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千里
就先打燕飛飛電話,燕飛飛卻說她出差去了,要周末才能回來。
李福根有些遺撼,又鬆了口氣,燕飛飛說他們兩個瞞著袁紫鳳偷偷的來往,他總是揪著心呢,雖然對不起袁紫鳳,但只要直接說開了,袁紫鳳應該能原諒,這麼偷偷的,最後給她發現了,才真不好收場呢,可燕飛飛堅持,他也沒辦法,現在不在,至少暫時躲過一劫吧。
他是這麼個性子,總是隨波逐流,或者別人推著他走,主動性很差。
李福根再又打袁紫鳳電話,卻仍然打不通,總是說關機。
「可能在開會。」李福根也沒多想,一個人去買了菜,到袁紫鳳別墅,他當然有鑰匙的,菜放冰箱里,冰箱上面,用磁鐵夾壓著一張紙,李福根一看,恰如一個晴天霹靂,整個人都懵了。
紙條上寫著一句話:我走了,所有的一切都留下,帶走的,只有我的愛。
沒有署名,但李福根見過袁紫鳳的字,而且這屋子,只有他跟袁紫鳳有鑰匙。
這字條,自然就是袁紫鳳留的。
可是,為什麼呢?
「鳳姐,鳳姐。」
李福根狂叫,上下三層樓都跑了一遍,沒人,只在茶几上看到了屋子鑰匙和一些收據合約水卡電卡什麼的,她真的什麼都留下了,只帶走了她自己,和她的愛。
為什麼?
李福根腦中嗡嗡作響,再撥電話,還是打不通,又撥燕飛飛的電話,燕飛飛好幾次才接,問到袁紫鳳,燕飛飛有些驚訝:「不知道啊,我周一還跟她一起吃了晚飯呢,她蠻高興的啊。」
燕飛飛不知道原因,也猜不到袁紫鳳去了哪裡。
「她以前小時候,賭氣出走,誰也找不到的,現在這麼大了,天知道她去了哪裡,不過她可能是跟你賭氣吧,誰叫你連著幾天都不過來,我還氣死了呢。」
她這話,讓李福根深深自責,是啊,為什麼就這麼聽話,袁紫鳳讓他兩天不過來,他就真的兩天不過來,女人其實是喜歡說反話的,要你不過來,其實是盼著你自己過來。
「不對。」
不過反過來一想,李福根搖頭,袁紫鳳在他面前,雖然有些裝嬌扮幼,但其實是個極為清雅大氣的女子,細膩處如蘭花,寬廣處如牡丹,她或許會跟他撒嬌,但絕不會為他兩天不來看她而莫名其妙的失蹤。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她到底又去了哪裡?
李福根團團亂轉,腦中突然電光一閃:「小花臉呢?」
心中怦地一跳:「鳳姐是個好女子,她即然收養了小花臉,就決不會丟下她,是了,她一定帶走了小花臉。」
「犬吠天下,找到小花臉和鳳姐。」
李福根立刻給紅狐下令。
「是。」
紅狐立刻跑到外面,汪汪汪一通狂叫,狗與狗之間,有時是嗚嗚的低語,就如人湊近了說小話兒,但急起來,就是大叫,好傳訊息。
它叫聲才落,邊上別墅就有狗叫,隨即外面也有狗叫起來,這是有狗應和了,紅狐再汪汪汪一通叫,傳下李福根命令,尋找小花臉和鳳姐。
不是所有的狗都知道李福根是狗王,但是,狗這個東西,最熱心了,所以紅狐說要傳個訊息,幫著找條狗找個人,只要聽到的狗,一定會幫著傳,而且如果附近沒有狗的,還會遠遠的跑出去,一定找到狗,把訊息傳下去為止。
狗是熱心腸啊,沒見外國人都說:熱狗!哈哈。
不過沒有準確的目的地,這麼漫天撒網找人找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李福根在別墅里心急火燎的等著,時不時的就撥袁紫鳳電話,一直是關機的,紅狐則在外面時不時的問訊,也一直沒信號,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終於有消息傳回來。
袁紫鳳跟小花臉在大骨鎮,也就是袁紫鳳的外婆家。
李福根狂喜,跳起來,驅車直奔大骨鎮,無論有什麼理由,找到袁紫鳳,就能問清楚。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鳳姐原諒我。」
李福根咬著牙,下了死決心。
大骨鎮在巨骨市,這是一個縣級市,因為在地下發現過巨大的不知名的骨頭而得名,山區較多,不過還好,路還算好走,也不算太遠,不到兩百公里,先有一截高速,然後一百多路,大部份也是柏油路,不過最後一截路就差了,李福根開了將近三個小時,才進了大骨鎮。
