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過往之事
但是看著上官子宸一臉淡定的模樣,也不像是撒謊,再說他也沒必要撒謊啊。
「姑且信你。」葉鶯不再追問,又低頭執筆在紙上描了一會,才放下筆道,「終於描好了。」
上官子宸放下書饒有興趣地問:「你在畫什麼呢?」
「美男對弈圖。」葉鶯拿起她描的丹青得意洋洋地說道,「我在仿照沈哲澈的美人對弈圖描丹青呢,不過,我把對弈的美人換成了美男。」
「啊?」上官子宸書也不看了,坐起來沉著臉問道,「哪個美男?我去把他剁了。」
葉鶯把畫好的丹青拿到他的跟前,舉起來遞給他看道:「去吧,把他給剁了。」
上官子宸畫都沒接,只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掉落到他的身上,被他攔腰抱住,才拿過她手中的畫仔細觀察了一番,評頭論足道:「雖然和哲澈畫的有些差距,不過對於自學成才的你來說,也算是難得了,就是……把本王畫得這麼丑,這叫美男嗎?」
葉鶯坐在他腿上,眼一斜,怒視他道:「你信不信我再給你畫丑點,畫成醜男對弈圖。」
上官子宸摟住她說道:「沈哲澈是駱州的書畫大家,他小時候頗有天賦,四歲就開始練習書畫,練了這麼多年了,都自成一派了。而你才剛開始練丹青,要超越他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過,你自學有這水平,說明還頗有些天分,我看好你。」
「那還差不多。但是,」葉鶯見他有些心事重重便問道,「聽你這口氣,你對沈哲澈還挺欣賞的,說真的,你覺得他會出賣你嗎?」
上官子宸沉默了一下,回道:「我也不知道,很多矛頭都在指向他,可是,也存在不合理的地方。」
「不合理的地方?」葉鶯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對了,那個黃金面具到底有多少個呀?有一個不是在你那裡嗎?」
「到目前為止,黃金面具應該是兩個吧,只不過一個是真的,另一個是仿製。」說起這個,上官子宸也不禁疑竇叢生,「我娘去世時留給我一個陰陽戒,一個黃金面具,她走得突然,沒留下隻言片語,這兩樣東西都是我師父轉交給我的。」
葉鶯有些詫異:「你師父?」他說的就是那位她素未謀面的滄海大師。
憶起當時的情形,上官子宸頷首道:「嗯,他當時還不是我的師父,他私底下把這兩樣東西給到我,讓我把它們藏起來,不讓他人所窺視。還說受我母親所託收我為徒,教會我武功,那時他就以夫子的身份暫住在我的府邸里,明面是教我對弈和撫琴,暗地裡教我武功。後來,我去了駱州封地,他也隨同去了,還在鈷藍山一帶建了個無憂谷。正因為幫不少人解了毒,所以名氣才打開來。」
葉鶯捧起胸前佩戴的陰陽戒看了一眼,問道:「我記得你說過陰陽戒是玄月宮宮主之物,那黃金面具呢?」
「黃金面具是鬼影門掌門之物。」
「這就奇了,」葉鶯越聽越一頭霧水道,「既是鬼影門之物,那應該在鬼影門掌門的手中啊,怎麼會在你師父手裡呢?」
「我問過師父,」上官子宸苦笑著搖頭道,「他總是笑而不語,久了,我也就不問了。在我那次戰役受傷之後,師父有意讓我把黃金面具交還給鬼影門的掌門冷嘯風,可還沒來得及引見,他就突然去世了。接下來繼位的冷天佑又心術不正,便擱置了下來。直到沈哲澈繼位掌門,我才想起要交還黃金面具之事,只是師父又不知所蹤。最近我斟酌再三,還是決定把它轉交給了沈哲澈。」
「也就是說,除了沈哲澈,沒有人知道這個黃金面具?」
上官子宸狡黠一笑:「除了他,你也算一個。」
葉鶯想起他幾次三番以面具男的模樣出現在她面前,撇了撇嘴道:「該不會是你故意想讓我知道的吧?」
上官子宸坦言相告道:「我倒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為何我在你面前容易掉以輕心,我本能地認為你不會往外說,能幫我守住這個秘密。」
葉鶯心中有些竊喜道:「你早就看上本姑娘了吧?是就不怕承認嗎。」
「你別太得意。」上官子宸捏了捏她的臉蛋逗趣道,「你敢說你沒對本王動心?」
「一點點吧。」葉鶯顧左右而言他,忽然想到,「可是也不對啊,幾乎沒人知道你有黃金面具,可為什麼那麼多人知道你有陰陽戒呢?」
「你也會問這麼傻的問題。」上官子宸颳了一下她的鼻樑,說道,「因為我娘是玄月宮的前任宮主,他們自然就能猜到陰陽戒在我手中。只是我當時年紀太小,不知其深意,還以為我娘要把玄月宮傳給我。直到現在才知道,我娘住進冷宮那些年,玄月宮早已易主。」
「早已易主?」葉鶯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先前你不是說師宛如拿到了陰陽戒之後才繼任宮主之位的嗎?」
「原來我與你有同樣的看法。」上官子宸臉色有些凝重,「但是之後我推翻了這個論斷,在我娘進入冷宮之後,有個人一直打理著玄月宮。」
「那個人是……」葉鶯猜想這人應該跟師家有莫大的關聯,「師令山嗎?」
上官子宸點頭認可她的猜測:「的確是他,他代理宮主之位時,已經肅清玄月宮那些不服的舊部,用了幾年時光就給玄月宮加進了自己的人脈。」
「也就是說,」葉鶯幫他補充道,「拿到陰陽戒指只是為了更名正言順一些,即使拿不到陰陽戒,你一樣坐不上玄月宮宮主之位。」
「是。」
「不過……」葉鶯的聰明才智又恢復了正常,「你是怎麼知道真相的?是……師宛如親口告訴你的?」
「什麼都瞞不過你。」上官子宸承認道,「我來之前去問她要陰陽戒,從她話中套出來的,反正事已至此,說開了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