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聚沙成山！
在楊凡沿著夜色漫無目的奔跑時候，這場比賽發生了很多意外。
有的意外是因為在夏天真充滿誘惑的許諾下，很多讀者幾乎把自己所有錢都打賞進給開始網，讓開始網重回了第一寶座。
還有的意外是原本以為放棄爭奪冠軍的縱丶橫天下網，依靠著寫手瘋狂的爆發以及神秘土豪的出現，厚積薄發超過了樂文中文網，緊咬著開始網成為了第二名。
不過，這場比賽最大的意外還是原本已經掉落在第五的楊凡所代表的xx網，居然在那些小讀者的推薦票和數不清的小額打賞下，隱約有了種想要和三巨頭爭鋒的勢頭。
在比賽還剩下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幾乎所有想要贏的寫手，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去蠱惑讀者為他投票消費，他們許諾著他們能夠給予讀者的一切，同時。他們也許諾著他們不能給的東西。
反正，只要過了今天，那些不能或者說無法兌現的承諾，可以直接推到主辦方身上，畢竟，只要比賽結束了，這些參賽的書大部分都會選擇象徵性完結。
但是讀者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切，他們沉浸在他們喜歡的作者許諾的那一個個如同美麗氣泡的諾言里，他們用盡他們所能給的一切去支持著他們喜歡的作者。
就這樣，無數沒有獨立經濟能力還在上學的學生，還有那些生活並不如意的人，在那一句句蠱惑的話語中，掏出了自己錢包對著他們進行打賞投票。他們所做的一切只為著實現著他們喜歡讀者的「夢想」以及那一句作者的謝謝。
「快跟我是凡凡打電話，讓他趕緊開個後記或者番外去要月票推薦票，去要打賞。」在xx網大廳里，王天河看著楊凡的書和那三個爭奪第一的三巨頭差距越來越小的時候，他突然眼裡透著一絲野心大聲說道。
「您總算想通了！」一旁的李志聽到了王天河的話，他興奮的跳了起來，他趕緊拿出了手機撥打著楊凡的電話。
此時的楊凡氣喘吁吁的坐在馬路旁邊的花壇上，他看著李志的號碼，他猶豫了一下，接聽了電話。
「喂，我是凡凡，王總，讓你趕緊開個番外後記去找讀者要票和打賞！」電話里傳來了一個興奮激動的聲音。
「我拒絕。」
「啊？你拒絕？」李志聽出了楊凡語氣里那絲堅定，他有點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李志有點失控的喊到：
「你為什麼拒絕！這可是比賽最關鍵的時刻，好不容易，王總做出了讓步，表明支持著你拿第一，你為什麼不把握機會？你可不是這樣不善於把握機會的人，你可是xx網這麼多年以來最優秀的新人王啊！」
聽著李志失控的喊叫，整個xx網大廳的工作人員，都慢慢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工作，他們偷偷把注意力集中在李志身上。
「電話給我！」王天河看著李志這個樣子，他粗魯的搶走了手機，他粗魯的動作不經意碰到了手機的揚聲器。
「喂，我是凡凡，我是王天河，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當初因為縱丶橫天下網而破壞你團隊的氣，如果是的話，我道歉。不過，你要想想，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能提高你身價的機會，難道你不想要去爭取嗎？只要你爭取的話，甚至於你的未來，都能暢通很多！」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爭取，我一直用我的方式去爭取我的未來。」楊凡聽著王天河語重心長的語氣，他笑著接著說道：「正是因為我一直都在用我的方式爭取我的未來，我才拒絕你的提議。」
「為什麼？是不是你有了新的辦法去反敗為勝？」王天河聽出了楊凡的笑意，他聯想著自從楊凡參加比賽后，一直展露驚艷的表現，他充滿期待的問道。
「不，你想多了，我已經在最後一章用盡了我的所有手段和方法，或許說是我不願去用新的方法去破壞這本書的完整性。」楊凡微笑的說道。
「完整性？是不是怕後記沒寫好影響整本書？你不是還留著一隻沒有腿的鳥嗎？你可以借題發揮寫個番外。」一旁的新總編聽到了楊凡的理由，他忍不住插嘴的說道。
「那隻鳥，從撲街寫手給他安上假肢之後，他就已經突破了枷鎖，就可以獨自飛翔。」
「這種拙劣的借口，讀者又看不懂。你就是不想贏吧？這可不是我認識我的凡凡，我認識的我是凡凡可是不到最後一刻就不會放棄的人。你得想想你這樣放棄能不能對得起那些從一開始就支持你的讀者！」
新總編從王天河手裡搶過了電話，想用激將法故技重施去激發楊凡的戰鬥慾望和給予楊凡新的壓力。
但是，已經想明白重拾初心的楊凡，那會像以前那樣輕易被煽動，他如今有著自己的思想，他很想掛斷電話，但是心中一直壓抑著很多話，讓他忍不住對新總編大聲回應道：
「我想從一個真正的寫手角度來說，我已經對得起那些讀者了，因為我已經把我最好的故事教給讀者，並且我還在比賽結束前，把故事寫完了，我從來沒有斷更，也沒有放棄過比賽，更沒有放棄讀者。至於我拒絕的原因，只是因為我的讀者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了，我不想讓他們給我的夢想買單！」
