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個世界怎麽了?

  回到家，豬媽媽讓喬治先回到自己房間，自己則在門口窗旁觀察了好一陣，似乎在躲避著什麽。喬治回到自己房間，躺到床上，陷入了沉思。


  瑪麗應當是豬媽媽的名字，那麽奧古斯丁就是豬爸爸，歐科斯就是公牛先生了，話這個世界的名字起的還真是不走心……想到這裏，喬治又回憶起了公牛先生嘴裏提起的“那件事”。


  “那件事”？喬治回憶起豬媽媽當時聽到這三個字時候的表情。那時，豬媽媽的臉上寫滿了憂慮與悲傷，那樣的表情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個好似永久和諧不變的童話世界裏。這背後必然有些隱藏在和諧背後的，我不知道的事，喬治想。


  好在公牛先生今晚好像要到家裏來，他們一定會談到這件事的，喬治想，而我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十八個月大的豬，他們不會刻意防備我的。喬治就這樣想著，在床上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等喬治醒來，姐姐佩奇已經躺在上鋪的床上睡著了，他看到從門下的縫隙裏透出來的微弱的光。喬治想，這一定是公牛先生已經到了家裏。他躡手躡腳地翻下床，繞過床邊裝滿玩具的竹筐，輕輕的打開了門。


  佩奇和喬治的房間在二樓，喬治扶著牆抹黑走到樓梯旁，卻隻能聽到樓下人低沉的聲音，究竟了什麽卻聽不真切。無奈之下，他隻能靠著牆壁，輕輕地從樓梯上走下，試圖靠近一樓的客廳。在一樓的牆角，他終於聽清了樓下人的談話。


  “歐科斯，你應該也注意到了，”話的是個低沉的女聲，喬治猜想這應該是豬媽媽的聲音，但她的聲音完全不像平日裏那樣充滿活力，反而透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被他們’處理’了，處處都是萊比特在監視著我們……我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她似乎哭了起來，一旁的男聲安慰道：“沒事的，瑪麗。”完這句話，他也停頓了一下，自嘲式的苦笑道：“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喬治猜測這是豬爸爸的聲音。


  從客廳的另一側傳出了更為粗重的男聲，盡管他似乎已經盡力使聲音放輕放緩，但在喬治聽來，依舊如悶雷一般：“我們必須作出改變。”他頓了頓，似乎在下定什麽決心似的，接著：“這也正是我今來的目的之一。”


  “什麽改變？”豬爸爸：“我們在他們看來隻是一場災難的產物，是惡魔的詛咒！”他越越激動，甚至發出了幾聲豬哼：“我們從就被教育要學會感恩，可是感恩換來的是什麽？清洗與控製！”他似乎站起來走動：“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們也每隻能唱著沒腦子的兒歌，玩著叫什麽’快樂雞’的弱智電子遊戲！可是！”他停頓了一下，沙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他的聲音變得模糊含混：“我有什麽辦法？”

  “當然有辦法！”公牛先生的聲音堅定有力：“我們要反抗這種虛偽的同情，我們要爭取自己的權利！”公牛先生停頓了一下：“我們有一場秘密集會，專門商討這件事。你們是否願意參加？”


  “集會？”豬媽媽差點沒有抑製住自己驚訝的情緒尖叫出來：“你們怎麽敢集會！”


  公牛先生聞言冷笑：“嗬嗬，怎麽不敢？難道我們、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子孫都要這樣嗎？”他激動起來，聲音也逐漸大起來：“你們難道以為我會輕易忘掉卡歐的死嗎？！”


  他完這句話後，客廳沉默了下來，很久都沒有人一句話。喬治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他們所討論的東西遠超自己在動畫片裏得到的認知，甚至出現了很多少兒根本聽不懂的詞語！豬爸爸和豬媽媽到底會做什麽樣的抉擇？這畢竟關係到自己的未來，於是他倚在牆角靜氣凝神的等待著他們的回複。


  “你在這裏幹什麽呢？喬治？”突然的聲音震得他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回頭一看，卻原來是佩奇抱著她最喜歡的玩偶泰迪，揉著眼睛問他。還沒等他回答，豬媽媽就快步走了過來：“哦，佩奇和喬治，”她眼眶微紅，微笑著：“一定是我們的聲音太大了，吵醒了你們。”她抱起喬治，拉著佩奇：“真是抱歉，不過，現在你們該繼續躺在床上睡覺才對。”。


  沒能聽到豬爸爸和豬媽媽對公牛先生的回複，喬治有點失望。但是自己現在的角色隻是一個十八個月大的豬，於是他隻能順從的躺在豬媽媽懷裏，任憑自己被放在床上並蓋好被子。


  互道晚安後，豬媽媽離開了房間並且關上了房門。佩奇在上鋪很快進入了夢鄉，但喬治在下鋪卻想著剛才他們的對話久久不能入眠。他望著星空，暗自歎氣：這個世界跟自己以為的不太一樣，到底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