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放手一搏
「明白了。」葉鶯點點頭,「於香,我問你一句實話,你想不想救玥王?」
「當然想了。」於香一聽立馬錶忠道,「月姬娘娘對屬下有再造之恩,屬下答應過月姬娘娘要護全玥王,夫人要是有什麼需要屬下做的,屬下願赴湯蹈火。」
「那好。」葉鶯直接跟她攤牌道,「我現在需要你如實告訴我,月姬娘娘在冷宮時的一些事情。」
「這……」於香沒意料到葉鶯會提這個要求,一時有些猶豫,不置可否。
「於香,」葉鶯捉住她的手腕,急切地問道,「玥王跟我說過讓我相信你,那麼,你同樣也可以相信我,請你告訴我,這或許是解救玥王最關鍵的地方,我真的需要知道。」
於香盯著葉鶯看了好一會,彷彿想透過她的眼睛尋找什麼,但是除了那波瀾不驚的眼湖,她什麼陰謀都沒發現,爾後才平靜地回道:「我懂了,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好。」葉鶯思索了一下應該怎樣問,最後還是決定直截了當地問道,「月姬娘娘究竟是怎麼死的?」
這問題可能是一下勾起了那些沉重的記憶,於香遲疑了一下,只是緩緩地搖搖頭道:「我也說不清。」
難道又想錯了?葉鶯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她就聽到於香說道:「不過,她去世的那天,確實發生了一些事……」
葉鶯屏著呼吸,聽著於香回憶起那天的情形。月姬去世那天晚上好像已經對自己的死有所預料,將一個盒子交到於香手上,讓她務必把此物交給上官子宸,於香穿上夜行衣,按照吩咐把東西給上官子宸送過去。於香送完東西回來之後,她在屋頂卻發現冷宮門口外停著龍輦和宮人,便得知上官晧來了,她便不動聲色地在屋頂上揭了塊瓦,看到了危殆的一幕。
「……」上官皓用一隻手掌掐著月姬的脖子威脅她道:「朕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你信不信你的兒子會死得很慘?」
「你暫時還不會的……」月姬用無力的聲音回敬他道,「你可別忘了我師父說的,只有兩個人才能拿到寶藏和上古奇書,要是沒有我兒子你怎麼拿到寶藏和上古奇書呢?」
「你敢用這個來威脅朕?」上官晧怒吼道,掐她的力度又似乎重了一些,「你信不信朕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要是敢動我兒子,我變成鬼也饒不了你。」月姬的氣息越來越虛弱,望著屋頂兩眼逐漸放空,用最後的力反抗道,「我變……成鬼也會……詛咒你斷子……絕孫……」
說完她的雙手就垂下來了,上官晧鬆開手后把手指放到她的鼻孔上,驚得退後了幾步,過了一會,才撕吼道:「你不準死,朕不准你死!」……
最後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於香此時要去救人也是以卵擊石,她想起月姬對她的囑託,只能忍痛地看著眼前的那一幕,便離開了冷宮。
葉鶯聽后也緘默了一會,才問道:「那你最初為何又說你說不清呢?」這不明擺著就是上官晧親手掐殺死的。
「因為……」於香對她托盤而出道,「月姬娘娘備有毒藥防身,她曾說過,一旦她即將被人凌辱,或她被用來當人質要挾兒子,她就自行了斷。」
「你是說……」葉鶯吃了一驚,月姬是自殺的?
於香沉痛地點點頭:「我總覺得月姬娘娘事先吃了毒藥,接著支開了我,然後故意刺激皇上下手的。娘娘那天的確有些反常,她對我說活著受罪死了解脫。我後來回想,她會算卦,知道那天皇上要來,也許她算到自己大限將至,畢竟心病未除身體又多病痛,也可能是怕自己連累了兒子吧。所以才……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猜測。」
她的猜測不無道理,月姬的命運讓人唏噓。葉鶯沉吟半晌,又問:「這件事你跟玥王說起過嗎?」
於香搖搖頭否認道:「此事我先跟張淑妃提及過,可她叫我先不要跟玥王說,怕玥王會去找皇上報仇,我就只能把此事瞞下了。後來,玄月宮的舊部遭到上官晧的清洗,我不得已躲到深山道觀學武,直到後來出山得知玥王已經受傷回到了煬京,又通過張淑妃推薦給玥王,假裝成玥王的妾,幫他在暗中調查雨花閣那幾個人。」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也就是說上官晧不殺上官子宸的原因,是為了得到寶藏,他知道上官子宸和我是拿到寶藏的關鍵人物。在得到寶藏和上古奇書之前,他是不會殺我們的。葉鶯細思道,如果沒猜錯的話,上官晧之所以遲遲不行動,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牽制我們的人,他也許知道葉北幕並非我的生父,而且上官子宸又狠心地休了我,與葉家更是沒有牽連了,上官子宸故意與我疏遠,不就是不想連累葉家嗎?
只是,這事總得有個解決的辦法,上官晧與上官子宸都在尋找對方的弱點以用來制衡對方,上官晧難道就沒有軟肋嗎?不見得吧……葉鶯在房內來回地踱步,想著與上官晧的軟肋。忽然,她想起了月姬臨死前說的那句「斷子絕孫」,這算不算是上官晧的軟肋?緊接著,一個人浮現在她的腦子裡,也許可以試一下這樣做,慢慢地,一個計劃在她腦子裡形成了……
得快。葉鶯一抬眼,看到於香還在屋裡,正等著她下令呢,便吩咐道:「於香,我有事要你去辦。」
於香立馬回道:「屬下聽命。」
「你去告訴暗夜,明早我有重要的事要跟太子妃談,事關藏寶圖。地點是……」葉鶯走近她,如此這番地俯首低語了一會。
聽完交代后,於香面露難色道:「如此,真的不會有危險嗎?你就不怕她使詐?」
「她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葉鶯也沒有十足把握,但是她想過,如果真要撕破面,她是開啟寶藏的人,還有不死的理由,可是師宛如就不一定了,她的底牌只有肚子里那個孩子。「所以,只能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