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好一場大戲
「舊賬?我與你龍吟山莊,有何舊賬要清算?」李王叔手持劍,目光一寒,憤憤地看著上官逸瀟這個半路殺出來的不速之客。
「哦?沒有舊賬?李王叔真是貴人多忘事。」上官逸瀟玩味地把弄一下自己手中的玉簫,再抬眸之間,面上已有冰冷之色,只聽到他喝聲道到:「借我庄內令牌陷害我龍吟山莊不是舊賬?!」
這一聲擲地有聲,如同響雷一般帶著乾坤之氣在李王叔耳旁炸開!
水燕傾沉默,果然,龍吟山莊是被嫁禍的。
而打得這一手好算盤的,卻不是自己一直以為的端木煜翰,怕是眼前此刻沉默不言的李王叔。
一場博弈,以陷害落井下石開始,卻必須血濺三尺方能泄恨!
她向端木煜翰望去,他的淡藍色的眼眸之中平靜如海,看不出任何的波瀾,亦見不得什麼悲喜。
他感應到了水燕傾的目光,緩緩側頭,深深凝望,淡淡一笑,傾了整座的城池。
沒有因為誤解而有的怨言,亦沒有誤會被解開時的欣喜,他便是這般淡若桃李般的沖她淡淡一笑,便似有飛花雪月蒼茫了整個夏季,絲絲入扣般的苦澀與甘甜隨之而來。
水燕傾輕嘆一聲,便回過了神。
只聽到李王叔冷冷一笑,道到:「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是擋在越王面前的障礙之物,都必須一一清除。若今日必須一戰,我李王叔便是這一條賤命!要,有本事便來取吧!」
說罷,李王叔所帶的高手們全部瞬間向中間聚攏,以團圍背站的姿態迎戰!
「李王叔這是哪裡的話,越國王室有難,我五毒門豈有坐視不理之禮?」
一聲嬌喝從黑色石塊后亮聲傳來,如針芒一般銳利刺耳!
緩步走出的,是一身百花裙瓣的聖姑慕容飛雪。
只見她身後亦相隨是數百名玲瓏山莊的弟子,皆以待戰的姿態而戰,大有誓死一較高下的氣勢。
而她則高傲地掃視過了上官逸瀟和即墨澤,輕蔑一笑,盈盈款款而道到:「傳聞龍吟山莊乃是大齊江湖第一,巧了,我這五毒門也是在越國排得上名號的。今日,不妨一較高下,看看,到底是你大齊的武藝超群還是我越國的功夫玄妙。」
上官逸瀟臨風而站,風輕揚起他的衣袂,只見他仰天狂妄一笑,高聲說道:「五毒門?不如今日,去你一毒,如何?」
「啊……看來今日,倒是熱鬧的很。」即墨澤亦莞爾一笑,目光明明柔軟似水不爭不搶,但他唇邊的笑意卻愈來愈濃,越看越讓人不寒而慄。
「上官逸瀟!你放肆!」慕容飛雪自幼嬌慣慣了的,哪裡受得了這般羞辱?
說罷,她便是一個輕身點地而起,怒色飛針連帶著百花衣裙飛去,飛梭數千支銀針便飛手而出,每一針都沖著上官逸瀟而去!
上官逸瀟不避不讓,亦不出手,只是飛身而起,退後幾丈,高聲狂笑道:「無音和尚!還不出手,你是要等到我幫你報仇嗎?」
聖姑大驚,花容月貌頓時失色!
只聽見一聲「阿彌陀佛!」,一道掌力隔空而來,空氣頓時皺起波紋!
只見這空氣的波紋一圈一圈地蕩漾而開,突然一瞬間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朝那數千支銀針排山倒海而去!
只聽得數聲銀針「啪啪!」斷裂的聲音,幾千支銀針在無音一身白衣面前頓時化為了齏粉!
這還不夠,隨著無音的雙目驟然而開,他迷濛的雙眼朝著聖姑迷茫地望去,只聽見聖姑一聲驕哼,便「噗!」的一聲,灑出了一旁鮮紅!
她連連後退好幾步,終於停住,咬牙切齒地看了看無音,喃喃道到:「南海無音和尚,你竟也來了。」
「阿彌陀佛。無音本不願摻和這中間的事情。實乃越國太不厚道,雲嶺鐵礦一事,陷我楚國子民於不義之地。於國於民,我無音都該走這一趟。」
無音一禮,明明是在和慕容飛雪說著話,卻目光迷迷濛蒙地投向了水燕傾的身上。
他皺了皺眉,幾日不見,她倒是清瘦了不少,也蓄起了長發,多了幾分女人味,目光卻始終還是那般的不饒人。
水燕傾卻是皺了皺眉,上次花田之事,她是有懷恨在心的,怎麼這時看這情形,似乎是即墨澤和無音還有上官逸瀟算計好的?
她甚至能腦補即墨澤一臉慵懶地告訴無音還有上官逸瀟今晚有一場大戲,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三缺一,要不要參加?
太無恥。一個一個地給別人以暴擊。
水燕傾頗為憐香惜玉地看了那個嬌滴滴的慕容飛雪一眼,「嘖嘖」地搖了搖頭。
方才不可一世地要跑來救場充當英雄的慕容飛雪見非但沒有大肆地光耀一把,反而是搭上了自己和五毒門,眼光之中隱隱已有恨意,咬著下唇,直到泛出了白色。
只聽到即墨澤從最後面慵懶地踱著步子走來,「啪啪啪!」擊掌三聲,環顧了一下四周,頗為滿意地說道:「呀,原來今晚這般熱鬧啊!看來,今天沒有白來,是不是呀燕傾?」
他的目光火辣辣地便投在了水燕傾的身上,笑得曖昧至極,輕動雙唇,輕聲道到:「過來。」
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便聚集到水燕傾的身上,灼熱得她頗為難受。
她艱難一笑,「呵呵——」笑了笑,便欲從端木煜翰身邊緩緩朝即墨澤走去,口中道到:「寧國公神機妙算,小女子不及您萬分之一。」
短短一句話,水燕傾便急著撇開和即墨澤的關係,向眾人坦誠著自己的不知情,卻又不能惹得這個天尊生氣,只好在他暗示的目光之下自保為妙。
誰料剛走幾步,她的手,卻被端木煜翰一把拉住,一股更為灼熱的貼近肌膚的燙熱隨之而來!
只聽到端木煜翰輕聲說道:「燕傾,別去。」
端木煜翰只是短短的一句,卻帶上了心跳的速度,還有低聲纏綿的溫柔,令她一時間,微微怔了怔。
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