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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我來說吧

  「看來這女人不等閑。」看到這聲威,李福根心中暗叫:「只怕又是一個白素素。」


  旗袍女子一言清場,走進來,掃了一眼,眼光落到平頭男臉上:「白豪,你又在這裡搗亂,信不信我斷了你一條腿,讓你成為跛豪。」


  「不是豪哥。」


  那耳環這時叫了起來:「是他。」


  她手指著李福根:「是他先打人。」


  旗袍女子眼光轉到李福根臉上,眸子微微一凜,似乎要把李福根看穿的感覺,不過李福根外表實在過於普通,她只是掃了一眼,沒有看第二眼,眼光轉到耳環女子,冷笑一聲:「他先打人?」


  耳環女子給她一盯,竟是不敢與她對視,嘴中嘟囔:「本來是就是嘛。」


  李福根那一拂用的勁很巧,歪嘴的功效,這時候還沒有顯示出來,或者說,氣血還沒到。


  環繞口唇的是胃經和大小腸經,大腸經是早上五點到七點,胃經是七點到九點,小腸經是下午一點到三點,而現在是晚上八點,所以發作要到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耳環女子睡一覺起來,就會發現她嘴歪了,至於現在,還不會有感覺。


  旗袍女子不信她的話,轉眼看向屋中的一個服務員,道:「怎麼回事?」


  那服務員也不知是真沒看到還是怕了白豪那些人事後報復,連連搖頭:「我沒看到,我在給客人上酒,然後就打起來了。」


  「我來說吧。」李福根插嘴。


  旗袍女子眼光掃過來,眸子微凝,她先前看李福根土,沒在意,這第二眼,倒是發覺李福根膽氣很足。


  李福根迎著她眼光,道:「她踩了她的狗,已經道歉了,但她還是要她給狗下跪道歉,我看不過去,多管閑事,就這麼打起來了。」


  這時紅裙女子從吧台後鑽出來了,站在那裡,李福根指了兩指,兩句話說得清清楚楚。


  旗袍女子當然是聽明白了,哼了一聲,眼光轉到耳環女子臉上:「給狗下跪道歉?是不是這樣?」


  耳環女子嘟囔了一聲:「本來是她先踩了我家小白嘛。」


  「滾出去。」


  旗袍女子手一指,那個白豪立刻站起來,扯了耳環女子就逃了出去,他幾個手下也跟著跑了出去,沒人敢放一個屁。


  「還真是有幾分煞氣。」李福根暗叫。


  旗袍女子轉眼看向李福根,點一點頭:「這位先生,不好意思。」


  轉頭對服務員道:「這位先生的酒水,都記在我的帳上。」


  「多謝。」


  她處事公道,李福根倒也佩服。


  旗袍女子對他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轉身之際,高開叉的旗袍縫裡,白影閃動,李福根不由得暗叫:「好一雙美腿。」


  旗袍女子一走,酒吧中剎時恢復活力,那紅裙女子湊到李福根邊上,擠著笑臉道:「哇,你好厲害,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珠珠,交個朋友吧。」


  這女人過於滑頭,李福根不想理她,自顧自喝酒。


  紅裙女子自覺沒意思,沒再糾纏,不過臨走還是說了一聲:「你最好快點離開,從後門走,白豪他們不敢在店裡鬧事,但可能會在門外堵你。」


  見李福根還是不理,她也就走了,估計是從後門開溜。


  這種夜總會裡混的,已經染成了一條泥鰍,有著很強的生存能力。


  李福根喝了一杯酒,把一百塊壓在酒杯下面,服務生叫:「先生,呂姐說你的酒水記她帳上。」


  李福根擺了擺手:「那就算你的小費好了。」


  轉身出門,那什麼白豪倒並沒有帶人堵門。


  李福根那一撓看似輕,勁力透入,其實不算輕,外表無傷,內里水腫滲血,這會兒應該已經腫起了一大團,白豪等人估計是去診所了。


  李福根不管這些,回到酒店,打了幾個電話,其中有一個是越洋的,打給金鳳衣和袁紫鳳,旗袍女子細長的眸子,凜凜生威,讓他想到了戲台上的袁紫鳳。


  袁紫鳳兩個趁機撒嬌,李福根答應有空過去一趟,陪陪她們,這才討得兩女歡心。


  打完電話,睡一覺,照著地址,且去討債。


  欠債的是一名酒水承銷商,名叫馬五鼎,一見面,倒還真有些象,好大一個胖子,真象一隻肉鼎。


  馬五鼎歪在巨大的皮沙發里,嘴中叼著根牙籤,看到李福根,他眉頭就皺了一下:「月仙酒廠的,你們那個漂亮的業務員呢,叫什麼仙仙的?」


  仙仙顯然是吳仙芝在外頭混用的小名,李福根還是第一次聽說,道:「她在做業務,沒過來。」


  「你回去吧。」馬五鼎擺擺他肥胖的手,彷彿是在給一隻蒼蠅:「要帳,讓仙仙過來。」


  吳仙芝怎麼可能過來,她跟李福根說過了,這死胖子打她主意,甚至直接開了價,睡一次,一萬塊,想要回五十萬貨款,陪他睡五十次。


  李福根來之前就知道這債不好討,但他敢來,就有信心,說句吹牛皮的話,這世上他討不到的債,還真是不多。


  當然,也不是全憑拳頭,例如這死胖子,李福根只瞟了一眼,就有了主意,道:「讓她過來,只怕來不及了。」


  這話怪,馬五鼎斜眼看他:「什麼來不及,她死了嗎,倒是可惜了一個小美人。」


  這嘴還真賤。


  李福根搖頭:「她沒事,我是說你,你快要死了。」


  馬五鼎罵別人死,隨口就爆了出來,別人說他死,他騰地一下就跳了起來,眼晴怒瞪出來:「你小子是想死了是吧。」


  李福根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會醒過來,一身大汗,然後肝部隱隱作痛?」


  「咦?」馬五鼎燈泡眼一凝:「你怎麼知道的?」


  李福根不答,道:「你左腳上,從大腳趾縫到腿彎,是不是有一條紅線?」


  「你怎麼知道的?」馬五鼎再叫一句。


  「那條紅線已經過了膝彎了吧。」李福根微微搖頭:「還有一個月,紅線入了小腹,你就可以準備棺材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


  馬五鼎愣在那裡,肥大的眼珠子瞪著他,將信將疑,想要叫他,又懷疑是騙術,但說李福根完全是騙子吧,李福根卻又說出了他身上的怪現象,這讓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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