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要我的母親為我驕傲
在等待責任編輯和審查編輯的好友申請通過的時候，楊凡彆扭的坐在椅子上，隨著他彆扭的坐姿，他的心情也隨之忐忑不安。
「瀾，你說編輯會不會沒看到我的好友申請啊。都過了半個小時了。」楊凡緊張的看著瀾問到。
畢竟這是楊凡的第一次簽約，他十分的激動緊張。楊凡彷彿都能聽到了他心跳加速的聲音。
「這是你第五次問我了，你看看現在才幾點。編輯還沒上班吧。」瀾有氣無力的回應到。
對著楊凡這反覆的提問，瀾有點不耐煩，但是看著楊凡這個樣子又覺得有點好笑。
「噗，你把你簽約的消息，通知給別人了嗎？」看著楊凡緊張的汗水從額頭上流了下來，瀾終於笑著說到。
「哦哦，沒呢。」楊凡聽到了瀾的話，反應過來了。因為檢驗藥劑還有更新和時間的諸多原因，他忘記了把這件事通知給那些一直支持自己的人。
楊凡趕緊拿起了手機翻閱著通訊錄，然後他臉上激動的神色慢慢變為了平靜。
因為，他能把這件事分享給的人實在太少了。
楊凡猶豫了一下，和自己的母親，龍哥，眼鏡，李曉四個人發了自己簽約的消息，然後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平靜的看著電腦屏幕。
也不知道，為什麼發完了信息的他，突然心中出現了種莫名的孤獨感。
可能是因為明明感覺到支持他的人很多，到最後發現其實只有寥寥幾個人吧。
看著楊凡孤獨頹廢的眼神，瀾伸出了小手，狠狠地拍在楊凡的肩膀上。
楊凡吃痛，有點生氣的扭頭看著瀾，然後他聽到了一句這輩子都忘記不了的話。
那句話只有四個字，那就是：
還有我呢。
「喂，小熊編輯怎麼了？」在地鐵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胖子，拿著手機吃力的說到。
在地鐵人很多，而且的信號並不好，他的手機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讓他不得不打開揚聲器。
「王審編，待會兒…待會兒如果有本書叫仰望星空戰記的作者加你…你…你立馬要他今日發籤約合同給你，然後…然後合同到手告訴我…」
電話里的聲音斷斷續續，王審編吃力的聽完了這句話，心裡突然有點猶豫和好奇，但是他想到了給他打電話可是如日中天的仙俠大編輯，最後還是強忍著心中的好奇回復了一個好字。
電話掛斷的時候，他忍不住搖頭嘀咕到「真是奇怪，小熊編輯怎麼突然之間對一個新人寫手這麼關心了…」
嘀咕完了之後，地鐵一個抖動，王審編沒有站穩，直接靠在另外一個乘客身上。在那個乘客的罵罵咧咧中，王審編不停的低頭道歉…
楊凡發完信息沒多久，他的手機就收到了李曉，龍哥還有眼鏡的祝福。都在鼓勵並且期待他早日成神，但是他的母親的回信，卻沒有看到。
楊凡正在好奇母親為什麼沒有回消息的時候，他的責任編輯天子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讓他只能暫時的放下了對母親沒有回信的疑問。
「你是，我是凡凡嗎？」那個qq主動的發來了消息。
「我是，您好！」楊凡看著這個消息，激動的敲起鍵盤說到。
「我覺得你的書非常有潛力，你能把大綱發我嗎？」那個qq也很乾脆。不客套直奔主題。
「好！」楊凡邊回復邊把他桌面上原本設定的大綱傳給了這個叫做天子的編輯。他忐忑不安的等待著，自己責任編輯的回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雖然楊凡一夜沒睡，但是他的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他不停的看著時間，感覺自己回到了小學一般，在期待擔心著自己的考試試捲成績那般煎熬。
其實，時間也就過了半個小時天子就回復了，但是對於楊凡來說，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般。
天子犀利的指出了大綱的幾個致命要害，加入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經驗指導著楊凡。
楊凡一邊看，一邊和天子編輯交流著自己的想法。慢慢的，他的緊張還有忐忑因為自己作品的談論慢慢消失了，他言語因為討論作品而變得激烈，他臉上因為興奮而變得病態的紅潤起來。
雖然瀾平時也會指點他和他談論著劇情還有結構框架，但是瀾只是從那些條條框框大致表達自己的感受，不像天子這個從業多年的編輯細膩並且富有經驗還有長久的遠見性。
並不是說瀾指點的並不好，而是各有各的長處，只有兩者各有各的好處。
