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毒雞湯
晚上五點半，楊凡睜開了眼睛換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間。
他臉上帶著和往日一樣不卑不亢的笑容，彷彿下午發生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情那般。
「我是凡凡，你還好吧？」在電梯門口，一個弱弱的聲音從楊凡的背後傳來。
楊凡隨著聲音扭頭望去。隨後，他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女孩的眼淚。
「對不起，我…應該在下午的時候幫你…但是…我沒有勇氣…」那個女孩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說道。
很明顯，這個女孩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從她不停扭動的雙腳還有眼淚都不能掩蓋臉上的疲倦都能看出，她已經站了一個下午。
「你為什麼要幫我，你又不是我的隊友。」楊凡故作冷酷的說道，只是他不經意柔和的語氣出賣了他內心的心疼。
「不…雖然你不是我的隊友…但是…你曾經幫過我…」那個女孩看到了楊凡冷酷的表情，她急切的說道。
「幫你拎東西嗎？那種小事別放在心上！」看著女孩慌張的樣子，楊凡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下。
「不…肯定要放在心上…因為你是第一個願意幫助我的人…」女孩看到楊凡臉上緩和的表情，她終於鼓起勇氣嘶聲力竭的反駁著楊凡。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反駁。這讓她說完之後心中頭一次湧起了一股後悔的情緒。
楊凡聽著女孩嘶聲力竭的反駁，他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那隱隱作痛的感覺被無限放大。
「難道，除了我以外就沒有人對你好嗎？」
「沒…沒有…因為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女孩聽著楊凡的問題，她的心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為什麼…他們看不起你呢？」
「因為…我長得胖又難看…而且我學習成績不好…運動能力又差…又不愛說話…」女孩低下頭，自說自話的揭開了自己的傷疤。
她一邊說著自己的缺點，她的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了。
「那你看得起你自己嗎？」楊凡一邊從兜里掏出了餐巾紙拆開包裝，拿出一張遞給了那個女孩，一邊溫柔的問著。
「我…我也看不起自己啊…」女孩猶豫了下，慢慢接過了餐巾紙胡亂的擦了擦說道。
看著女孩胡亂擦著眼淚的樣子，楊凡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感覺到心痛。
因為，她讓他回想到高中時期的自己。
「擦乾眼淚吧，不要太在乎別人的眼光，因為你不是活給他們看的，你是活給自己還有你愛的人看的。」
「也不要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有著很多優點，就比如在那些看不起的人還在上學的時候，你就能站在他們未來說不定都難以觸碰的大舞台上，進行一場榮譽之戰。」
在楊凡溫柔的循循漸進的勸說下，那個女孩臉上沮喪的表情慢慢變成了洋溢希望。
可是，當楊凡還想繼續勸說女孩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喲，這不是道理大師嗎？又在到處給人灌輸心靈雞湯嗎？」
說話的正是從電梯出來的攬月為首的開始網的寫手們。
攬月和我是新手兩人同時用著不屑的眼光看著楊凡和那個女孩。
隨後，攬月笑了。
「一個連比賽都不敢參加懦夫，居然還教人為人處世。小丫頭別被他騙了，你站在舞台上，只是海豚網利用你博取同情心罷了。」攬月毫不留情的揭露了那些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這個女孩不知道的原因。
攬月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皺起眉頭。
站在他旁邊的我是新手趕緊拉了下他的衣服，提醒他不要說的太過分，卻被攬月一手甩開。
「小丫頭，我跟你說，根本網路新人排行榜沒有第一百零一名。那都是海豚網騙你的。」攬月看著女孩吃驚的表情，從心中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快感，那種快感讓他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你活該被人看不起，長得胖不去運動，運動神經不好不會鍛煉？學習成績差不會努力？只會不停的哭？別人看不起你就去努力啊！」
「什麼大舞台，什麼榮譽之戰，別聽他騙你！海豚網就是想讓你成為輿論話題，好讓觀眾投感情票給你。你知道你寫的書，在我看來是什麼東西嗎？是一堆廢紙！一點網文涵養都沒有！」攬月越說越起勁，看著女孩強忍著淚水的樣子，他心底彷彿有螞蟻在爬，那種心情促使他很想看著這個女孩哭。
攬月說的正起勁的時候，一旁的夏天真忍不住制止他：「夠了！攬月你別說了！」
「喲？清純教主，收起你的同情心吧！」看著夏天真生氣的模樣，攬月不由得加重清純這兩個字，隨後接著說道：
「我這是毒雞湯，我看她還小，提前告訴她真相，讓她明白她的處境。別讓她被楊凡這個道理教主的雞湯迷得神魂顛倒，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知道毒雞湯嗎？大家都靠著毒雞湯學會成長！堅持！努力！在現實一點用都沒有！還有很多人不停吹噓堅持努力論！真是可笑！」隨著攬月這句話說完，女孩終於因為強忍淚水而咬住的嘴唇終於被咬出血了。
鮮血從女孩的嘴唇上落下，這一次，她始終沒有哭。
「想哭就哭出來吧。」彷彿因為女孩這個舉動，攬月心中的螞蟻的撕咬感越來越重，那種揪心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大聲的吼道。
「你要是這麼喜歡哭，那你就自己哭吧。」在一旁的楊凡平靜的說道。
他的語氣里潛藏著無窮的憤怒，那種憤怒是無法用語言去描述的。
「喲，道理教主，你這個懦夫，看你這個語氣，是不是要揮動你的拳頭來讓我哭啊。」攬月挑釁的看著楊凡握緊的拳頭說道。
楊凡聽著攬月的話，還有就是看著一旁女孩顫抖的樣子，他真的很想揮舞著拳頭直接擊中在攬月臉上。
但是，楊凡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只是慢慢走過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把那包拆開的餐巾紙全部塞給了女孩，輕聲說道：
「別喝那些毒雞湯，都有毒了還喝什麼！剛才那些話還沒有一句沒有說完呢！那就是你所經歷的一切困難，都會在將來，會化為你人生最寶貴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