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 抉擇
在西大陸，密斯特瑞歐掀起了一場恢復原有秩序的大規模行動。
這其中最主要的行動，便是將在西大陸建立新國的馬迪科斯驅趕回海岸島國。
發動戰爭之初，他聲討了馬迪科斯三宗罪名。
首先便是弒皇。
不管斯巴茲的死因是不是馬迪科斯導致，他都堅定是馬迪科斯所為。
一如馬迪科斯當年用這種借口發動對夏農的侵襲，馬迪科斯弒皇的罪名很好用。
一盆髒水潑過去，加上黑龍之王奧朗馬拉薩的指證，馬迪科斯的話語失了三分威信。
其次是肆意征討精靈王國阿柏羅。
馬迪科斯和教皇里恩當年聯手打到阿柏羅聖城之下。
雖然馬迪科斯最終反水，但他侵襲阿柏羅也是不爭事實，這種侵襲甚至讓數萬的精靈們喪身。
這一次征討馬迪科斯，密斯特瑞歐也將阿柏羅王國拉下了水。
而最後一宗罪，則是馬迪科斯建立的新國不乏盜賊和刺客，這種職業在歐瑞理斯歐很正常，但在西大陸並不算受歡迎。
諸國之中的偷竊，刺殺，偵察，騷擾等活動陡然增多。
而馬迪科斯的新國亦有著源源不斷的錢財和資源進賬。
給人麻煩之時，也讓一些人警惕起來。
定下討伐罪名，出師也成了正義之舉。
被兩國夾擊，馬迪科斯又帶著諸多不朽者大將遠在海外襲殺黑龍，一時被打的措手不及，連連大敗，城池成片投降。
待馬迪科斯跨海趕回之時，國內的情況已經到了無力為天的地步。
爭取到巨龍之王的協助，帶領諸多不朽者將領勉強聚攏的殘餘軍團去反抗，這幾乎是馬迪科斯最後能擁有的底牌。
而鐵鏽荒漠之中，已經有科瑞森王國的亡靈們匯聚。
「他來了。」
隨手拿了一堆骨頭準備數數的馮塔金男爵眼中魂火一凝，似是感知到自己遠處巡邏亡靈的動態。
巨龍之王多摩羅與馬迪科斯達成協議，也只有馬迪科斯才能請動這尊巨龍。
馮塔金男爵不需要思考，已經清楚了來人。
「你神術了得，可以多出點力，一會兒將馬迪科斯弄成傀儡不錯」密斯特瑞歐建議道。
「那狼崽子擅長好幾種大型混亂魔法，凶的很，我可不想被他釋放的魔法磨滅死掉。」
馮塔金男爵連連搖頭，拒絕了密斯特瑞歐這個可能導致兇險的建議。
沒有耗盡最後一絲魔力，混亂系的大法師都是危險分子，馮塔金男爵一點也不想生出意外。
與密斯特瑞歐溝通上一句，馮塔金男爵開始驅役他那些幽靈和吸血鬼升空。
遠處的天空中，數個紅點不斷的靠近。
待到越發接近時，才看到火怪們抬著馬迪科斯匆匆飛翔而來。
「馮塔金男爵，五具黑龍屍體，換你讓路。」
遠遠的，馬迪科斯的聲音便遙遙傳來。
「我有點心動」馮塔金男爵看著密斯特瑞歐吱聲道。
「一心動，千古恨，人這一生的壽命是多麼的短暫啊」密斯特瑞歐抬頭感慨道。
「你別老是嚇我，我就是想騙他一點兒屍體。」
馮塔金男爵眼中魂火轉了好幾圈，看了密斯特瑞歐數秒，最終不甘心的放下了心思。
若馬迪科斯順風順水，他不介意送上一記助攻。
但落難之時還想他雪中送炭，那沒可能，他只可能給人雪上加霜。
此時有密斯特瑞歐在身邊監督，他想作祟玩點小動作都難。
「馮塔金男爵，你……原來瑞歐陛下也在。」
隨著雙方越發接近，馬迪科斯也看到了馮塔金男爵身邊的密斯特瑞歐。
