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3章 被聽到了

  阮綿綿已經死了、死了！

  當戰漠聽到段秀慧說出這個殘酷的結果時，他的臉色冷到極致，就連身體里的血液也幾乎凝固。


  他站在那，卻像沒了感官，渾身都是凍結的。


  而段秀慧看到自己兒子露出那樣震驚而僵硬的表情，不但不擔心，反而因為他的臉色陰沉難看，而得到一種報復的快感。


  誰讓戰漠為了一個阮萌萌拋棄她們母女的。


  誰讓戰漠不要她這個媽媽，不要嘉兒這個親妹妹，而去偏幫一個野種的。


  既然這樣，她也不會讓戰漠好過！


  「戰漠……你別以為你能放棄我們站到阮萌萌那邊，她不會原諒你的！阮綿綿是被你送到我身邊的，是你害死了她，你害死了對阮萌萌來說最重要的親人。這輩子，阮萌萌都不會原諒你——」


  段秀慧的聲音凄厲尖銳，帶著她滿心滿意的嫉妒憤怒。


  她想威脅戰漠，讓他以此就範，最好為了讓她保守秘密而回到她和戰嘉兒身邊。


  然而——


  「綿綿……不可能、不可能……綿綿她不會死、她不會死……」就在這時，一道低柔的帶著顫抖的聲音細弱的從戰漠身後傳來。


  不知何時，阮萌萌居然出現在了走廊盡頭。


  她正站在樓梯口，低著頭喃喃自語，仿若陷入了一種無人的境地。


  阮萌萌剛剛才和戰陽談完事，從樓上下來，在轉角處卻聽到了爭執聲。


  她循著聲音走來，沒想到卻聽到了這樣可怕的真相！


  「綿綿不會有事……綿綿……」阮萌萌知道阮綿綿是誰，她知道。


  腦子裡有那孩子可愛的又模糊的印象，雖然阮綿綿的身影變得灰濛濛的，可是那種感覺卻十分強烈。


  她喜歡綿綿，但好像沒有那麼喜歡，感情似乎被什麼東西隔閡起來。


  可是，有一個人的身影在她腦中卻逐漸清晰。


  那是一個看似嬌柔嫵媚的年輕女孩，她有遺世獨立的美貌，卻有一雙瀲灧而冷靜的杏眸。


  那是，她的姐姐……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人。


  阮萌萌對姐姐和綿綿的感情明明變得很淡薄了，可聽到綿綿出事，她的心卻被洶湧澎湃的，難以自控的內疚和悲慟侵襲。


  那一抽一抽的、生生的疼痛，讓她感到難受，讓她落淚。


  那些和阮綿綿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從小被姐姐照顧、保護的點點滴滴全都變得清晰起來。


  「萌萌，你不要相信……阮綿綿不會有事。」戰漠發現走廊盡頭的阮萌萌，大步走來。


  段秀慧跟在後面，卻故意尖著嗓音大聲說：「為什麼不相信……我親眼看到那個小女孩從窗戶外面摔下來的屍體，從那麼高的樓層摔下來，腦袋著地血漿都蹦出來了，整個人倒在血泊里，眼珠子都是突出來的。」


  段秀慧已經破罐子破摔了，阮萌萌越痛苦她越高興。


  反正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她不介意拖著另外一個人下地獄。


  靠在牆邊，以手緊緊撐住牆面的阮萌萌杏眸狠狠顫動。


  阮萌萌聽到了段秀慧的話，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