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廢物利用？
在2月2日夜晚，主辦方打著「關愛寫手」的名義，召開了盛大的新聞發布會和晚會。
說來也奇怪，現如今大部分所謂打著正能量標題的發布會，大多除了開頭跟你灌點雞湯以外，中間弄個噱頭說這些發布會所掙得錢捐給某某某基金會以外，其餘時間都是載歌載舞。
這場新聞發布會和晚會也不例外，在他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中，除了開頭表示對席席自殺事件默哀，並把這場比賽盈利的錢拿出一部分弄個扶持寫手的基金之外，其餘所有時間都在載歌載舞。
並且，在這場發布晚會上，作為輿論中心的海豚網還徹底脫離了讓席席做出自殺蠢事的關係，因為他給了席席一份長達十年的合同，並且還要求幾位資深編輯好好培養她，讓她去實現她的寫作夢。
這一舉動，感動了很多網友。
因為，凡事帶著夢想的東西，不都是值得「感動」嗎？
這場晚會同樣也讓這場虎頭蛇尾的比賽，重新喚起了新的生命。
因為這場比賽的六強，不，增添海豚網的七強，將在兩日後。也就是2月4號，開展為期一周的決賽！
待這場發布會結束后，無論是主辦方還是那些參與的網站都從席席事件上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好處。
就像一句話所說，有的人得了名，有的人得了利，有的人瘋了，有的人傻了，還有更多的人死了，那般。
「這個廢物利用，真是絕了！」在晚會過後，厲意坐在豪華的轎車上打著電話對周總誇讚說道。
「是吧？你可抓緊時間，在這個熱度中，多做些關心席席的事情，你要知道，每個熱度都有個周期，最多一個月，就會有下一個熱度！」周總催促道。
「放心吧！明天你就等著我海豚網的微博吧！我都請好了專業攝像師，明天怎麼慘怎麼拍！」厲意笑著說道。
「行！一定把握這個機會，讓你們海豚網浴火重生！只有你浴火重生，才能成為我們縱橫天下網拿下這場比賽冠軍的助力！對了，你在晚會上所說的資深編輯輔導席席成為網文大神的那件事，你真會去做嗎？」周總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問道。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行。」周總難得的學著電視節目俏皮的說道。
「我也覺得不行，就像你說的那樣，每個熱度都有個周期！」說完這句話之後，厲意看著車窗外冷笑的接著說道：「不過，她要是還像以前那麼聽話。我可以考慮讓她的秋風編輯好好輔導她！」
車窗外，因為這句話，突然閃過了一道閃電，驚人的音量，讓厲意突然嚇了一跳。
他驚恐的抬頭看著天空，發現一片烏雲密布，彷彿在為著他嘴裡的那個廢物，準備替她發泄著怒火！
可惜，天道不公，電閃雷鳴之後，過了很久，雨滴依舊落下來。
這讓厲意舒了一口氣，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小聲嘀咕道：
「紙老虎而已。」
此時的楊凡，十分憤怒。
因為，他看出了這場發布會真正的用意。但是，就算他看出來又如何？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
這讓楊凡憤怒過後，冷靜思考後，頭一次發現了自己的無力。
在這個世界上，想要完成承諾，還有就是想要去守護一個人。自己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還有強橫的背景。
楊凡雖然有著超乎其他寫手的潛力，也有著豐富知識，但奈何他的實力相比現在所較量的對手顯得太過於渺小。不僅如此，他看似強大擁有學校，xx網作為後盾的背景。只是因為彼此之間的利益協作關係，看似堅不可摧的背景，只要自己沒有價值，肯定會在最後被那兩個龐然大物所拋棄。
這也讓楊凡最終只是再去了一趟醫院，把自己從晚會所看出的一切告訴了席席和他的父親，讓他們自己做選擇后，便沒有多說什麼扭頭離開。
楊凡探望的這種舉動，不代表著自己害怕那些主辦方和那些龐然大物的敵人，也不代表著他放下那天發誓要讓傷害席席的和污衊自己的網站和敵人付出代價的承諾。相反，他這樣只是他準備反擊的第一步。
在離開醫院的時候，他拿出了手機，把海豚網的微博從黑名單拖了出來，並且主動聯繫對方，商討賠償事宜。
隨後，他也聯繫了王天河要他對海豚網施壓，爭取多賠點錢，並且他承諾海豚網賠償的錢中有一半都會以捐贈的名義交給xx網買設備這類。
當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原本烏雲積壓的天空，終於下起了大雨。
楊凡就淋著那冰冷的傾盆大雨，一邊往酒店走去，一邊調整心態。
因為，此時的他為了讓自己能夠真正擁有和那些龐然大物相抗衡的資本，還有為了和席席的約定，他必須要拿到這場比賽的冠軍。
2月3日早晨，海豚網的工作人員還有拍攝團隊就來到席席的醫院，雖然有著一些工作人員的勸阻，告知醫院不允許拍攝的條約。但是神通廣大的厲意，用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方式，最後順利進去了醫院。
