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底線
為了想要更快治癒女孩，楊凡決定暫時斷更一天。
這是他寫書以來，為數不多的斷更決定。原本他會以為斷更，會讓讀者感覺到不滿。
但是，大多讀者都知道楊凡斷更原因是拯救生命后，他們都善意得用寬容原諒楊凡斷更的行為。
並且，他們還用著他們打賞還有書評的方式支持著楊凡。
這種支持方式，讓楊凡十分感動。
他對著那些善良的讀者，做出了承諾，他會在微博上每天直播自己做什麼，用自己的方式，告訴這些讀者，自己不會辜負著他們的信任還有就是他不會荒廢人生。
說完這些之後，楊凡便收拾好東西，去拜訪著祁連老先生還有幾名這領域的專家，希望和他們研究出特效藥。
為此，他還特別有誠意的帶上了自己系統給出的幾方古方，希望能夠帶給他們啟示。
在楊凡拜訪著各個專家的時候，一名中醫科的醫生，看著手機正在糾結萬分。
他在猶豫是不是按照手機那條信息一般，做出一些危害患者的事情。
只要他去做了，雖然會讓他背上罵名，甚至於失去現在這份看上去前途無量的工作。但是，只要他做了，上面承諾的金額，會讓他這輩子衣食無憂。
這種職業道德和利益的選擇，讓這名做了十幾年，依舊是普通醫生的他，陷入了兩難之中。
在他糾結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著這個標誌為老婆的電話，他猶豫了下接了電話。
「喂，王治，明天女兒去新學校上小學，你贊助費還有課外輔導班的錢準備好了嗎？」
「我…我還沒…」
「趕緊的，最遲周末之前交。你可別耽誤了女兒的前途。別讓她跟你一樣，快四十歲還是一事無成。」
女人尖酸刻薄的話，深深扎進了這名叫王治的醫生心中。
「放心吧…我就算砸鍋賣鐵，我也會湊夠給女兒上學和課外輔導班的錢。」
隨著這句話，王治終於下定了決心。
為了讓女兒能進重點小學，能成為人上人，他的命都能不要，何況是什麼職業操守呢？
他掛斷了電話，在醫院門口，點燃了一根煙，看著那些滿懷希望的病人，想起了那些勢力的同事，以及那個結婚後，不上班只知道看短視頻和討論錢的女人。
他突然感覺到，人活著其實挺沒有意思。
這種想法，讓他掐滅了香煙，走回了醫院中醫藥房，開始為著一名和他女兒差不多大的患者煮著中藥。
他聞了十幾年這種刺鼻的中藥味，按照常理來說，這種刺鼻中藥味，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還有嗅覺。但是，現在多加了一份中藥之後，這種氣味怎麼這麼腥…像極了加入了人血的中藥。
他在等待這鍋中藥煮好的時間裡，他想起了以前。
十幾年前，他剛進入中醫科的時候，原本中醫科也不像現在這麼凄涼。那時候的中醫科人才濟濟，而且每個人都充滿了激情，想著用中西醫相結合的方法去拯救更多的生命。
那時候，他也是其中一員。而他主攻就是用中西醫結合的方子治癒癌症。
雖然這個目標太過於遙遠，也太過於不現實。但是年輕的他，卻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可是，在他滿懷雄心壯志的時候，一個又一個反對中醫的人站了出來。
那些人有的是知名人士，有的是一些道聽途說的學生。
當時的他不以為然，覺得這些人總會在「中醫黑」熱潮下，銷聲匿跡。
但是，他卻沒想到，這些人越來越多了。
而且這股「中醫黑」的風潮都連帶著他那才不到十歲的女兒都知道，中醫都是騙子。
就這樣，堂堂五千年的華夏文化就這樣，被附近的島國搶先了專利。
甚至於一些附近的島國醫生，都笑話華夏居然又再次拋棄精華。
而身邊那些滿懷壯志的醫生，大多也因為這股中醫黑的風潮，慢慢離開了中醫科，去了別的科混得風生水起。
只有他還堅信著希望，無謂的和那些留過幾年學就嫌棄華夏醫學太過於落後的留學生在網上進行著唇槍舌戰。
不過，這些唇槍舌戰無論勝負如何，中醫沒落這個事實早就成為了定數。
就算最近的新聞都是圍繞著中醫，也無法改變，年輕人早就學會了遺忘。
現在的年輕人早就因為這些外界的誘惑，遺忘了他們本該銘記的歷史還有信任的文化。
在他們眼裡，華夏一無是處。在他們眼裡，生在華夏，還不如生在附近的島國。
這或許，就是一種悲哀吧。
想到這裡，這名叫做王治的醫生，煮好了那鍋六鮮湯。
不，應該叫做七鮮湯。
他端起了這鍋湯，坐上了附近的電梯，準備上六樓，把這鍋湯送給那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的小患者。
在電梯上，反光的樓層按鍵上，王治的臉色十分猙獰。
他看著自己證明的表情，立馬換上了笑臉。
就如同，當初剛進入中醫科時，那個滿懷期待年輕的自己一樣。
電梯門開了，在那重病室門口，一對憔悴的父母，看著王治醫生趕緊跑了過去。
他們眼裡流露出感激還有愧疚的神色，想必他們對著王治醫生主動為他孩子煮葯的行為心懷感激吧。
或許，這種感激之心。可以讓很多心術不正的醫生懸崖勒馬。但是，對於王治這個心灰意冷的醫生來說。
這種感激，無疑是對他堅持的嘲笑。
「對不起了。」王治在心中默默地說道后，看著重症消毒病房裡，那個對著未來滿懷期待和他女兒差不多大的女孩，他笑了。
「或許，醫生的天職就是治病救人？也或許，醫生也該有原則的救人。比如那些不尊重醫生和中醫學的年輕人，就該讓他們自生自滅吧？」王治端著葯走進了病房裡，他看著那個說著謝謝自己的女孩，心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喝吧，喝吧。只要你喝了，你就不會感受到痛苦，也不會長大，活在這個骯髒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