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痴情

  她說得痴情,李福根心中感動,道:「英姐,我以後會經常過來陪你的,我保證,一個月至少來兩次。」


  「不夠。」張智英搖頭,吻著李福根的臉,他的眼晴,他的鼻子,他的唇。


  這個男人的臉,初看是真的不好看,也不是五官丑,濃眉大眼的,其實還行,就是那種憨氣,就如同一個灰撲撲的木瓜一樣,再配上一副厚嘴唇,真是土得掉渣,可真正體驗到了他的好,卻是越看越愛看,越看越覺得有味道。


  「我想要天天你陪著我,給我煮飯菜,我下班回來,能看到你,桌上有熱騰騰的飯菜,那些冬夜冰冷的被窩裡,有你熱乎乎的身子,滾熱滾熱的抱著我,我要那樣的生活,暖心,暖身。」


  「嗯。」李福根點頭,回吻著她,帶著憐惜,別人眼裡,高貴如公主的女人,她要的,其實也就是最簡單的關愛而已。


  「根子,我決定了,要調到月城去,到你身邊去。」張智英眼中帶著堅決的神色:「我一定要調過去,我要天天看到你,再不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著老大的空房子。」


  「好。」張智英能調去月城,李福根當然開心,雖然她跟蔣青青到了一起,肯定又會鬥起來,但也無所謂嘛,要頭痛,也到時再說。


  「只不過要一段時間。」張智英想了想,道:「先要過了老爺子那一關,然後還要找關係,月城是副省級城市,這個有點大,我調到那邊去當局長,或者乾脆一點,調到三交市去當市長或者市委書記,你說好不好?」


  「那當然好啊。」李福根笑:「你來當市長,我當你的兵。」


  張智英便吃吃笑:「白天你是我的兵,晚上,我就是你的女人,隨便你怎麼玩,好不好?」


  「好。」她一臉嬌媚,李福根一時衝動起來。


  張智英穿的是一條帶碎花的弔帶裙,在李福根面前,她跟蔣青青都穿得嫩氣,蔣青青以前在外面,常年一身青色套裝,現在就極少穿了,即便是套裝,也講究顏色的搭配,尤其是裙子,一定是那種緊身的包臀,因為她知道李福根喜歡看她包裹得緊繃繃的臀。


  張智英也一樣,這種碎花弔帶短裙,十七八歲的少女穿其實最合適,上露胳膊下露腿的,帶著俏麗,並不太適合她的年紀,尤其不太適合她優雅的性子,但在李福根面前,她卻願意穿得年輕一點,新買的裙子里,好幾個都是這一類的。


  這種弔帶裙,上面露著胳膊,下面也很短,到膝蓋以上,而且這種裙子,不配褲襪,要的就是青春的露,於是就方便了李福根。


  沒了蔣青青,兩人之間的歡愛,就如細水長流一般,沒有那麼瘋狂,卻帶著一種綿長的悠遠——。


  天不知什麼時候黑下來了,張智英終於緩過勁來,從李福根懷裡抬起頭來,痴痴的道:「根子,真好,我喜歡你這樣要我,太好了。」


  李福根回吻她,他的感覺也非常好,這個女人,實在太美了,而哪怕是歡愛最激烈的時候,她也總是帶著幾分優雅,這是一種她身上獨有的風情。


  「英姐,肚子餓了吧,我去做飯。」


  「我不餓。」張智英對他吃吃笑:「不過你肯定餓了,你坐著,我去做飯。」


  「不要。」李福根搖頭,吻她的手:「你的手,不要做這種事,磨粗了,我心疼。」


  這樣的話,讓張智英特別感動,點頭應著,痴痴的看著李福根:「根子,你要永遠這麼愛我的,永遠這麼體貼我,為我著想,好不好?」


  「好。」


  李福根點頭,這時肚子里卻咕嚕嚕響了一下,張智英咯的一下笑了起來。


  李福根也笑了:「我可是大飯桶,是真的餓了,我去做飯。」


  起身,手機卻響了,一看,李福根驚一跳,對張智英道:「你大哥打來的。」


  張智英一看他的樣子,笑了:「你接啊,是我哥,你怕什麼,就算他知道我跟你好,又怎麼樣,我是他妹子呢,我開心,他難道不高興啊?我又不是十八歲沒滿的小姑娘,要他管。」


  「哦。」


  張智英理直氣壯,李福根卻多少有點兒心虛,定了定神,這才接通,張智勇爽朗的聲音響起:「根子,聽英子說你在北京啊,出來吃個飯啊,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李福根不能拒絕,只好答應了,張智英就貼在他邊上,也聽著呢,掛了機,她眉頭就豎了起來:「他想介紹什麼狐朋狗友給你。」