席席和她的父親，看到了厲意以及海豚網高層帶著虛偽笑容的模樣，再加上昨天楊凡對他們所分析的真相，抱著堅決不妥協的態度來拒絕合同還有那些如同施捨的東西。
這讓厲意有點出乎意料，但是，他不想錯過這次「廢物利用」的機會，他不停憑空加著合同酬金砝碼，許諾著那些他都不敢相信的美好未來。
可惜，經歷過欺騙的席席不會再相信這些美好的謊言。更何況在昨天，楊凡的分析讓她看到了一個黑暗到見不到任何一絲光明的未來。
或許是因為席席還有她父親的態度太過於堅決，消耗完耐心的厲意，最後忍不住上前狠狠的盯著席席威脅著她，要求她必須今天簽訂著這份合同。
只可惜，他的威脅，在如今已經經歷了生死蛻變的席席眼裡，已經成為了一隻紙老虎。
「你無論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並且更不會和你簽訂這份合同。」席席絲毫不畏懼的看著怒髮衝冠的厲意吼道。
「你今天必須得簽！別忘了！我們還在年會上簽訂了協議！信不信我讓你身敗名裂，永遠寫不成書？」看著席席那執著的目光，厲意只能拿著席席的軟肋說事。
而且，厲意眼裡威脅之意絲毫不作偽，這也代表著如果席席不答應，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毀掉她的夢想還有她之前引以為豪的寫手生涯。
「我的答案，依然是不。」席席看出了厲意眼裡的東西，但是她依舊還是拒絕。
她的眼裡閃爍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意念，她不會再去為了所謂的虛假的未來而去選擇妥協。
更何況，她對所謂用毀掉她的夢想作為威脅，她早早就已經免疫了。
再說，就算她因為拒絕合同而被封殺，就算因為拒絕而臭名遠揚，她都不會放棄寫作！
所謂什麼資深編輯指導！所謂成神指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因為她已經找到自己寫作之路。
那就是用自己的心，努力，堅持去感染讀者，而不是套著可憐蟲的外套去打著感情牌去寫書！
看著席席那執著的目光，厲意開始動搖了，因為他從席席的眼睛看出了一些他從來沒有從海豚網的寫手看出來的東西。
這些東西，讓他語氣和態度軟了下來。
他扭頭看著席席的父親，突然心中做出了個決定，邀請她的父親單獨出去走走。
她的父親，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厲意的請求，同樣，他也答應了席席的一定拒絕厲意和海豚網的請求。
在醫院門口，厲意掏出了一根高價煙遞給了席席的父親。
席席的父親眼紅的拒絕了厲意的高價煙，反而從兜里掏出了一包皺巴巴的煙盒，抽著自己的廉價煙說道：
「我的女兒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我是不可能把我女兒賣給你們海豚網！」
「我出一百萬！讓你女兒簽約我十年！而且根據她的表現，我還會在這十年內不停加著砝碼！」
「你出兩百萬，我也不動搖！大不了，不寫書，我讓她讀書考大學去？」父親咽了咽口水說道。
「兩百五十萬，是我的極限！」厲意看著席席父親驚訝的舉動，笑著接著說道：
「放心吧，我肯定會好好培養她！不信我們可以簽合同的！培養她的合同。」
「那也…」
「您請聽我說完，如今這個時代是娛樂的時代，而在這個娛樂時代最掙錢的就是娛樂業，我相信這個你沒辦法反駁吧？」
「嗯…」父親眼裡透著一絲掙扎。
「寫書就是娛樂業，我想作為一個父親，肯定會想你的孩子考上一個好大學，給你們家光宗耀祖吧？」
「嗯…」
「寫書也可以光宗耀祖啊！投身娛樂業，不僅光宗耀祖，更讓你的孩子掙大錢，反正讀書就是為了畢業以後找份好工作掙錢吧！」
「嗯…」
「十年二百五十萬，如果寫得好，我可以給她翻倍到五百萬。你想想那個普通人能十年掙到五百萬？很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五百萬吧！」
「但是…」席席的父親依舊還是疼自己的女兒，但是厲意的話太充滿誘惑力了。
「沒有但是，你想想，這孩子才十六歲，人生價值觀都沒樹立起來，根本不知道錢難掙。而作為父親的您，不得為孩子未來考慮？」
「我…」
「你想想，現如今，娛樂業多發達，某明星離婚蓋過了奧運會。某明星出軌，掩蓋了諾貝爾獎獲得者新發現，雙氫青蒿素對紅斑狼瘡有獨特效果的新聞吧？你還覺得讀書有用嗎？還有，你還不明白嗎？掙錢就得趁早！」
厲意的話就如同他手上那高價的香煙，對著這個父親充滿了無限的誘惑力！
「作為一個父親！你得對她的人生負責！你選吧！要麼讓她讀書畢業每天累死累活拿個了不起月薪過萬的工作！還是讓她每個月只用輕鬆碼字就能隨隨便便拿到三五萬工資？你選吧！」
「我選後者！」父親猶豫了很久咬牙說道。
「那就替她簽訂這份合同吧！」厲意露出了微笑說道。
同時，他在心中冷笑的說道：
「兩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