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約定
楊凡坐在電腦前，開始想著今天更新。
他打開了作家助手，首先看到的是通知，通知距離玄幻仙俠徵文比賽還有二十天，鮮紅的倒計時十分刺眼。
他打開了自己的作品信息，今天的收藏又漲了一百二十人，書評也多了十五條，然後他打開了徵文比賽的參賽作品，不由苦笑起來。
前五名的收藏數量早已經破萬了，第一名我是新手的《創世》已經32758收藏了，第五名的收藏19532收藏，在看看自己的書排在這次徵文一千五百七十二名，看到這個成績，楊凡的心情十分苦澀。除非有奇迹，不，就算有奇迹，自己能進前五都不太可能。看來這次徵文比賽的簽約保底合同，基本和他無關。
楊凡看著電腦屏幕提不起精神，他從心底突然有了種抗拒心理，覺得既然自己拿不到合同，書的成績也不好，加上寫了三十萬字，網站的審查編輯站短也沒來，自己每天沒日沒夜的寫書還有意義嗎？自己已經擁有了金手指的一小部分能力，憑藉著這個能力，已經有了個前景不錯的工作機會，為何還要辛辛苦苦寫書呢？
楊凡越想，他心中的想要放棄的慾望越發強烈。他看著曾經讓自己欣喜若狂的數據，卻發現，如今那些數據卻在他的眼裡變得索然無味。
再看看如同天塹般的差距，他不由迷茫了。
「怎麼了？」瀾一邊吃著漢堡，一邊看著在電腦前發獃的楊凡好奇的說到。
「沒事，沒事，只是又經歷了一次失敗了。」楊凡回應道，只是他的語氣並沒有像前幾次那般痛苦或者不甘，而是有了種解脫的味道。
瀾皺著眉頭看著電腦屏幕上那刺眼的排行榜說到「不是還有二十天嗎？怎麼就說失敗呢？」
「二十天要漲二萬收藏，怎麼可能呢？」楊凡無所謂的笑著說道，彷彿已經認定了自己的失敗一般。
此時在楊凡腦海里已經開始考慮一個月之後，自己去中醫館當醫生的場面，想到了月薪上萬的工資，能夠不再過得那麼拮据，也可以有錢孝順父母，而且也有份正式而且說起來體面的工作，再也不會被人看不起，他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起來。看著屏幕上的排行榜，他更加覺得無所謂了。
林婉婷抱著小狗看著楊凡這個模樣，想說什麼卻也欲言又止。而瀾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一種失望的神情。
「看來，我看錯你了。」瀾失望的說到。
「啊」楊凡聽到了瀾的語氣，不由愣住了。
「我原本以為你會看到這個成績，會更加努力，沒想到你會放棄。」瀾的語氣頭一次這麼低落，手中將吃的還剩下一半的漢堡放在桌子上，她眼神暗淡的說到。
「這努力有用嗎？」楊凡聽完了瀾的話，不由生氣的說到
「任誰看到這種差距都會放棄吧？這不是幾百一千收藏，這是幾萬收藏的概念。還有二十天，怎麼漲到前五？你來教教我？」
「怎麼提高收藏你不是知道該怎麼做嗎？我不是教過你嗎？」瀾語氣不善的說到。
「是的，但是用那些辦法，能提高到幾萬的收藏量嗎？」楊凡皮笑肉不笑看著瀾的說到「沒有網站的推薦位，沒有人宣傳，怎麼提升到幾萬收藏？」
「努力去寫，不就行了嗎？」林婉婷看見氣氛不對勁，於是想了下小聲說到。
「努力？我都努力了三十多萬字？努力的結果就是編輯連個站短都不給我，我在努力下去，他就能會給我簽約機會嗎？」楊凡一聽到努力這兩個字就上火，他已經很努力了，但是他根本看不到未來。越想楊凡越覺得委屈。
「我每天都堅持寫作，用心去寫，用心修改，沒日沒夜的去寫，但是為什麼我卻看不到我和書的未來？」說到這裡，楊凡眼眶紅了。
