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本少府過幾天再來查案
公孫府邸中。
徐直大馬金刀的坐在庭院石凳上,並未進入公孫府的會客廳。
一邊是臉色發白的公孫向陽等人,一邊是硬著頭皮的張丹華等人。
前者懼怕與巡查司這樣的機構交惡,後者則是畏懼公孫康的殺戮威名。
靠著每年的宗師豁免名額,公孫康不佔理都敢出手,何況是占理的時候。
張丹華總覺得提交上去的諸多資料級別遠遠不夠,根本整不死公孫氏這樣的大家族。
人無完人,哪個家族的都不幹凈,總能尋到過失之處,待他們折騰完公孫家族,也要面臨對方的反撲。
張丹華等人忐忑也就不奇怪了。
作為被調查的公孫家族,公孫向陽一顆心亦是不時上上下下。
徐直窩在巡查司府邸對誰都好,一旦出行,誰見誰遭殃。
除了幾個熟人的家族,徐直絕對湘北眾多家族最不歡迎的訪問對象。
尤其還是公孫家族這種曾經有過節的家族。
「聽說公孫康宗師今年一百三十六歲,也不知是否辦壽誕?」
「家祖這些年喜靜,早就不辦壽誕了。」
徐直切入話題有點奇怪,興師動眾前來,開口卻是如正常人聊天,公孫向陽低頭回了一句。
「不辦壽誕沒事,喜靜是最好了,我們巡查司有幾個安靜之處。」
隨意的話題開口,怎麼回答都是死路。
只是說上兩句,公孫向陽便已經明白了下來,對方這是沖著公孫康前來。
早年的那道梁子不是他能解決的。
公孫家族不僅僅是和徐直有過節,當年利益被損時也下錯過棋,被盧勝安理論過一波后就開始了收縮。
若說家族的黑歷史,消弭的消弭,處理的處理,現在尾巴很少,最近又處理了一批,巡查司怎麼查也查不跨。
只是徐直真要理論清楚,他們也很難受。
徐直的態度代表湘北巡查司的態度。
雖說巡查司保持中立,只做執法,可一旦核查起來,其他家族對他們會畏如蛇蠍,盡量避免沾邊。
萬一巡查司因為黑歷史引導,轉而核查交好公孫氏的家族,那便是一場災難。
「公孫家主不如換個人來談?」徐直抬頭看向公孫向陽笑道。
「要查便查,老夫為國立功幾十年,大功有,小錯也有,這些錯還不至於弄死我。」
公孫康的脾氣顯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面對徐直這種惡客臨門,他並沒有任何客氣。
百餘米外,一處高層閣樓之上,他的聲音如洪鐘一般響起。
推開閣樓上的窗戶,公孫康對著徐直這處石凳飛而來。
「大膽,公孫康,你居然敢行刺本少府。」
對著公孫康縱飛下的方向,徐直爆喝一聲,內氣狂涌,提起青柳重水棍,頓時迎面擊了過去。
「什麼?」
一旁的公孫向陽一驚,便見一團金光與一團白光糾纏到了一起。
光芒之中,更是傳來公孫康不斷的怒吼聲。
「我爺爺只是長的凶神惡煞了一點,絕對沒有向徐少府出手的意思。」
公孫向陽看向幾位巡檢,努力證明著公孫康的清白。
「我分明看到公孫宗師圖不軌,妄圖行刺少府大人。」
張丹華硬著頭皮道:「你們公孫家族簡直是無視帝國律法,來啊,快打電話給我叫人,把巡查司的兄弟都喊過來,快請盧大人。」
打死他都沒想到徐直採用的栽臟嫁禍這種低級手段,這太**了。
這是要奉獻自,還是用官威bī)著公孫康束手就擒,去巡查司做做客?