說到這裡，楊凡想起了接觸的那些一心想要贏得比賽，不斷丟掉初心的寫手，他突然嘲諷的說道：
「如果真正喜歡這個行業，想要在這個行業走的更遠，就不要目的性太強，更不要想著許諾根本完不成的承諾利用讀者。因為，如果真的喜歡的話，無論你比賽是輸是贏，無論你的書被人說成什麼樣，無論你是否簽約不簽約。只要你喜歡，終究不會因為任何挫折放棄夢想！」
楊凡這段話，通過李志手機的揚聲器，傳遍了整個xx網大廳。
讓很多xx網的工作人員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們握緊了拳頭，不斷回味著楊凡的話。
「你就這樣！一意孤行吧！我看錯你了！」說不過楊凡的王天河用力的吼道，隨後，他搶走了手機用力的摔在地上。
「王總…這可是…我的手機…」看著氣急敗壞的王天河，李志咽了咽口水的小聲嘀咕道。只不過，嘀咕完的他，心中突然湧起了莫名的一片豪情壯志。
在離比賽只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幾乎上想要奪冠的很多本書都停下了更新，他們用著各種各樣的單章祈求著讀者月票和打賞。
這種在寫手眼裡習以為常的行為，卻莫名的引起了很多讀者的反感，他們雖然還是因為看作者書這麼久產生的感情而進行打賞投票，但是，情懷和感情終有一天會消失殆盡。
或許是因為太在意比賽最終結果，導致很多本書質量開始出現下降，不僅如此，那些書評區開始因為打賞而出現著風氣不正的書評。
而且，也因為爭奪那些寫手許諾的打賞第一福利，在寫手的讀者群里出現了很多爭吵。
無數爭吵的消息和那些風氣不正的書評，讓很多原本只想開開心心看書的小讀者紛紛離開。
不過，這些原本不會打賞，或者說是打賞並不多的小讀者，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進入過那些已經成名的寫手眼裡，他們的離去，讓那些書評區和讀者群徹底變為了三觀不正以及充斥著金錢銅臭味的地方。
這種三觀不正和充斥著銅臭味的颶風席捲著幾乎參賽的所有書，但是，唯獨有一本書沒有受到了影響。
那本書就是楊凡的《大福是條狗》，這本書從來沒要求過打賞，也沒有要求過票，更沒有輕易的許下承諾。他就像一塊磐石一樣，屹立在這場帶著狂風暴雨的中心。
或許是因為提前完結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為其他書瘋狂的承諾和福利，更或許是因為這本書完結的那一章實在讓人無法挑剔。
總之，那些噴這本書的人逐漸離去，留下的都是那些感同身受和學到東西的讀者，這些讀者們已經用他們所有去支持著這本書，但是奈何那些排名之前的書打賞太過於病態瘋狂。相比於土豪的如同鑽石般耀眼的打賞，他們的真摯心意如同那一顆顆普通的沙粒。
但是，比起鑽石來說，沙粒更加隨處可見而且用處更大。
在那些普通平凡的讀者自發善意行動下，楊凡的推薦票，書評數和打賞人數創下了新高。
而隨著楊凡的推薦票，打賞人數和書評區增加，他的書登上了推薦榜第一名。
在他書登上了推薦榜第一的時候，那些感覺到被拋棄或者說是被寫手背叛的讀者，從榜單上點開這本書，看著那篇篇能夠一眼看出就是用心寫的書評，他們紛紛找尋到自己之前看書的感動，他們自發的收藏起來。
慢慢的，楊凡書中的沙粒越來越多，可惜沙粒再多也就只能把楊凡的書穩定在第三名。
而此時離比賽只剩下二十分鐘的時間。
「打賞把？」在xx網走廊里，一個普通工作人員對著另外個抽煙的工作人員說道。
「你瘋了吧？你不怕王天河嗎？」另外一個工作人員說道，自從楊凡拒絕了王天河提議后，王天河下了死命令說要他們禁止打賞，他要讓楊凡自食惡果。
「怕，可是，這是我們的xx網。」那個員工猶豫了一下，但是他想起了楊凡的話，他面帶微笑著說道。
在撲街寫手群，那些已經被讀者噴的一無是處的寫手們正在發泄著對讀者對網文界不滿，一向負能量爆棚的管理員突然一反常態，打斷他們的不滿突然打字說道：
「既然你們這麼不滿，那就是去改變這個網文界。」
「怎麼改變？你看最近那場被譽為萬眾矚目能夠改變網文格局的比賽，還不是在金錢和商業的扭曲下逐漸變味？」一個負能量爆棚的寫手打字嘲笑道。
他的話引起了一片喝彩聲。
「用我們雙手去改變吧。至少，群里有個曾經撲街的寫手在做。」管理者無視著那些負能量的喝彩聲，他只是默默的打字說。
「我不想看他輸。」
「我也是。」
「這是我讀過最好的小說，我不希望這本書輸。」
在這個世界里，有著很多很多的高高在上有錢人，也有著很多很多的潛規則，這些有錢人和那些潛規則總是壓的人喘不過氣，但是別忘記在這個世界上，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和那些潛規則，更有著很多希望。
那些希望，雖然大部分都是幼稚讓人發笑，但是，如果他們做到了，那麼真正值得幼稚發笑的人就是那些曾經嘲笑別人的人。
在比賽還剩下五分鐘的時候，楊凡的書勢如破竹的超過了縱丶橫天下網和開始網。
他們驚訝的看著楊凡增加的速度，他們驚訝的看著楊凡那不可置信的收藏推薦和打賞三榜第一。他們或許永遠不懂為什麼楊凡的書會在最後五分鐘的時候，超過他們這些土豪打賞的書和月票總量上十萬的書。
他們永遠不懂得一個詞語，那個詞語就是聚沙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