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亂點鴛鴦
葉鶯有些語噎,卻也覺得有些事有必要說清楚,便準備對杵在身後的上官子宸說先迴避一下,她本還以他不打算讓步呢,怎料上官子宸自覺地拍拍她的肩膀,痛快地說道:「你們聊,我去那邊等你。」
這麼爽快?倒讓葉鶯有些出乎意料了,她看著上官子宸坦然地走到邊上去,撅了噘嘴,什麼情況啊這是,這會不吃醋了?怎麼看都不像是他的風格啊。
上官子宸倒是洒脫地走開到前面的觀景台望著山下的景緻,葉鶯可疑的視線隨著他走開的身影飄忽了一會,直到聽見袁宔的話在耳邊響起:「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
葉鶯這才收回視線對袁宔說道:「袁公子,剛才你一直在聽我和秀秀說話吧?」
「嗯。」她和秀秀的對話他都聽見了,只是,「我們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吧,說話要不要這麼拘謹啊?」
也對,葉鶯自己也覺得因為剛恢復七情六慾,確實有些拘泥,見他既然這麼說,便又比方才放開了些:「袁宔,我知你心中有很多疑問,一時半會我也不知道如何同你說起,要不,你有什麼要問的就直接問吧。」
之前以為她得了失心瘋的時候,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幫她治好病,能看到她燦爛迷人的笑容,現在見她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卻沒了那種特別期待的心情,反倒是平靜得出奇。
袁宔有些恍惚,過來一會才回過神來說道:「我剛才在來的路上,真的有一籮筐的問題想問你,可是見到你時,居然想不起來有什麼要問的。」
葉鶯緘默了一會,也很客氣地回道,「不管怎樣想,先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你幫我照顧弟弟妹妹。」葉鶯聽上官子宸提起過,出來時拜託袁宔照顧葉家姐弟,沒想到他還真接了,「而且,還有幸好你也把秀秀帶來了,不然今日恐不能作法復原。」
「秀秀是你的……」雖然剛才已經聽到了她們之間的對話,但是真的很難聯想到她還有一個孿生姐妹。
「她——」葉鶯忽然覺得他們兩人說話的方式很陌生,以前他們兩個都不這麼說話的,現在嚴肅古板得讓葉鶯頗為不自在,她想活躍一下氛圍,便玩笑道,「不就是你口中那位娃娃親嗎?」
「你胡說什麼呀?」袁宔白了她一眼,扶額道,「她怎麼就成了我的娃娃親了?我的娃娃親可是……」
他「你」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葉鶯不懷好意地打斷了話:「不是你說的嗎?我們兩家是指腹為婚,你剛才應該也聽到了,秀秀與我是孿生姐妹,既然我已經嫁給玥王了,你只能跟她就成娃娃親了。」
袁宔被堵得啞口無言,沒好氣地回道:「那還真是勉為其難呀。」
葉鶯莞爾一笑道:「你就不要那麼自戀了,這說不定這對於秀秀來說,才是強人所難呢。」
袁宔感覺被她看低,略為不快道:「怎麼,我在你眼裡就有那麼差勁?」
「不是……」剛想解釋,但葉鶯又隱隱覺得秀秀的事不該對他人提及,特別還涉及到鍾離昊,便改口道,「不是我吹捧,袁公子風流倜儻,會缺女人嗎?你剛才應該也聽到了,秀秀身體非常不好,所以我才會這麼說呀。」
「你還別說,女人,我真挺缺的。」袁宔恢復了那桀驁不馴的架勢,掏出摺扇「啪」的一聲打開,身體移動了角度,一不留意就正好瞟到了觀景台,讓他意外的是,葉定晴不知何時就溜到了觀景台,正和上官子宸聊得火熱。
他缺女人?葉鶯嘴角抖了抖:「是嗎?」
「玥王就那麼好嗎?」不知為何,袁宔看到這一幕,牙齒有些痒痒,要不是見葉鶯在場他就去把葉定晴拎過來了。
葉鶯先是一愣,不明就裡地回道:「他對我確實還不錯。」
袁宔似乎沒怎麼注意她說的話,只見他用扇子快速搖了幾下,試圖要扇開心中的悶氣,自說自話道:「看把你們迷得七葷八素的。」
你們?怎麼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聽見他目不轉睛地望著觀景台說出這句慪氣的話,葉鶯就順著他的眼光望過去,也瞧見了上官子宸和葉定晴正聊得開心的一幕,看樣子他們也有共同語言啊,因而心裡也難免有些落空,如果不是因為清楚上官子宸對自己的心意,她肯定會吃醋的。不過,葉鶯再看看明顯心不在焉的袁宔,他該不會是……
「袁宔——」葉鶯用手掌擋在他的眼前,晃了幾下,待他回過神來,才神神秘秘地問道,「喂,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袁宔回道:「你說什麼呀?什麼吃醋?」
葉鶯逗趣道:「定晴那丫頭……」
「她?」袁宔一甩手把摺扇收了回來,搖頭說道,「怎麼可能?她只是我的學生罷了。」
「那可難說。」葉鶯繼續調侃道,「誰說師生不可能?沈哲銘與李青馨之前也是師生,現在不也是夫妻了嗎?」
「那不一樣,沈夫人也是才女呀,跟沈大人這位才子算是琴瑟和鳴。」袁宔還是一口否定道,「你妹妹那是舞刀弄槍的料,教她讀書都快讓我嘔心瀝血了,娶妻是一輩子的事,她那性子我哪吃得消呀。」
「你口氣還挺大。」葉鶯為妹妹鳴不平道,「定晴長得也不錯,武功又好,又有正義感。你這種浪蕩公子吧,就缺個能管住你的。你信不信再過一年,提親的媒婆準會踏破葉家的門檻,人家還不知喜不喜歡你呢。識趣的,就先下手為強。」
見她越說越來勁了,袁宔伸出手擋在面前制止她往下說:「打住。千萬別亂點鴛鴦譜。我真的不喜歡那種火烈性子的,我從小到大最不喜歡被人管制,還找個人來管我,我傻了呀?」
做媒失敗,葉鶯自討沒趣,隨口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性子的,溫柔似水?」
「我喜歡……」袁宔盯著她看,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