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5章 不婚主義(七)
溫茶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看到她的表情,周擇野心裡那股不妙就更甚了,有種莫名的忐忑,「昨天晚上我侄子是不是惹你生氣了?我現在就讓他過來跟你道歉。」
溫茶沒理清楚他的腦迴路,「你侄子跟我道歉?我並不認識你侄子,你找錯人了。」
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在乎昨天晚上的事,但周擇野肯定她絕對很在乎,畢竟那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實在是侮辱。
她越是表現的雲淡風輕,就說明她心裡越是憤怒。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要解釋,「我侄子是我侄子,我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會做那種事,你不要誤會我。」
「我沒有誤會你啊,」溫茶搖搖頭,「我已經把得罪我的人都收拾了,心裡也沒什麼好生氣的,畢竟其他人都是外人,不值得為這種不相干的人生氣。」
周擇野聽到這,心裡更不是滋味,這不是潛意識的說,他是外人嗎?
「周先生,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周擇野張了張嘴想要叫住她,心裡又說不出來的挫敗,好像說什麼都不管用。
葉茶就好像是一隻蜷著身體的刺蝟,只留給他一身刺,不給他半點靠近的機會。
本來就不怎麼接觸他,再出了昨晚的事情后,她更加冷了,連笑容都沒有了。
周擇野握緊拳頭,恨不得把周鐸抓過來揍一頓。
當即就打電話給周鐸,讓他在拳擊館等著,逮著人狠狠收拾了一頓,還沒過癮,健身房就打電話過來說,溫茶已經退費了。
周擇野愣了愣,想到自己之前跟她說的退費之後就再也不能進他的健身館的話,心裡湧起說不出來的後悔。
他不應該跟她那樣說的,以後她是不是都到別的健身館去,跟別的男人一起健身了……
周擇野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頓時憤怒起來,抓著周鐸一頓好打,恨他為什麼要跟著人去招惹溫茶,本來他還想靠著健身好好跟她接觸的,現在全完了。
周鐸摸著自己鼻青臉腫的臉,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招惹到了二叔,就是以前最生氣的時候,也沒下手這麼狠。
一連幾天,周擇野都沒有再見過溫茶,她連送飯都不給葉祺送了,讓葉祺每天吃食堂,可見心裡對他是有多反感。
周擇野旁敲側擊,從葉祺那而得知溫茶開了家名叫『忘憂』的小酒館,當天夜裡就去堵人了。
……
溫茶照例忙到凌晨才直起腰,正要收拾凌亂的吧台,一道淡淡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給我一杯酒。」
溫茶抬起眼睛,看到來人的臉時,頓了頓,用平常的語氣詢問到:「想喝什麼?」
周擇野怔怔的望著她,見她對自己的出現沒有一點欣喜,心裡有些失落,「雞尾酒。」
「種類很多,喝哪種?」
「你最拿手的那一款,我這個人不挑嘴。」
溫茶猶豫了一下,給他調了一杯瑪格麗特。
看起來有些不符合他的外在形象。
纖細的手指落在杯壁上緩緩地推到他面前,「請慢用。」
周擇野的目光從她漂亮的指尖落到那杯酒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而後靜靜的放下酒杯,手臂搭在吧台上,狹長的眼睛依舊深深的凝望著她,「還在生氣?」
溫茶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他為什麼糾結在這個問題上,還用一種奇怪的的語氣詢問她,「我並沒有生氣。」
「可是你已經連續一周沒有去學校送飯了,健身房的卡你也退了。」
「我很忙,沒有時間。」
「是嗎?」周擇野不相信,「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周鐸是一樣的男人,所以不想搭理我了?」
溫茶糾正他,「周先生,我們本來就不熟。」
「對我來說不是。」
溫茶揉了一下眉心,「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周擇野看著她,「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不是嗎?」
「我從不開玩笑。」
溫茶更加頭疼,「抱歉,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多。」
尤其是得知他是周鐸那種人的叔叔時,她真的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會本能的厭惡他,覺得他骨子裡就是個骯髒不堪的男人。
「你就不能拋開其他外在因素,好好的看看我嗎?」
溫茶埋頭清洗酒具,「周先生,我們只不過見了幾次面而已,連朋友都不是。」
周擇野所有的話就哽在喉嚨里,說不出來咽不下去,差點把自己憋死。
「如果你那天晚上沒有看到我,是不是會對我印象好一點?」
「我已經說過了,這不關那天晚上的事。」
「那你理理我,」周擇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光滑微涼的手背上緊握著,「周鐸的事我一向不管的,那天夜裡我不過是接到他媽的電話才去接他的,我現在已經收拾他了,你別再生氣了,我們恢復之前的樣子好嗎?」
溫茶毫不猶豫的抽回自己的手,「我並給有遷怒你,至於你嘴裡的周鐸我更不熟,我還有事,周先生自便吧。」
溫茶跟邊上的托尼點點頭,轉過身去了後面的房間拿包和鑰匙。
「這位先生,」托尼笑眯眯的看了周擇野一眼,「你是葉的追求者?」
周擇野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托尼笑道:「葉可不是好追的姑娘,你要追到她,簡直是天方夜譚,與其被扎的遍體鱗傷,你還是提前放棄吧。」
周擇野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看著溫茶從後門離開,抬腳追了過去。
溫茶走的很快,幾步就走到了路口,周擇野靜靜的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忍不住想走到她身邊跟她並肩而行。
溫茶感覺到了他的存在,但是沒有回頭。
周擇野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的側臉,道:「現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已經交叫了車。」
「葉茶,我們非得這樣嗎?」周擇野感覺自己的自制力越來越差,有一種隨時都會爆發的奔潰感,讓他無所適從,「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可以好好的跟我說,我可以改也可以解釋,但是你不能什麼話都不說,就判我死刑。」
溫茶側過臉,一字一頓道:「我不喜歡你,這個理由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