徐少府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一個大師而出戰宗師,若公孫康不收手,張丹華感覺需要呼叫急救。
「把望京最好的醫療團隊也叫來。」
這位少府大人的稽查首秀藥丸。
公孫康才說上一句話就打上了,說好的理論理論呢。
張丹華拍拍腦袋,感覺自己腦子裡都是漿糊,一時不知如何辦。
他只是一個大師修鍊者,如何能插入這種戰鬥之中,將這兩人分開。
張丹華努力分辨上空戰況時,只見那金光瞬間化成九份,又合攏成一份,晃的他眼睛生疼。
想看清楚,他便愈看不清楚。
但似乎是金光壓著白光陣陣後退。
「劍來」
一聲咆哮,公孫康斗的凶頓起。
只見那閣樓中一劍飛出。
許久不見的高中同學公孫度在窗口探出腦袋看了一眼,看著不斷靠近的光華,不時響動的氣爆聲響,他臉色好一陣發白,捧著劍鞘蹭蹭蹭的往樓下跑。
凶鴆劍。
公孫康成名的兵刃。
有劍的公孫康和沒劍的公孫康顯然不同。
張丹華只見半空中那金光不時後退,似乎進入到守勢。
他心下好一陣擔心,極怕出現空中掉下點體的碎塊,萬一剁碎了,最好的醫療團隊都沒用。
「奇怪,少府大人怎麼能和公孫宗師對打?」
眼見那金光和白光糾纏了許久,一個二院巡檢才開始驚呼。
事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局面也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
能讓公孫康咆哮,憤怒到取劍,公孫康很可能沒留手。
他的疑問也是張丹華的疑問。
看上去似乎有點打平了。
莫非公孫康退化到大師境修為了?
膠著的光芒顯然沒可能是大師境的手段。
張丹華眯著眼睛觀看之時,只見上空一道流光飛掠而過,頃刻之間,他的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打了多久了?」
聞訊前來的盧勝安衣著極為正式,這位宗師平常的穿著非常普通,這大概是直接將某個會議中止前來了。
「三分五十六秒」張丹華小心翼翼的回道。
「這麼長時間。」
盧勝安吸了一口冷氣,他雙眼望去,只見徐直長棍舞成了層層海浪,海浪中,又有層層利刃飛舞。
偶爾徐直進入劣勢狀態,他影化成數道又硬生生掰了回來。
徐直拿不下公孫康,公孫康顯然對徐直也是無力。
「他威壓怎麼還勝出公孫康一籌。」
看了數秒,盧勝安終於清楚了彼此持平的原因。
公孫康不時的怒吼顯然並非生氣,而是凝聚精神破徐直的氣勢威壓。
他這層後浪曾經將公孫康推到了沙灘上,徐直這個後進是沙灘上按著公孫康在使勁抽。
盧勝安思索了幾秒,又暗暗對著公孫康道了一句『活該吃虧』。
「盧大人,您幫幫徐少府呀,公孫宗師刺殺少府大人呢」張丹華道。
「刺殺」盧勝安一愣道:「那可真是大逆不道,徐少府豈是他能刺殺的。」
「就是呀,簡直是無視帝國律法。」
「你們不要血口噴人,老夫沒有。」
半空中公孫康大聲咆哮,刺殺巡查司少府的罪名可大可小,真要被坐實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盧勝安很早就在扶植徐直,只怕是會穿一條褲子。
公孫康恨自己為何不走樓梯下來,只是縱飛遁,居然被對方誣陷成了刺殺。
這種是很低級手段,但也是很有效的手段,至少比他們家族的那些黑資料要麻煩的多。
吐聲之際,他只覺一尊半的紅色魔神凝視了過來。
憤怒,暴虐,兇殘,恐懼……
諸多難以形容的緒都包含在這一眼之中,讓人心驚懼。
公孫康心神大緊時,頓感體一疼,他將凶鴆劍一攪,人已經爆飛退。
一棍飛出,徐直同樣墜地。
他一的巡查司公服已經變的破爛無比,上發出好一陣噼噼啪啪的響聲,上百處細小的劍眼頓顯,點點血跡溢出。
盧勝安伸手一搭,接住徐直體,便見那些劍眼中絲絲白氣湧出。
他微微掃視了一眼在閣樓下體不斷顫抖的公孫康,感覺公孫康傷的也不輕。
公孫康出手沒留,徐直下的也是狠手。
兩人這場打鬥,最終維持了半斤八兩的局面。
「本少府過幾天再來查案,希望公孫宗師還在,到時定與公孫宗師好好理論一番今天這件事。」
深呼吸了一口氣,讓體舒緩下來,徐直摞下話,這才帶著眾狗腿撤離公孫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