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8章 龍生九子(二五)
溫茶化為原形跳進小黑蛇懷裡,身後的玄陰羨慕的看了她一眼,把身體縮小,艱難的在後面爬行,尾巴尖上的蝴蝶結很快就被弄髒了。
溫茶有些不高興,從空間里找了找,找出一個小型的飛行法器,對著玄陰一扔,玄陰就被製成蜻蜓一樣的法器託了起來,蜻蜓扇動著翠綠色的翅膀,跟隨在他們身後。
玄陰好奇的碰了碰法器的眼睛,對著溫茶感激一笑。
一旁的小黑蛇見狀冷哼一聲,帶著溫茶很快便從雪涯的另一邊下了山。
埋伏在山後的妖怪看到小黑蛇的身影,眼睛里劃過濃烈的貪婪和忌憚。
它們在這兒守了許多年,全都是為了山上的靈脈來的,只可惜靈脈被鮫族掌控,他們除了眼紅,就只能碰運氣。
誰知道現在竟然有妖怪拿著鮫族的令牌過來收走了靈脈,讓他們一朝願望落空,這讓他們如何接受?
小黑蛇渾身上下的靈氣讓他們紅了眼睛,恨不得將他撕碎分食。
在小黑蛇待在雪涯的這一年中,山下的妖怪已經結盟,互相約定等小黑蛇出來之後,就動手將他身上的靈力逼出來,參與就有份兒。
這個辦法讓不少小妖心動,要知道那小子可有一整座雪涯的靈力呢?
紛紛把小黑蛇當了唐僧肉。
反正數萬年前,也不是沒有這種事情發生。
那時候就有妖怪為了得到力量,殺了不少同族,他們又為何不可以?
小黑蛇絲毫不知道這些妖怪的想法,就算知道,心裡也沒有波動,大不了就是一場戰鬥罷了。
腳剛一落地,就被裡裡外外重重包圍了,張牙舞爪的小妖們簇擁著四個大妖走到小黑蛇面前。
「小子,聽說你手裡有鮫族的令牌?」
為首的大妖是個熊妖,北域中生活著不少冰族,雪熊便是其中一種。
這種妖怪生的健碩高大,一臉匪氣,心眼卻不多,看向小黑蛇的眼睛直勾勾的,就像看蜂蜜一樣。
小黑蛇瞥了它一眼,沒搭理。
一旁的雪狐妖嬌笑一聲,怪陰陽怪氣道:「有了鮫族的令牌,這南海的靈脈隨你供取,小子,你和鮫族關係很好吧?」
「那又如何?」小黑蛇眯起眼睛,「你也想要這令牌?」
雪狐勾起嘴角,笑的嫵媚,「自然,這靈脈誰不想要啊?」
「是嗎?」小黑蛇不緊不慢道:「那你有命要嗎?」
話音未落,雪狐的臉色就變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氣氛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小黑蛇移開目光,「滾。」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自帶一股威壓,讓人不由想跪地臣服。
外延幾個修為低的妖怪直接承受不住,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剎那間,為首的四個大妖看向小黑蛇的目光就不一樣了,除了忌憚之外,還帶著一股面對未知危險的惶然。
「小子,你未免也太猖狂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雪狼意有所指道:「你拿著鮫族的令牌來取靈脈本沒什麼,只是你不知節制,不懂得適可而止,沒想過北域的下場,你可知沒了這座大靈脈,北域究竟會變成各種模樣?」
小黑蛇的眼睛眯了起來,「這與我無關。」
「好一個『與你無關』,」雪狼哈哈一笑,眼睛里卻帶著冷戾,「只可惜,你這樣自私的妖怪,不僅為北域不容,就是說到整個九州大陸,你也是沒有理的,你若識相便將靈力交出來分給我們,否則,你休想踏出這裡半步!」
聽到最後幾句話,溫茶的嘴角抽了抽,有種很想揍人的衝動。
說到底,還是想要小黑蛇的靈力。
話說的大義凜然,卻沒一個妖怪承認,這靈脈屬於鮫族,鮫族想把它給誰就給誰,跟他們一點關係沒有,更不要打著理所當然的旗幟,就來搶奪靈脈。
小黑蛇並沒被這幾句話嚇到,他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饕餮已經離開,這代表他以後不能再用饕餮練手,現在白白送上來的對手,正好讓他檢測一下自己的實力。
想到這兒,小黑蛇沒有猶豫,把溫茶往衣襟里一塞,直接運用起身體里的靈力,先下手了。
為首的四個大妖嚇了一跳,他們還以為小黑蛇會猶豫,和他們談判,沒想到小黑蛇這麼剛,說打就打,完全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被牽連到的小妖感覺到不對勁,轉過身一窩蜂的跑了。
原地只剩下四個大妖,和他們手下的小嘍啰。
溫茶趴在小黑蛇懷裡往外看,覺得那些大妖可憐又倒霉。
小黑蛇可是能和饕餮動手還不落於下風的妖怪啊。
起碼也要同等的妖怪來吧。
不到半刻鐘,那幾個大妖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小黑蛇抬腳從他們身邊走過,連眼神都沒給一個。
四個大妖氣的要命,他們已經有了妖王的實力,卻輸給了一個少年,說出去就丟人好嗎,他們掙扎著站起身,也不敢再擋著小黑蛇,眼神閃爍著,灰溜溜的跑了,就怕小黑蛇會再次對他們動手。
溫茶覺得有點好笑,「現在的妖怪都這麼有趣嗎?」
小黑蛇看她一眼,「有趣?」
「嗯,」溫茶道:「我知道你不覺得。」
小黑蛇坦誠道:「無趣至極。」
溫茶撇撇嘴,對這久違的毒舌竟有些懷念,「那你覺得什麼事情有趣?」
小黑蛇嘴角勾了勾,「不告訴你。」
「喂!」溫茶一爪子拍在他心口,對他有秘密不開心。
「嗯,」小黑蛇揉了揉她的腦袋,目光里生出些微繾綣,「以後告訴你。」
溫茶氣炸,痛心疾首道:「我只是睡過去了一年多,你竟然都有小秘密了。」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小黑蛇:「我在修鍊,沒人打擾。」
「好吧,」溫茶還是有些不高興,「等你想說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哦。」
小黑蛇的秘密無非就是兩種。
一種是關於她,另一種是關於他自己。
他在她面前幾乎透明,沒有秘密,也沒有隱私,她知道他所有的事,過去未來一清二楚,就連當下,也和他在一起。
他們就跟連體嬰似的,找到彼此就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