


  「你吃我東西，還想拐走我兩個孫女！」


  「你放屁！老頭子什麼時候想拐那倆丫頭？」


  「你不拐，你指使你這小兔崽子拐！」


  黑胖老頭氣不打一處來，又抄起一口鍋來，就要往下砸。兩個丫頭誰也不敢攔著，都知道自己爺爺是個暴脾氣。


  「嘿，徐老頭，你吹了幾十年的牛逼，今天可被我的乖徒弟破了！」


  「你放屁！老子什麼時候吹過牛逼！」


  徐老頭口中發出雷霆咆哮。


  「嘿，問你的兩個丫頭去吧！老頭子我去也！」


  酒聖賣了個關子，然後拎起羅生，腳下生風，一溜煙從窗戶跳了出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哎呀！叔公跑了！」


  「怎麼辦呀？他把那個人也帶走了！」


  「可惡，叔公想獨霸美食！」


  「要不要追啊……」


  姐妹互相問起來，最後決定，追！

  但兩姐妹還沒追出去，就被徐老頭一把拽住了后衣領，給拽住了。


  「哎呀，爺爺，您別拽我啊！讓叔公跑啦！」


  徐艷霞氣的直跺腳。


  徐月華也有些委屈，眼眶發紅，好像什麼重要的寶貝長腿跑了似的。


  「你們兩個丫頭，給我說清楚了！」


  「哎呀，爺爺……」


  兩個丫頭都開始賠笑。


  「少來這套，說話！」


  「爺爺，你總說自己廚藝天下無雙，可是今天，有個小子，他做的烤雞，就比你的好吃！」


  徐艷霞終於開口喊道。


  「胡說八道！天底下，誰能比我的廚藝還好！」


  胖老頭氣的直吹鬍子。


  「月華，你說！」


  知道自己的大孫女性情潑辣，說話也沒個譜，徐老頭一扯自己的鬍子，目光落在了小孫女徐月華的身上。


  「爺爺……他做的烤雞……的確比你的好吃……」


  「放屁！雞在哪呢，我瞧瞧！」


  徐老頭有點急了，徐艷霞說話了，「爺爺呀，雞肉是沒有啦……你也知道叔公那個饞嘴，哪裡能省的下，就留了點雞骨頭，還被他給舔了好幾遍了！」


  「拿出來！」


  「是。」


  徐月華乖乖走到旁邊，端出一盤子雞骨頭來。


  老頭也不含糊，拿起雞骨頭，放到自己鼻子前，就這麼一聞。


  什麼是行家，徐老頭就是行家，而且是行家中的大家！他打鼻子一聞，就聞出了其中的貓膩來。就看這老頭，啪一下，一把攥住了自己孫女月華的手腕。饒是孫女練過一些武術，被這麼一攥，也是有些受不了，立刻帶著點哭腔，說道。


  「爺爺……疼……」


  但看這徐老頭的模樣，似乎是有些激動。他抓著自己孫女的手腕，只是追問道。


  「老酒鬼那小徒弟，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羅生來著。」


  兩個小姑娘對視了一眼，隨後說道。


  「果然……姓羅么……」


  徐老頭身體一顫，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爺爺，您這是怎麼啦？」


  兩個丫頭還是第一次看到爺爺這麼失魂落魄的模樣。


  「倆丫頭……你們兩個，誰對那小子感興趣？」


  徐老頭髮了半天呆，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爺爺，這是啥意思？」


  徐艷霞有點費解。


  「這小子……跟你們兩個中的一個，有婚約。」


  「誒？」


  「誒誒？」


  兩個妹子一起睜大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徐老頭。


  「爺爺，你說啥？」


  「爺爺也不想，但約定就是約定。」


  徐老頭看著兩個寶貝孫女，「所以，我才想問問，你們兩個，誰對那小子感興趣。」


  「婚約什麼的，我才不管呢！才剛見一面，誰要跟他結婚啊！還那麼臭屁！」


  徐艷霞一撇嘴。


  「是啊，突然之間……婚約什麼的……」


  徐月華也有些怯生生地擺弄著手指。


  「你們兩個丫頭，以為爺爺捨得你們嗎？但約定就是約定……而且，嫁過去，也能學到他們家的廚藝。」


  徐老頭嘀咕了一下，「這樣子，好像咱們也不虧啊。」


  「爺爺，你太封建了！」


  徐艷霞不幹。


  「如，如果真關係到咱們徐家的名譽……我，我願意做出犧牲……」


  徐月華卻小聲說道。


  「好好好，還是我小孫女識大體！」


  徐老頭滿意地拍拍手，「那就這麼定了，回頭我找老酒鬼商量一下去，擇日就把婚事定下來！我們徐家嫁閨女，這場面可不能小了。那小子是他的侄子，又是酒聖的徒弟，咱們也沒折了身份！」


  「憑什麼呀！怎麼就讓月華結了婚了！」


  徐艷霞又一翻白眼，「爺爺，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那麼傳統！他想進咱們徐家的家門，我還不幹呢！不行，我絕對不答應！」


  「你這丫頭，起什麼哄！那小子的叔叔，廚藝高超。我號稱廚神，結果卻在廚藝上輸給了他！」


  「爺爺竟然輸了？」


  「那人是什麼廚藝世家嗎？」


  兩個妹子都有些吃驚。


  「並不是。」


  徐老頭想到當年的那一幕，就忍不住有些動容，「那個男人，出身平凡，卻能挑戰天下廚師，甚至連我這個御廚，都甘拜下風。我們當時就立下了賭約，他輸了，就要做我的弟子，替我傳承廚藝。我若是輸了，就跟他聯姻，把我小女兒，也就是你們的小姨嫁給他……結果，你們也知道，我那小女兒，福薄，還不等成婚，就撒手人寰。那羅家的小子也失去了威風，從此不在意氣風發，反而放棄了廚藝，隱遁山林去了。」


  徐老頭長嘆一聲，「但無論如何，這樁婚事，卻已經定下了。我徐家，欠他羅家一個媳婦兒！」


  「就算這樣，我們也不要當犧牲品！」


  徐艷霞卻撇嘴。


  「所以我問，你們倆丫頭，誰對這小子感興趣。本來我以為，羅家沒了後人。但萬萬沒想到，今天你們和他遇到了。有些事啊，躲，是躲不過去的。」


  「爺爺，我決定了，我願意！」


  徐月華突然聲音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