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醉酒後的強吻
五十里開外的軍營。
一樹淡粉色櫻花樹下,即墨澤孤身一人,倚著褐色的樹榦而坐,單膝彎曲,手上垂拿著一壇女兒紅,目光遊離而頹廢。
他的身邊,灑落的是碎碎紛紛的櫻花瓣和七八壇東倒西歪的美酒空壇。
他低垂著頭,月光透過樹縫,將無垠的落寞與光輝落在了他滿身,鬢前的一縷青絲長垂於他的深邃眸間,睫微動間,櫻花瓣紛紛隨風如雨落。
水燕傾站在離他十米的地方,看著他仰天將一口酒灌進了口中,低垂而下,壇中的酒,由於撞擊,飛濺而出,濺濕了他的衣袂,他卻全然不知。
水燕傾的手緊了緊拳,低聲問道:「他這樣多久了?」
「也不是很久吧。無非就是你跟著端木煜翰跑了的這段時間。」上官逸瀟唯恐天下不亂地特地提到了「端木煜翰」這個名字,繼而滿意地看到水燕傾一陣紅一陣青憋到內傷的臉。
見水燕傾沉默不語,他俯下了身子,湊到她跟前,不溫不火地說道:「喂,我說,見到他這樣,你是不是內疚了啊?怎麼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
「喪你妹啊!喪你個大頭鬼!」水燕傾用力一拳便打在了上官逸瀟的小肚子上,朝他翻了個白眼。
上官逸瀟沒有想到看似柔弱的水燕傾竟然如此不溫柔賢良,閃躲不及,瞬間只好捂著自己的肚子,彎著腰,以手指著水燕傾,痛苦地哀嚎著:「就知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水燕傾揮了揮拳,「哼」了一聲,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報應!」,便甩著短髮向前走去了。
上官逸瀟在她身後記恨地大喊道:「這一拳,我記著了!」
水燕傾回頭又揮了揮拳頭,目露凶光,上官逸瀟立馬識趣地閉了閉眼。
遠在櫻花樹下自飲自酌的即墨澤感覺到了有人緩緩向他走來的腳步聲,緩緩地側過了頭,只見,月光鋪瀉而下,漫天星辰為背景,水燕傾朝他一步一步地生蓮走來。
「燕傾……」他出神地呢喃出一句,酒罈從他的手指間輕輕滑落,傾倒在了一旁的褐色土上,汩汩而出的是香氣四溢的美酒,瀰漫了一整片空氣。
轉而,他輕笑了一下自己,又低下了頭,喃喃道:「不可能是她,一定是我喝多了。她現在……應該不在這兒……」
「啪——」
響亮的一巴掌揮在了即墨澤的如玉側顏之上!
即墨澤惱火地抬起了眼,卻見到了水燕傾在他的眼前更為惱怒地看著他!
只聽到水燕傾伸出了手指指著他的鼻尖便開始罵道:「你怎麼這麼沒用!不就是打輸了一場戰!至於把自己喝成這樣嗎!你……唔……」
一陣眩暈間,水燕傾瞬間感覺自己腰間猛烈一陣被即墨澤攬過,緊接著便是他炙熱的唇瓣緊緊地貼上她唇瓣的滾燙!濃烈的呼吸充斥在她的鼻尖,堵住了她的話,肆意地掠奪著她的呼吸!
她睜大了眼睛,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吻給弄得六神無主,只覺大腦里一陣漩渦后,她的大腦便陷入了一片空白,耳邊,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聲音,只有即墨澤一聲比一聲濃厚炙熱的呼吸……
即墨澤的吻來得太肆意而妄為,帶著濃郁的酒香味在她的唇瓣邊霸道流連,一抹專屬於他的木蘭香脂味隨著他的玉手置於水燕傾敏感的耳後而若有似無地竄至了她的鼻尖,一陣莫名的窒息感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目瞪著月光下他的眼微微而閉,長而濃密的睫毛貼得她好近,細細的晶瑩露珠點在他墨色的劍眉間,將他的英氣夾帶著濕濕的霧氣撲到了她的眼前,在一片溫潤而繾綣的氣息中,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將手輕輕地環過了即墨澤的腰間。
他以雙手捧她雙頰微微俯身的姿勢側臉低頭而吻,轉身將她反按於了褐色的樹榦之上,瞬間整顆櫻花樹因撞擊淡粉色的花瓣紛紛如雨而下,落英繽紛,如蝶如精靈般在二人周圍旋轉起舞,帶著青澀而微醺的花香,一點,一點,醉進了二人心中。
他深深地吻著她,肆無忌憚地汲取著她唇邊的瓊漿蜜意,濕潤而炙熱的唇瓣在她性感而誘人的唇瓣間遊走,終於,輕輕地,他輕巧地撬開了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將更深的蜜意傳遞到她小巧的舌尖。
纏綿,交織,月色,開始恍惚。
水燕傾感到自己彷彿被掏空一般的窒息,不由自主地輕哼了一聲,閉上眼,她感到了即墨澤的吻帶著致命的濕暖熨燙向了她的耳後,脖頸,以及鎖骨。
她的大腦已經不聽她的使喚,帶著他唇邊的濃濃酒意,彷彿自己也醉了一般,跌落在了他寬大的手心之中,燙心的一陣暖,讓她忘卻了時空沙漏的存在。
月光毫不吝嗇地穿過斜斜陌陌的樹縫,將一切美好和甜美的光芒漫無邊際地灑在了二人的身影之上,將他們的背影輕輕地拉長,倒映在了一片淡粉色的落英繽紛花瓣之中,點點零落。
終於,即墨澤依依不捨地放開了有些微微發抖的水燕傾,深邃似星辰的眼滿含著醉意和濃情地望向了她驚慌失措清澈見底的眼,將一吻,深深地,濕濕地,又淺淺流連地,落在了她的額間。
閉上眼,她彷彿聽見了一朵花,驟然而放的輕微聲響。
清脆欲滴。
淡墨輕染的月光下,她亦聽到了即墨澤在她耳邊,帶著幾分醉意微喘著笑道:「我不是為了戰敗而飲酒。我是為了你。」
水燕傾感覺自己已經不會跳動的心突然一下像被一陣電流擊穿過而,她的雙眼緩緩睜開,跌落在了即墨澤正在凝望著她的如墨玉般的眼裡,彷彿遇見了一片汪洋大海,而她,沉淪,無法再醒來。
「因為,我捨不得,看見,你跟著別的男人,離開。我想,我是愛上你了。無可救藥。無法自拔。」
他深深淺淺而笑,要命地帶上了幾分醉意,迷濛著狐媚般的眼,誘惑著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無法動彈,只能慌張地低下了頭,沒由來的潮染上了她的雙頰,滾燙似鎏金。
「燕傾,試著去愛我,好嗎?」
即墨澤以額輕抵向了她的額間,一陣微風拂過,散亂了她如雪的碎發,明亮了她整個黯淡無光的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