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因果報應
「英姬。」
「英姬？」這是誰的名字？葉鶯被這些離奇的線索折騰得都要懷疑人生了，「她對著我喊另一個人的名字，你是不是想說那個叫英姬的興許跟我長得很像？」
上官子宸在她身後躺著悠悠地回道：「南宮夜、英姬，還有你的名字葉鶯，你不會覺得這是巧合吧？」
葉鶯一怔，挪過身來靠近上官子宸，難以置信地盯著黑暗中的他問道：「你意思是，英姬是我的……生母？」
上官子宸慎重地說道：「父母的名字裡面各取一諧音，而後你又被葉北幕收養才改的名字，這一切的一切串起來也都是說得通的。」
「這麼說，老夫人她認識我娘？」難怪她總覺得袁老夫人對她有些不太一樣，難道她和英姬很熟？還有，「可是為什麼秀秀的名字不是取諧音呢？」
「這就得問她本人了。」
葉鶯泄氣地枕在上官子宸的肩上，說：「那也得她肯說啊，她的身體似乎有什麼隱疾，恨不得跟我換過來，如今落空了，肯定恨死我了。」
上官子宸順手撩起她披在肩上的一縷長發把玩道：「不管她有什麼苦衷，你並不欠她什麼，有些東西是不能讓的，我也不許。」
這傢伙……，葉鶯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男人把她整個人都當成是他的呀，霸道，真是太霸道。為了氣氣他，她連他都調侃道：「這話別說太早了，她是我的雙胞胎姐姐，說不定還是你的妹妹……」
「你又瞎說什麼呀？」上官子宸不留情面的打斷她的話，不高興地回道，「以後別開這種玩笑，這沒譜的事說多了也怕一語成讖的。」
葉鶯小聲嘀咕道：「怎麼證明它是沒有的事？」他說的是這個理，但是沒弄清楚，這始終是個結，搞不好還是死結。
上官子宸沉吟了一會，知道不說實話她肯定還會繼續窮追不捨地鑽牛角尖，所以還是如實告訴她道：「我說過，這件事不管結果怎樣我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棄你的，但是為了讓你放安心，我看這個心結還是解開的好。」
「如何解呢？」這個秘密應該已經被帶到地下去了吧。
「要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上官子宸在黑暗中用手指摩挲著她的秀髮說道，「我想有兩個人應該知道我的身世，一個是太后，一個是長公主。」
「太后也知道嗎？」葉鶯有些始料不及，至於長公主，也就是清鈺居士，昨晚倒是見到上官子宸想與她交談，可是被她無情地拒絕了，莫不是她真的知道一些秘密？
「嗯，太后力保過我們母子幾次，第一次，聽說我母親早產，太后親自到寢宮坐鎮監督太醫和穩婆接生，要求大人小孩都得保；第二次，我母親被打進冷宮，又是太后親自把我帶到她的宮中暫住，直到張淑妃來收養我；第三次，我母親去世的時候，又是她力排眾議讓我去見母親最後一面，雖然最後……現在回想起來，太后不止我一個孫子，可是在眾多孫子中她對我是有些特別的，倘若我真是南宮夜的後代，她會這麼做嗎？」
他說得不無道理，葉鶯屏住呼吸，靜靜地聽他說下去。
「早前，我聽過一個傳聞，先帝臨終前跟太后單獨見了面，之後先帝並未傳位給太子，而是把皇位傳給了皇弟，你不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嗎？」
「先帝還有太子？」從未聽聞還有這樣一號人物，葉鶯轉過頭望向上官子宸，見他恢復了談正事時的嚴肅模樣，忍不住問道，「那這位先太子現在何處？」
「已經不在人世了。」這些在煬京都是令行禁止談論的事情，也只有在異國他鄉山高皇帝遠之時，面對著自己最無戒備的人，上官子宸才敢掏心掏肺地道來，「父皇登上皇位之後，封先太子為親王，還賜了封地，可是在前往封地的路途中，先太子一家被山賊所殺害，無一人得以倖免，為了皇家的臉面，才掩人耳目對外宣稱是病亡的。」
「不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吧？」見上官子宸未作答，葉鶯輕嘆了口氣，沒想到上官家族內部也這麼複雜，這上官謖篡位之後，之後又遇到了自己弟弟的篡位，連兒子都被弟弟殺了，這算不算是因果報應呢？「除了太后之外，長公主也知道你的身份嗎？」
「她與我母親交情匪淺，又是太后最喜愛的女兒，我猜她應該是知情的。」上官子宸分析道，「昨晚她見到我過度的反應，就更加堅定了這一點。」
「原來如此。」葉鶯回想起昨晚清鈺居士的躲避反應，確實挺可疑的，心裡沒鬼她怕什麼呀。
「我心中仍有不少疑團，」上官子宸給她交底道，「明日四弟回親自領我們到逍遙鎮去，據說千醫館離凌雲觀不遠，到時再找個機會再問她一問。」
葉鶯搖頭道：「恐怕我是陪不了你去千醫館了，袁寶和李蘭馨肯定很恨我，我是百口莫辯。」
上官子宸撫摸她的臉，說道：「清者自清，你沒做，怕他們什麼？」
葉鶯反問他道：「你怎麼肯定我沒做？其實我根本就不是和你一起醒來的，說來，我真沒有不在場證據，你何必為了維護我而撒謊？」
上官子宸堅持說：「我就是知道，反正我相信你沒做。」
「傻瓜。」葉鶯輕輕地罵了一句。
上官子宸牽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發自肺腑地說道：「鶯兒……謝謝你沒有把上一代的仇恨報在我身上，遇到你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葉鶯卻沒那麼樂觀，如果他是南宮家的後代，那他們便是血親，如果他是上官謖的後代，那他們就是仇人，無論怎麼選都是一條死胡同，便淡淡地回道：「你也先別高興太早，什麼事都難說，我現在無情無欲的，可是今後的事誰能預料呢？我可不能確保自己恢復常人七情六慾的時候，不會對你產生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