  她那樣子,象只護崽的母雞,李福根一看笑了,道:「你哥的朋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你不知道。」張智英搖頭:「我哥以前可也是個花花太歲,他那幫子狐朋狗友,也沒幾個好的。」


  她是親妹妹,這麼說,李福根可就沒話說了,道:「要不我打電話回了。」


  「那到不必。」張智英搖頭:「我跟你一起去。」


  「這樣好不好?」


  李福根終究是有些心虛。


  「有什麼不好?」張智英勾著他脖子,一臉痴情:「別說我哥不會反對,就算他反對,我也不會理他的,再說了,我跟他說過,你妹妹來北京治病,我跟你一起,理所當然啊。」


  她這話也有理,李福根只好點頭。


  「不要怕,一切有我。」張智英吃吃笑:「先抱我去洗澡吧,好大味兒。」


  蔣青青喜歡濃郁的氣味,張智英卻剛好相反,特別愛潔凈,甚至微微有一點貴族式的潔癖,她喜歡李福根洗得乾乾淨淨的,自己也洗得乾乾淨淨的,然後美美的吃著,不象蔣青青那麼瘋,而是有一種優雅從容的味道。


  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一種淑女的風度,這是多年的西式教育養成的氣質。


  洗了澡換了衣服,張智英自己的衣服很有品味,給李福根挑的衣服同樣如此,如果從背後看李福根,那還是相當不錯的,正面一看他的臉,水準立刻要跌下一截,他不笑還好,尤其笑起來,象天橋下攬活討好僱主的民工,真要是攬活的民工,好,這臉看著就憨厚,就他了,但做為男朋友什麼的帶在身邊,就有些失分。


  不過無論是蔣青青還是張智英,都已經完全不在乎李福根那張臉了,至於別人看不起她們身邊的男人,嘿嘿,無論是誰,得先要她們看得起才行。


  張智英開車,到約好的酒樓,進了包廂,裡面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張智勇,另一個,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穿花格子襯衫的年輕人,中等個子,眉毛特別濃,而且眉角是豎著的,眼光很亮,這樣的臉像,眼晴瞪起來的時候,很有威儀。


  看到李福根兩個進來,張智勇站了起來,他還沒出聲呢,張智英先叫了起來:「光子,你怎麼跟我哥混一起了?」


  張智勇頓時就苦起了臉:「這是什麼話,好象我是十惡不赫的大壞蛋,會帶壞良家少年一樣。」


  張智英嘟嘴:「本來就是啊。」


  張智勇回頭看一眼那年輕人,道:「可問題是,光子也不是什麼良家少年啊。」


  「誰說的。」那年輕人挺了挺胸膛:「我可是貨真價實的良民哦。」


  說到後面卻補一句:「我變壞也是你們帶壞的。」


  這下把張家兄妹都惹笑了,張智英嬌嗔:「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之間顯然非常熟,肆無忌憚的開著玩笑,李福根便也在邊上憨著臉笑,他跟著張智英出來,始終有些心虛,不過如果都是張智英的熟人,那就還好。


  張智英給李福根介紹:「根子,這是龍朝光,外號一掃光,你叫他光子就行了。」


  說著想到一事:「對了,你在三交市培訓的時候,龍靈兒不是你的教官嗎?他是龍靈兒的堂哥。」


  李福根先聽著還好,聽到是龍靈兒的堂哥,可就嚇一跳。


  張智勇沒注意他的神情,在邊上笑著給龍朝光介紹:「這就是根子了,都是自家兄弟。」


  龍朝光伸手來跟李福根握手,一臉笑:「根子,聽說勇嫂懷孕,是你幫的忙,我代勇嫂謝你了。」


  李福根還沒出來,張智英先尖叫了:「光子你要死了,這是什麼話,呆會我告訴我大嫂,看她怎麼收拾你。」


  張智英則在邊上笑罵:「光子你個混蛋。」


  李福根這才明白龍朝光話里暗藏的貓膩,不由也笑了。


  伸手跟龍朝光相握,張智英突然在邊上叫道:「根子,小心他的手。」


  「什麼?」李福根愣了一下,手上突然感覺一股大力襲來,卻是龍朝光用力握下。


  這勁力相當的大,但也不算什麼,不過李福根沒防備,一種本能的反應,自動做出反擊,而狗拳的小手法是非常多的,他大拇指往下一壓一戳,正戳在龍朝光虎口上。


  龍朝光虎口如受電流受擊,呀的一聲叫,立刻鬆手,退開兩步,連連甩手,臉上一臉驚嘆道:「勇哥說你是高人,我還不信呢,果然是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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