他黑色的眼眸不斷轉動，手中的法杖甚至稍微抬起了一下，最終又慢慢的放下。
五條黑龍的屍體，足夠讓馮塔金男爵冒一點兒險，給他放放水，但密斯特瑞歐在身邊，這便變得毫無可能。
這位老皇帝實力強，背後搞事的能力更強。
馬迪科斯至今都未明白，密斯特瑞歐為何要如此針對自己。
他發展時特意避開了卡薩，也很少惹是生非，更主要的時間都是放在了內戰之上。
「瑞歐陛下，西大陸真就容不下我馬迪科斯一席之地嗎？」馬迪科斯苦澀道。
徐直初見馬迪科斯之時，能看到這位年輕王者一臉的恣意張揚，一切都是勝券在握，神情之間遊刃有餘。
他也曾經在賢者之窗中見過馬迪科斯的憤怒和不甘，更有破釜沉舟的乾脆。
但在此時，這位年輕王者顯得極為疲憊，眼中透出一絲忍氣吞聲的隱忍情緒。
「你野心很大，做事可以不擇手段，若發展起來，你就是下一個教皇里恩，這兒確實容不下你。」
密斯特瑞歐毫不客氣的開口，他的話聽上去很實在，但一向是真真假假難以分清楚。
至少馬迪科斯似乎有了一絲理解。
他此時只痛恨為何在圍攻瑞羅斯之時犯下大錯。
為了分那杯羹將自己全盤陷進去。
若當時在黑龍們的攻打之下撤退，事情可以全推脫到黑龍身上，只要不進那座該死的城，他幾乎有統治整個西大陸的機會。
一切只差那麼一個正確的念頭，才落到如今這種下場。
而現在，又到了面臨抉擇的時候。
這幾乎將決定他的王國和他的命運。
是放棄西大陸的新國，渡海重回歐瑞理斯歐。
還是爭取巨龍之王的幫助，殺出一條血路。
身為混亂魔法的宗師，只要不遭遇極端的情況，他確實還有最後一戰之力。
「我可以和您簽下協議契約，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們的刀劍就永遠不會指向卡薩」馬迪科斯咬牙道：「我們也願意成為卡薩的下屬國，年年向卡薩納稅。」
「協議契約只是一份草紙」密斯特瑞歐搖頭道：「念在斯巴茲當年與我等有幾分情，你若就此離去，我可以當沒見過你。」
「我此時被黑龍打擊，沒有巨龍之王的協助，我退回海岸那邊都困難，您這是不給我活路」馬迪科斯道。
「路不是別人給出來的，是自己走出來的」馮塔金男爵插嘴道。
「說的對，你們說的都對，霍卡波卡……。」
馬迪科斯消沉的低頭咬牙切齒之時，他的法杖對著眾人方向猛地一抬，徐直只見頭頂上方一片陰雲頓時籠罩了下來。
「混……」
「我咔……」
密斯特瑞歐和馮塔金男爵只來得及喝上一聲，人頓時如同喝了酒一樣，在原地來回晃動。
「混亂之雲嗎？」
陰雲從頭頂落下，順著套上『防魔』魔法防護的身體滑落了下去。
徐直伸手觸摸了一下，又將手收了回來。
混亂之雲，混亂系四階範圍控制魔法，能讓人一段時間內意識處於混亂，難以行動。
這道魔法不產生任何傷害，並不會引發守護者之袍的防護能力。
一時間，密斯特瑞歐和馮塔金男爵紛紛中招。
一道大型的混亂詛咒魔法瞬間釋放，馬迪科斯也顧不上補刀。
火怪們周身的火焰大漲，抬著他從眾多亡靈中穿梭而過，瘋狂奔向巨龍之王多摩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