「為什麼，我的書，比起很多人寫的書，無論是態度，還是感情投入都比他們深，但是為什麼連最簡單的簽約都沒有。」
瀾聽完了楊凡的話，眼中出現了一絲不忍，她沒有說話，安靜的聽楊凡訴說。
「為什麼，很多人都沒讀過我書，就說我的書爛。為什麼很多人都沒有讀我的書，只看到我沒有簽約，就說我的書不行垃圾，說我寫的東西一無是處。為什麼啊？我也不想放棄，但是我真的看不到未來啊！」楊凡想起曾經寫書出現的那些惡毒的書評，他終於哭了出來。
林婉婷聽完了楊凡的話，她的眼眶也紅了，眼淚掉落下來，打在地板上，她從楊凡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委屈和無奈。也聽出了他的憤怒和不滿。她走上前，放下了大福，緊緊的抱住了楊凡。
「未來，是自己創造的。」瀾終於開口說話了，她伸出了小手放在楊凡的腦袋上，也用著自己獨特的方式安慰著楊凡。
「雖然有些人不認可你，但是你還有那麼多讀者啊，今天你看，你又漲了100多收藏呢」瀾溫柔的接著說到。
「就算每天漲100收藏，我也到達不了前五，也沒有辦法簽約啊。」楊凡看著前五那高山仰止的數據，語氣壓抑的說到。
「你寫書，就只是為了簽約而已嘛？」瀾伸出了她那小手擦了擦楊凡的眼淚認真說到。
「我…」楊凡語塞了。
「我問你你寫書快樂嗎？」瀾看著楊凡的說到。
楊凡聽到瀾的話，他想起了自己構建角色劇情還有設計伏筆的時候自己臉上的笑容，還有看見第一張推薦票的時候，自己激動的樣子，還有那些一直堅持看自己書的讀者的書評，自己感動的心情，他最終整個人癱坐在電腦面前。
「快樂。」楊凡想起那些，他點了點頭。
「快樂那就夠了啊。」瀾笑著說到。
「可是，快樂是快樂，但是寫書無法給我們帶來收入。我們生活吃飯都需要錢。」
楊帆想起了自己剛開始寫書的時候，還靠著家裡救濟，想起了母親寧願不買新衣服還依舊勸自己堅持夢想的場面，他心中開始為自己的無能和無力而感覺到慚愧。
「下個月你就有新的工作了，待遇聽你說還不錯，這個月，不以後我們都少吃點，不要零食了。」瀾溫柔的說到，林婉婷聽完之後，拚命點頭贊同瀾的話。
「那怎麼行。」楊凡聽完之後搖頭拒絕到，他心中原本就因為自己的無能和無力對瀾有著愧疚感，聽完之後，更加自責。
「為了你，就可以啊。」林婉婷看見了楊凡態度軟了下來，擦乾了眼淚，燦爛的笑起來說到「比起以前，現在真的好太多了，你今天你還帶了我吃了漢堡呢，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這就夠了啊。」
「為了你，這點算得了什麼？」瀾笑著的說到「再說，你忘記你和我的承諾嗎？」
「承諾？」楊凡想起了那個清晨，他和瀾的約定，於是趕緊搖頭「怎麼可能會忘記。」
「那你忘記你要變強嗎？」瀾又說到。
想起了當初在同學會和開天酒店裡受到了屈辱，楊凡搖了搖頭的說到「我沒有忘記。」
「那我們就努力吧。就算看不到未來又怎麼樣呢？起碼，我們沒有虛度光陰，起碼，我們正往著那看不到的未來走去呢，起碼，以後我們不會後悔。你說是嗎？」
楊凡看著她們兩個認真而期待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
「那我們再做個約定吧。這次加上小婉婷和大福。」瀾想了下說到。
「約定？」
「嗯，一個永不放棄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