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選擇不是那麼容易

  三千多人，殺都要花費一些時間。


  朱由菘一直沒有離開，在等所有人犯全部處理完畢后，這才在孫傳庭等人的陪同之下，返回巡撫衙門。


  「皇上。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返回南京了。我們已經出京城多日。」馬士英從來不曾離開京城這麼久，他有些擔心，出來太久，這南京估計會不怎麼穩定。


  「暫時不要著急，那邊現在有高弘圖張慎言等人，我們在等待幾天，看看各地彙報上的情況再說。」端坐在椅子上品茶的的朱由菘正色說道。


  自己並不著急，這次，來貴州，對貴州方面人員進行逮捕處理是一個事，而另外的一個事情，那還是去蘇州城看出的一個問題。


  去蘇州城，朱由菘發現各地土地兼并十分嚴重。已經達到將近三分之二的土地，都落在官僚以及地主手中，而百姓手中的土地，很少。


  根據多方調查，這些人收取租子，要比朝廷多一層，也就是十分之三。這加上朝廷的百分之而，那就佔了一半，到百姓手中的糧食，也就剩下不了多少。一家人都養不起。


  土地，是不是該重新翻拍清理一下，這就是自己要考慮的問題。


  幾天後，貴州各地被手機被殺官員財產已經全部彙報到巡撫衙門。


  觸目驚心。整個省份，四層的土地在官員手中，三層的土地在各地地主手中，而百姓手中的土地，也不過兩層。


  啪.……將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朱由菘拿起文書遞給坐在自己下首的馬士英和孫傳庭后書都：「你們看看。土地被官員和地方商人吃成了什麼樣子？」


  孫傳庭和馬士英對望一眼，對這事，他們早就在預料中。


  「皇上，土地兼并問題，這個問題恐怕不好處理，一旦處理，那就容易出發一個很大的波動危機。」


  波動?

  朱由菘看著面前的孫傳庭。


  「皇上，微臣等人知道皇上想要將大明土地從新攤開清洗，將土地劃分給百姓，但是這看起來容易，但是卻很難能夠完成？」


  這是為什麼？朱由菘的確有這個意思。可是從孫傳庭的話中來看，似乎並不贊同這樣做。


  「皇上，大明土地是兼并嚴重，很多都在官僚和地主甚至是王爺手中，這就有一個很大的集團關係，一旦我們對其進行觸碰，那麼這股勢力會不會對我們進行反抗，甚至起兵反叛。」


  馬士英說話相對來說較為直接。


  兩股勢力的碰撞，聽到這話的朱由菘一下就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這還真的難辦了，朱由菘皺起眉頭。


  原本以為這不過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但是馬士英和孫傳庭的忠告卻告訴自己，事情，並沒有這個簡單。


  自己如果要決定對這些人出手，那就是在宣布對這股勢力進行徹底的攤牌宣戰。


  「那朕在考慮幾天吧？」


  深夜，巡撫衙門朱由菘所在的正堂燭光不停的擺動，院落外，凄涼的寒風呼呼響起，將院落中幾顆盆景樹刮動的左右擺動，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書房，燈光並沒有熄滅，朱由菘抱起雙臂，獨自的站在窗戶面前，傾聽著外面的寒風。


  究竟我該怎麼辦？

  朱由菘不停的在自問自己。


  馬士英孫傳庭今日的話語，讓自己不得不小心謹慎的去看待這個問題。


  二選一，自己是要選擇百姓，還是要選擇這些地主貪污官員。


  困難重重。朱由菘讓馬士英和陳誠離開過後，就在沉思這個問題。


  「皇上，休息吧。已經很晚了？」站在旁邊的陳誠見皇帝滿臉惆悵的表情，擔憂的說道。


  「朕睡不著，陳誠，如果你是我，你該去如何選擇？」


  陳誠蠕動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深吸一口氣后說道：「如果是我，我會去選擇百姓，貪污的官員和地主並沒有多少，就算是他們要騎兵反叛，那麼我們也能夠調動軍隊進行鎮壓，從而讓他們徹底壓制下來。」


  這話有道理。朱由菘微微頷首點頭，他知道陳誠，如果不是因為家中實在養不起，也不會將他送到福王府中來當太監。


  「你的意思是要贊同我對這些人攤牌？」轉身看向陳誠，朱由菘有些激動問道。


  「我贊同。」


  「微臣也贊同。」陳誠話音光落下，外面同時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朱由菘聽了一下，是孫傳庭的。


  吱嘎……關閉的房門被推開，朱由菘藉助燭光看了過去，那進來的人，是孫傳庭，而身後，還跟隨了馬士英和史可法三人。


  「你們？」朱由菘指了一下面前的幾人，有些不明所以。


  幾人來到朱由菘面前，當即開口說道：「皇上，我們幾人今日回去后，經過仔細的考慮，都覺得皇上的辦法最正確，雖然說，我們這麼去做，會影響到他們一些人的利益，但是這不過是一少部分，而大部分的百姓，卻能夠獲得利益。


  獲得人多的支持，遠比獲得人少的支持要好得多，大明朝當初，土地兼并過於嚴重，這才造成李自成、張獻忠之亂，讓韃子有機可乘，佔領山西。山東以及京城等地。我們思考了一下，如果當初沒有李自成和張獻忠等人叛亂，那麼韃子也定然不敢進入，也不敢如此猖狂。」孫傳庭拱手，一字一字的說道。


  「皇上，孫大人說的對，這些年來，在山東，我身為督師，見到百姓的那種堅韌，他們打起仗來，根本就不怕死。當初在濟南城，百姓為了保護自己家人，更是一群群的去死，根本無所畏懼。」史可法深吸一口氣后說道。


  馬士英不曾在外為官，但是當年，他也是圍剿李自成的一人，那時候李自成已經成了氣候，根本就無法對其進行壓制。而原因，他也考慮了一下，多多少少，也是各地官員貪生怕死、各地百姓的支持。


  「你們都這麼認為？」朱由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幾人居然會贊同自己的計劃，將土地全部收回再次發到百姓手中。從此成為定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