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死咬不放
皇後下跪磕頭含冤，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二回，上一回自然是她兒子被殺害那次。眾人詫異了，不知她葫蘆里賣著什麼葯，就連趙歷也用眼光請示上官晧要不要先帶走上官子宸和葉鶯他們，上官晧對他舉了一下手掌，意思讓他暫緩。
上官晧頭有些疼，沒什麼耐心看她鬧騰，便沒好氣地問道：「皇后，你又有什麼冤屈啊？先起來再說吧。」
「皇上，」師令娣站起身來，憤憤不平地說道，「臣妾怎麼就沒有冤屈呢？臣妾找到殺害皇兒的兇手，請皇上為臣妾死去的皇兒做主！」
師令娣平日里就喜歡折騰，上官晧也習慣了，可今日確實乏了，想給她臉色吧，又礙於眾人在此，不幫她處理吧，又怕被她糾纏不放，只好不情不願地打發她道：「皇后，這事不是已經查過了嗎？這謀害文兒的人也處置了，朕也失去了兩個兒子，你還不滿意？」
「皇上請看，」師令娣出示手中的虎紋布給上官晧看，眾人皆認得那塊布就是包著鳳袍的那塊布，「這塊布料是方才瑾王從東宮取來的，這是用來包裹鳳袍的，可是，臣妾記得，這塊虎紋布卻像當年文兒狩獵那天穿過的外袍，而如今這件外袍竟在東宮覓得。」
這番話就是晴天霹靂，別人有沒有嚇著不要緊，但是惹毛了上官子閔是真，聽她若有所指，便怒道：「皇后，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官晧被她這麼一說，又不得不重視起來，便打起精神問她道：「皇后，這是怎麼回事？都過了十幾年了，當時怎麼不見你說啊？」
「皇上還記得嗎？」師令娣瞪了上官子閔一眼，說道，「當年文兒中箭的時候，回來通風報信的太監說，他身上穿著一件虎紋的外袍，可是當我們和太醫趕過去的時候，那個孩子是身上虎紋外袍不見了，守在他身邊的侍衛也死了。皇上不覺得這事又蹊蹺嗎？」
「是有那麼一回事。」上官皓明白她想要說什麼了，「那皇后的意思是這塊布就是當年的那件虎紋外袍上的？」
「這不是一塊布，而是整件外袍。」師令娣攤開這件外袍，指著上面的一個窟窿說道，「皇上您看，這個窟窿周邊有血跡，就是刀子進去的口子，有那麼巧嗎？」
「父皇！」看到上官晧蹙眉有些怒了，上官子閔急著為自己辯解道，「皇后栽贓於兒臣，東宮裡怎麼會有這件外袍？而且，兒臣會那麼傻嗎？要真是兒臣乾的，兒臣留著它幾十年做什麼？」
「呵呵，」師令娣反唇相譏道，「太子，說什麼都沒用，這件衣服可是瑾王在你們東宮取來的，試問本宮如何栽贓你？」
「那就是瑾王……」上官子閔忽然覺得這是個陰謀，落魄的鳳凰不如雞，皇后這麼快就想甩掉他，沒那麼容易。
「太子，」上官子敬不傻，馬上就否認道，「本王可是跟公主一塊去的，公主可以作證本王沒有栽贓。」
師令娣緊跟著回道：「皇上，臣妾方才也問過公主，她說全程都和瑾王在一起，拿了鳳袍就過來了，沒有分開過。」
上官子閔也毫不示弱：「公主那也是皇后的女兒，難保不是你們二人聯手栽贓於兒臣。」
師令娣知道他會這麼說，回道：「皇上，同行的還有太監侍衛，他們皆可作證，臣妾就不信，罪惡滔天的人可以隻手遮天。」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上官子閔咬牙切齒反駁道：「回父皇，就算這虎紋布是在東宮搜出來的，可是用這塊布來包裹鳳袍的可不是兒臣吧？」
顯然，鳳袍是師宛如的，上官子閔這是要拉師宛如下水，見所有形勢都不利於自己，大不了你我魚死網破唄，還能都便宜了師家的人不成？
上官晧果然不得不問師宛如道：「太子妃，這是怎麼回事？」
師宛如一聽臉都白了，她一個孕婦站在這裡都這麼久了，都快站不穩了，還被懷疑。便用手托著大肚子，一拐一拐地走到堂下，正要下跪，就聽見上官晧說道：「太子妃身懷六甲，就免禮了。」
師宛如溫婉有禮地回道：「回皇上，今個早上，臣妾在東宮最後一次見到鳳袍前都沒見過這塊虎紋布，也許，是哪個下人把它包起來了吧？」
師令娣不滿地問了句：「太子妃，你確定嗎？會不會是懷孕看花眼了？」
上官子閔斜看了眼向師令娣，又說道：「父皇，今早玥王就在東宮裡，玥王也可以作證。」
又拉上官子宸進水，葉鶯想，這人真是能坑一個是一個，真能把人給坑死。
上官晧看向上官子宸：「玥王，是真的嗎？」
上官子宸猶豫了一下，回道：「皇上，是真的，今早我們去東宮，太子妃說錦繡布莊做的鳳袍針線出了些問題，讓兒臣看一下，兒臣看到的時候，沒有那塊虎紋布。」
可師令娣已經沒有退路了，便死咬不放道：「皇上，就算是這樣，這虎紋布是在他們東宮找到的，跟主子就脫不了干係。」
上官子閔也發狠話道：「皇后，你可不要做得太絕！」
「太子，本宮身正不怕影子歪，絕不與你同流合污。」師令娣既然已經得罪了他，就不能給他活路，「請皇上徹查此案。」
兩人正爭執不下的時候，忽聞上官子伶驚叫道：「不好了！父皇、母后，太子妃要暈倒了。」
眾人一看，師宛如面如白紙，軟軟地半跪在堂下，如果沒有上官子伶扶著，估計就是躺下來了。上官晧倏地站了起來，喊道：「快宣太醫！」
「皇上，不必了。」師宛如在上官子伶的支撐下站起來，虛弱地回道，「臣妾只是有點累了，可能是站得太久，請皇上允許臣妾回宮歇息。」
「太子妃懷著龍脈，龍脈要緊。來人，送太子妃回宮，讓太醫過去診治。」得到上官晧允諾后，師宛如謝主龍恩，在上官子伶和宮女的攙扶下出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