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不行了，朱由菘腦海中一陣恐怕。
馬士英病了，從今年過年過後，已經年老體衰的他就因為一場風寒，到現在都在家中休息。自己也曾經在一個月去看過他。
但是後來，因為自己有太多的事情，也不曾在過去。
」怎麼會，前幾天不都還是好好的嘛？「朱由菘有些吃驚的看著面前的馬鑾吃驚問道。
馬士英，朱由菘內心一直記得這個幫助自己太多的人。
當年，如果不是他兵發江陰，自己也不可能坐上大明帝國的皇位，雖然在自己不曾掌握權利前，馬士英經常威脅自己，甚至帶兵闖入到皇宮中，但是左良玉被剿滅后，此人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隨著自己。
清軍第一次南下，攻入開封，是他緊急抽調各地糧草，讓其前線大軍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對其進行戰鬥，從而將清軍鐵騎阻擋在黃河。
西征張獻忠、李自成，同樣也是他在南京主持政局，讓朝廷各地政務穩定，才能夠讓自己安心征討張獻忠和李自成。
貴陽陳德志貪污以及土地改革，也是馬士英和孫傳庭一同進入貴陽，將其陳德志抓住，隨後貴陽土地改革，他更是將貴陽家中的全部田鍥文書上繳的同時，主持貴陽土地改革，家都沒有顧得上回去。
全國土地改革，也是馬士英出力最多，如今，聽到馬士英就這麼不行了，朱由菘內心怎麼能夠接受得了。
馬鑾聽到朱由菘詢問，當即拱手道：「皇上，家父從前日開始，就陷入昏迷當中，今日突然清醒過來，說是要見皇上，恐怕是不行了，還望皇上見我家父為國操勞一輩子的事上，見家父一面。」馬鑾說完，一臉的期待，他希望朱由菘去一趟。
見，自己當然要見面。
「陳誠。立即套馬。」朱由菘扭頭對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陳誠叫了聲。
陳誠聽出朱由菘內心的驚動，慌忙的叫上兩個侍衛，前往不遠處的鎮子，將馬車趕來。
「皇上，咱們直接去馬閣老的府邸，還是回皇宮。」將朱由菘攙扶到馬車上后，陳誠低聲問道。
朱由菘並沒有說話，但是卻瞪了陳誠一眼，這一眼，陳誠就知道自己問的話是太嗎水平，皇上都這麼焦急了，肯定是要先去馬士英哪裡，當即他伸出頭后對外面的侍衛道：「馬閣老府邸，最快的速度。」
駕.……接到命令的馬車夫拍打了一下馬匹，而旁邊的幾名侍衛也翻身上馬，跟隨在馬車周圍，護送著朱由菘前往南京城。
噠噠噠.……雨水依舊沒有任何減弱的意思，一直在不停的拍打著馬車的頂棚。
你可得堅持到我到啊，馬車內的朱由菘嘆息一口氣。他有些悔恨，自己就不該這個時候出來。
焦慮之中，馬車總算是進入南京城，然後折返直接往馬士英的府邸奔去。
「皇上。到了。」陳誠當先出去，搬來凳子後放在地上道。
聽說已經到了，朱由菘當即從馬車內鑽了出來，然後從小凳子上下來后，絲毫沒有估計還在下雨的天，往那後院中沖了過去。
「皇上，皇上。」陳誠本來在打傘呢，見到朱由菘沖了進去，他也只能趕緊的跟隨在後面往裡面跑，而至於孫傳庭等人，有後面的侍衛，他也不用去操心。
馬士英卧室，已經面黃肌瘦的馬士英斜躺在床上均勻的喘息著粗氣，他的雙眼，是不是的就看著門外，似乎在等候什麼人一樣。
馬士英的夫人知道自己的老伴是在等候著皇帝，當即她從旁邊端來一碗人蔘湯來到馬士英面前低聲道：「馬鑾已經去叫了，你喝點湯吧，說什麼也要堅持住啊。」夫人說道這，有些悲痛的扭頭過去擦拭了下自己的眼淚。
馬士英伸出自己的手拉動了下自己夫人的衣角后道：「別哭，人早晚都要離開的，這一輩子，我做了不少的事情，這其中有壞事，也有好事，但是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就是當年立皇上登上大位，讓他執掌天下，我不後悔，雖然當年我有私心，但是現在，大明國富民強，我也算知足了。」
「別說了，你躺下嘛，別激動。」夫人見到馬士英一臉激動，慌忙拍打著他的胸脯。
噠噠噠.……門外傳來腳步聲，夫人轉身看了過去，一個白色的人影突然竄了進來，等她看清楚是來人，慌忙跪在地上驚恐的道：「參見皇上。」
「起來吧，」朱由菘稍微抬手，示意馬士英的夫人起來后隨即走到床邊坐下。
已經不在是當年的馬士英了，朱由菘看著這雙乾枯的雙手后，伸出手來拉扯著馬士英后悲痛的道：「你可要好起來啊，大明很多事情，還需要你來一起為我分擔啊。」
馬士英見到是朱由菘，微微笑了一下后隨即有搖搖頭道：「皇上，老臣是不行了，估計在也不能為皇上分擔了。」
哎.……朱由菘心中嘆息了一口氣，他的雙眼已經有些紅潤。
相處了那麼多年的人，這馬上就要離開了，朱由菘內心怎麼也接受不了。
「別說那麼多，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朱由菘說完，扭頭看向自己身邊的陳誠道：「去傳太醫。」
陳誠哎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不用了，陳公公，我自己的病情我最清楚了。」馬士英說完，扭頭看向面前的朱由菘，仔細的端詳一番后，馬士英興奮的道：「皇上，這一輩子，我不後悔，能夠跟隨皇上身邊，見到大明再次恢復昌盛，我這一輩子也算知足了。至於北伐，老臣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不過我知道，皇上是一定能夠收復北方故土的，到時候老臣也會欣慰的。」
哎.……
朱由菘不知道說什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馬士英雖然曾經和自己作對不少，但是那是以前。不是現在。
「老臣能夠在臨死之前見到陛下，死也算自足了，老臣希望，老臣死後，不要厚葬，簡單的掩埋就是了，剩下的錢財，就充當軍餉。為皇上日後北伐，做點貢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