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要缺一門
「來了,就坐下吧。」
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忽然響起,清鶴道長就坐在香爐的一側,閉著眼睛正對著香爐,他的座位兩旁立著兩隻黃銅鑄成的仙鶴,應是坐北朝南的主位,上官子宸示意讓葉鶯朝著香爐坐在東邊,而他自己則在南邊與清鶴道長打照面盤腿坐下,葉鶯這才注意到她正對面的香爐後面也坐著一個人,那人像個木偶一般地在西邊與她隔著香爐面對面地打坐著。
這就是秀秀的真面目,借著燭光,她微微探頭觀察著這位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種感覺說不上來,但就像照鏡子一樣,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清鶴道長睜開眼悠悠開口道:「玥王殿下可把那本符咒奇書帶來了?」
「帶來了。」上官子宸打坐著,從懷裡掏出那本符咒秘籍,謙遜有禮地放在自己面前的空地上,說道,「請道長指點一二。」
「貧道可指點不了你。」清鶴道長洪亮的聲音迴響在空曠的閣樓里,「這本奇書乃無塵道長所著,此人當過燕國國師,還是玄清教的創始人,據說用了此書符咒的人,都要缺一門,鰥、寡、孤、獨、殘任選一樣,玥王可知曉?」
「知曉。」上官子宸鎮定地答道,「小王的母親和沙老夫人都是無塵道長的徒弟,她們二人皆用過書中的符咒,所以都缺了一門。」
什麼?葉鶯一開始還雲里霧裡的,現在總算是聽明白了一點。再想起前日她溺水時,是清鶴道長給她看的病,也就是說,那時候上官子宸就和他見過面了。
清鶴道長單刀直入地問道:「那不知道玥王想要缺哪一門?」
上官子宸細思之下回道:「殘。」
「萬萬不可。」葉鶯聽明白之後坐不住了,即刻站起來說道,「收回你那愚蠢的話!我寧願不要七情六慾,也不要你變殘,你要敢變殘,我先殘給你看!」
「鶯兒——」上官子宸也急忙站起來,「你先聽我說……」
「二位稍安勿躁。」清鶴道長打斷他的話,對他們兩個作了個坐下的手勢,說道,「還是你們二位坐下慢慢聽貧道說吧……」
「道長。」葉鶯轉向清鶴道長跪倒在地上,說道,「我夫妻二人歷經眾多坎坷才在一起,所以請道長行行好,您看,能否讓出家人代為用符咒,要不我寧可不要七情六慾,也不願他缺一門。」
「鶯兒,」此時上官子宸內心是甚為感動的,他走過去要把葉鶯扶起來,邊解釋道,「凌雲觀並非符籙門,今日在觀里行符咒之事已是破例,豈能再強人所難?」
葉鶯不肯起來,仍然跪在地上說道:「反正我不能讓你缺胳膊少腿的,少了七情六慾我也能活,除非你答應我,不然我不起來。」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上官子宸也與她一同跪在地上說道:「你若不起來,我也給你跪下了。」
敢情這夫妻二人是上演苦肉計?清鶴道長清咳兩聲,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感慨道:「得此賢妻,乃玥王的福報也。唉,貧道倒是無牽無掛的出家人,只早前貧道答應過師父只修鍊內丹不重符咒六爻,所以甚少敢破例用符咒,不過任何事嘛也有個例外,看樣子今日得為你們破例了。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啊。」
上官子宸和葉鶯二人聽罷,連忙一起向清鶴道長磕頭道:「多謝道長。」
「別別別,貧道可受不起二位的跪拜,二位快快請起。」
待二人相扶而起回原位坐下時,清鶴道長才慢條斯理地提出自己的條件道:「但是,貧道做這件事情也是有條件的。」
上官子宸也不慌不忙地回道:「道長請說。」
「貧道要這本符咒秘籍的全本。」清鶴道長還解釋道,「並非貧道貪婪這本奇書上的絕學,貧道孑然一身,大半生都在學道術,此書中的大部分符咒相信貧道都學過,確實有些符咒會讓人走火入魔。想當初無塵道長不敢收男弟子也是有些道理的,就是怕絕學會落入心術不正的人手裡,引起天下大亂。於是他又給奇書本身下了咒語,他詛咒所有用了奇書符咒的人都要缺一門。」
葉鶯冷靜的暗忖道,月姬一定用了這奇書上的符咒,要缺一門,才不敢嫁人的,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不知怎麼的她還是嫁人,最終落得打進冷宮悲慘下場,她應該是早就算出了自己的命運,所以她才不會讓兒子去學這些道術,怕他重蹈覆轍吧。還有沙老夫人,當初為了救玉螺,得到藏寶圖的下落,也用了這奇書上的符咒,所以也中了符咒導致黃沙堡被毀,家破人亡。可這書現在又落入了上官子宸的手裡,留自然是留不得的,只是不知道落到清鶴道長手上會怎樣……
她的目光落到上官子宸的身上,靜聽他做出決定。
這要求大概也在上官子宸的預料之中,他沉思片刻,說道:「此書乃沙老夫人所贈,她倒是沒有說過不能贈送他人,只說了與道長同樣的話,既擔心此書失傳,又怕會落入心術不正的人手裡。小王也慎重想過了,此符咒秘籍雖為奇書,可並不適合俗家弟子學以致用,只要出家人用來普度眾生救人於苦難……嗯,就算不能用來救人,只要能好生保存,只傳高潔正直之人……小王願代沙老夫人獻給清鶴道長。」
「玥王放心,貧道謹記玥王所言,只傳正直高潔之人。」清鶴道長也站起身來,謹慎地結果上官子宸獻上的奇書。
各人歸位后,清鶴道長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此書,又若有所思道:「此書應有上下兩冊,此乃上冊,每種符咒均有詳盡記載,卻沒有破解之法,看來這破解之法在下冊。」
「那請問道長,內助之症可有破解之法?」玥王看過奇書,互換靈魂在書中有所記載確實沒有破解之法,雖然他心中自行想過破解之法,可不知是否可行,所以仍然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