天子一邊和楊凡激烈的討論著劇情，一邊感嘆著他是塊難得一見的璞玉。有著自己的思想和對自己小說的了解，在楊凡身上，天子找到了以前剛做編輯的感覺。
天子不耐煩的和楊凡一點點細心的討論著大綱還有些寫作技巧，楊凡也不停的提出了自己之前寫作發生的問題和新構思。
兩人聊的不亦樂乎。而且兩人都從對方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對於楊凡來說，今天的時間過得很慢又很快，轉眼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在天子的建議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停下了討論劇情。
「對了，你參加了那個仙俠徵文了嗎？」天子突然想到了這個東西打字說到。
「參加了。」楊凡沒反應過來打字回到了。
「有沒有自信拿第一？」天子突然問到。
「沒有。」楊凡乾脆的打字回答道，楊凡有著自知之明，就算得到了寫手系統還有如今這麼多讀者喜歡，但是和前五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有些事，就算是再努力，就算擁有在逆天的金手指，都需要時間慢慢去追趕。不然人生多沒有意思啊！
楊凡明白這個道理，他覺得肯定能在這個比賽能夠獲取一席之地，他與其為這個前五爭得頭破血流，不如蓄積實力然後寄托在以後的徵文比賽中來的實際。
其實，也因為楊凡並沒有野心和自信，他不明白自己有著多麼大的潛力，他也不明白自己擁有多麼強大的實力。
天子看到了楊凡乾脆簡潔的回復，有點失望，但是他也理解著楊凡，畢竟新人寫手還是積累更加實際。
「你真的不爭第一？」瀾在旁邊問到。
「當然啊…我已經簽約了，而且下個月我就去中醫館上班了，有一份固定的工資，何必要為了那些東西掙得頭破血流。」楊凡不在乎地說道，其實他還有個不爭的原因。
因為上次的水軍來他書評區搗亂，他擔心這種事再次發生，畢竟他只是想認認真真安安靜靜碼字罷了。
但是，他不了解，如果想要成功，想要成神，這些東西遲早會再次出現，每本書的成功，都是踩在無數本書和寫手的屍骨上，這是個網文世界。網文世界，比現實世界更殘酷！
「隨你高興好了。」瀾噘著嘴說到，「對了，剛剛你手機響了。」
楊凡剛才因為太過於專註，沒有聽到了手機的聲音，他拿起了手機，發現了三個未接來電。
未接來電的名字，都是媽媽。
楊凡看了下時間，回播過去。
「喂，媽。」
「凡凡，恭喜你成功！」電話里傳來了母親的聲音。
「謝謝媽…」楊凡剛說到一半的時候，母親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我就覺得我兒子是最棒的，他肯定能夠成功，快把書的名字告訴我，我好跟我的小姐妹炫耀，看看她們誰還說我兒子不務正業。」或許因為母親太過於激動，不小心把一些藏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聽到了母親的話，楊凡突然感覺到心被針扎了一般，太特么的難受了，他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楊凡的母親聽到了電話里的沉默，突然明白了自己說錯了什麼趕緊解釋著
「沒事，我剛才胡亂說的，凡凡快告訴你的書的名字。」
「我的書，叫《仰望星空戰記》。」楊凡吃力的說到。
「好好好，我去讓我身邊的人一起讀，幫你收藏，投個票。」母親的聲音里充滿了欣喜還有激動。
「好，謝謝媽。」楊凡這次不再逃避了，原本他寫書的時候，他不敢把書名告訴自己的朋友，把自己的書告訴家人，生怕因為成績不好被嘲笑，生怕他們為了自己寫的幼稚的書而花錢，生怕因為他們看到那些辱罵自己的書的讀者而生氣。
但是，此刻，他選擇了把書告訴了母親，選擇了讓母親把自己的書告訴別人。因為他想要母親有個炫耀的東西，因為他想要母親能夠不在因為他而操心！
「好了，好了，我快去上課了。凡凡，我為你感到驕傲和自豪！」電話里傳來了上課鈴聲和母親的聲音。然後楊凡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電腦面前，並沒有說話，而瀾看著他也沉默不語。
原來，母親一直因為自己抬不起頭啊。楊凡在心中拷問著自己。
也對，一個不出名的寫手，一個沒有收入的寫手，豈不是那些人眼中不務正業的人嗎？楊凡在心中再次說到。
然後楊凡撲向電腦。對著天子的qq打字說到
「我有信心拿到這次比賽的第一！」
天子剛準備離開座位的時候，他看到了qq提示，看到了楊凡的話，他好奇的問道
「為什麼？」
「因為，我要我母親為我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