大骨鎮是一個兩山夾峙的小鎮子,看上去到還比較繁華,馬路從街中間穿過,兩邊到處都是攤子,車在中間過,比螞蟻爬還慢。
李福根心中急,索性下了車,鎮上狗多,他隨手就抓了一條狗,帶路去袁紫鳳外婆家。
袁紫鳳外婆家在鎮尾,舅舅也姓李,李路生,這些消息,小花臉傳得詳細,其實不要問人名,鎮上新來一條狗,鎮上的狗都知道,只要問小花臉,一找一個準。
沿途的狗,都過來效命,帶的帶路,傳的傳信,李福根才走了一半,已聯繫上了小花臉,小花臉告訴李福根,要快點去,袁紫鳳在相親,對象是這裡的副鎮長,這會兒正在家裡談呢。
袁紫鳳居然在相親,聽到這個消息,李福根身如火焚,全身抽緊,那粒蛋蛋,倏一下進了腹中,更如火里澆油,一下燒透全身,十萬八千毛髮,根根立起。
他喉中發出一聲狂野的低吼,四面的狗,個個腿軟。
帶路的狗撒開細腿狂奔,李福根緊跟在後面。
李路生家就在馬路邊上,一幢小洋樓,傍著小竹山,前面一個院子,搭著個門拱,寫著農家樂三個字,袁紫鳳以前說過,大骨鎮有人來旅遊,他舅舅家開著飯館呢,一看農家樂三個字,李福根就知道錯不了了。
沒到門口,小花臉已經迎出來了,急催李福根:「大王,快,那個鎮長叫卜長昆,以前一直喜歡主人的呢,這會兒正纏著主人。」
李福根心火更盛,從大門進去,到大堂,小花臉跑在前面,徑往左邊屋裡跑,李福根跟進去,一屋子人,袁紫鳳坐在窗前,她邊上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眼鏡男,高高瘦瘦的,這時笑得一臉花,嘴巴閉都閉不上,自然就是那個副鎮長卜長昆了。
袁紫鳳臉色有些蒼白,坐在那裡,也不知看什麼,兩眼無神,李福根一進來,她似乎有所感應,扭頭,一眼看到李福根,她眼晴一下放出光來,不過隨即就汪起了眼淚。
「鳳姐。」
看到她這個樣子,看到她的眼淚,李福根心中彷彿有刀在絞,他一步跨過去,拉著袁紫鳳的手:「跟我走。」
袁紫鳳身不由己的站了起來,她也不說話,就淚眼蒙蒙的看著李福根,邊上人卻看不過了,尤其是那個卜長昆,立刻就來撥李福根的手:「你哪個啊,放開她。」
「滾。」李福根反手一撥,他其實沒用什麼力,卻撥得卜長昆身子往後一仰,倒翻在窗下。
李福根拉著袁紫鳳要往屋外走,一個紅衣小夥子攔住了:「站住。」
這小夥子壯實,而且是個火氣燥的,直接伸手就來掐李福根脖子,李福根同樣手一撥,把這小夥子也一下撥了出去,踉踉蹌蹌退出去五六步遠。
紅衣小夥子急了,臉紅脖子粗,一聲吼,到門背後抽出一根扁擔,照著李福根就戳過來。
李福根手一探,抓著扁擔一頭,一抖,紅衣小夥子立刻鬆手,人也踉蹌退開。
「他是我表弟。」袁紫鳳一看不對,叫了起來。
李福根到也沒想拿扁擔打人,他雙手握著扁擔,猛一發力,一擰,咯嚓一聲,扁擔居然在中段給他擰斷了。
一屋子人個個變色,包括跳起來的卜長昆。
這種雜木扁擔,可以挑兩百多斤重擔的,居然給他空手擰斷,就彷彿擰一根麵條兒,這份神力,太驚人了。
紅衣小夥子是個不服氣的,可看到李福根這一手,眼珠子也瞪圓了,呼呼喘氣,卻不敢再衝上來。
「誰也別攔我。」
李福根丟下扁擔,扯了袁紫鳳就走。
袁紫鳳這會兒清醒過來了,掙扎:「我不跟你走,你要帶我去哪裡。」
「跟我回家。」
「不。」一聽到家字,袁紫鳳眼淚刷一下又下來了。
李福根就看不得她落淚,心中象火燒一樣,猛一下把袁紫鳳攔腰抱起來,扛在肩頭,扛著就往外走。
卜長昆叫起來:「光天化日搶人嗎?你好大膽子,快叫警察。」
紅衣小夥子是袁紫鳳的表弟李勇,也叫:「站住。」
李福根理也不理,出了院門,轉身就往屋背後的小竹山上走,到竹林中,他把袁紫鳳放下來,袁紫鳳滿眼的淚,牙齒咬著嘴唇,看著他,不說話。
「鳳姐,為什麼,告訴我理由。」李福根抓著她手:「否則,我死也不會放手的。」
「你混蛋。」袁紫鳳掙了兩下掙不開,哭道:「你去找我表姐好了,來找我做什麼,讓我死在這裡,嫁在這裡,我死了總有外婆疼我愛我。」
「燕姐?」
李福根其實隱隱有個猜測,袁紫鳳這麼生氣,應該是他跟燕飛飛的事爆光了,可燕飛飛電話里也沒說,這會兒一聽,明白了,果然是這個原因。
「是我該死。」李福根脹紅著臉,叫:「但我跟燕姐是先在一起的,而且她給我打過胎,你讓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