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試探婢女
「好了好了，」袁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問道，「那逆子現在何處？」
袁富貴老老實實地答道：「據追蹤的家丁回報說，二公子往逍遙鎮的凌雲觀方向去了，而且馬車不僅是二公子一個人，據說他這次回來還帶來幾個朋友，其中有一位女子好像痴痴獃呆的，長得還挺像一個人……」
見他又停下來不說了，袁老夫人不滿道：「像誰？你倒是說呀！」
袁富貴詭異地往葉鶯坐的方向看了一眼，葉鶯心裡「咯噔」一下，完了，這袁宔該不會把秀秀從玥王府帶到洛京來了吧？這下把事情搞得越來越複雜了。
「他們說像……玥王夫人。」
「你說什麼？」管家這出乎意料的回答讓袁老夫人也側目望了葉鶯一眼，她的想法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怎麼什麼事都能跟葉鶯扯上關係？
袁富貴畢竟見葉鶯就在一旁，便委婉地說道：「老奴也並非親眼所見，只因有人曾在宅中見過玥王夫人，所以就認出跟二公子帶來的那位朋友很像。」
大概是自己的兒子經常做出一些驚人的舉動，袁老夫人倒也見怪不怪了，只是，此次他還帶著一個女子，這就讓人生疑了，她的兒子她還是了解的，雖然風流韻事是不少，卻也沒見他對哪個女子認真過，現在居然還帶了女子回來，還是個和葉鶯長得很像的痴獃女，這叫哪門子事呀？
「那你曉得他去凌雲觀幹嘛嗎？莫不是找清鶴道長給他辦什麼事吧？」
袁富貴搖搖頭道：「老奴也不知。」
葉鶯一聲也不敢吱，靜聽他們的對話，她也很想知道袁宔把秀秀帶到這來有什麼目的。
但是袁老夫人終於還是把矛頭指向了她：「小鶯，我聽說宔兒在煬京的時候，和你們玥王府有生意上的往來，對嗎？」
該來的總是要來，葉鶯不慌不忙地回道：「對。」
「那——」袁老夫人那犀利的眼神望過來，問道，「你曉得這痴獃的女子是誰人嗎？」
這該如何回答，是如實告訴她還是先不說呢？葉鶯思索一會，決定還是不要完全透露給她，便說道：「這應該是我們玥王府中的一名婢女，原是正常的，至於她為什麼變痴獃，晚輩離開玥王府已有兩個月之久，也不得而知。」
「婢女？」袁老夫人一聽，臉色都不自然了。袁家的未來家主居然看上了一名婢女？「那他們是什麼關係？」
「晚輩未曾聽說他們有什麼傳聞。」
袁老夫人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說道：「不過，你離開玥王府都這麼久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
袁富貴聽罷，見縫插針地請示道：「老夫人，這要不要叫人去把二公子喊回來？」
「怎麼喊，你喊得回來嗎？」袁老夫人細細斟酌了一下，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說道，「隨他去吧，既然人已經到了洛京，等他折騰夠了，自然就回來了。」
話雖這麼說，管家走後，袁老夫人卻顯然不在狀態中，和她們二人說話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寥寥幾句對話之後，葉鶯和李青馨均找了個借口告辭，此舉也正合袁老夫人的意，只是此次的談話就無疾而終了。
待他們都走了之後，袁老夫人還是沒走，也沒喊人進來，茶几上放著以前老爺子經常耍的兩個玉球，她就拿在手中運轉起來，玉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只聽她對著空蕩蕩的廳堂說道：「如意，可以出來了。」
如意從屏風後面走到堂中，步伐幹練，眼神透著一股精光，不同於往日。她單膝跪在地上，抱拳道：「屬下見過老夫人。」
「嗯，起來吧。」袁老夫人閉目養神地把玩著玉球，通過玉球的轉動刺激這手部的穴位來疏通經絡、調活氣血。知道她在想問題，如意也不做聲，靜靜地候在一旁聽。
半晌，袁老夫人好像思考完了問題，才放下玉球問道：「方才他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是。」
「你之前也沒得到二公子回到洛京的消息嗎？」
如意搖頭否認道：「奴婢也是回到宅中才知道，況且二公子身邊有七大高手護衛，想要得到他的日程行動可不容易的。」
「這小子倒是鬼精得很，跟他爹真是越來越像了。」袁老夫人對自己這個兒子也不知該是褒是貶，「不過話也說回來了，他這麼急著去凌雲觀到底什麼事，連我這個娘都要提防呢？會不會跟他帶來的那些人有關，特別是秀秀？」
「老夫人，要不，」如意試探道，「奴婢讓人去凌雲觀暗中查一查？」
袁老夫人猶豫再三，說道：「行，你派人去凌雲觀盯著他，看他整什麼幺蛾子。小心別讓他發現了，不然，你就別想知道了。」
「是。」
「對了，」袁老夫人又問道，「我讓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小翠……沒有發現問題。」如意如實回道，「我暗自里問過小翠，小翠昨晚一直和大夫人待在一起，大夫人凌晨就是和小翠一起去東院的，快到大公子卧房的時候，大夫人說冷，讓小翠回自己的房間去拿一件裘衣，而後小翠先回西院去取裘衣去了，大夫人倒下之時她並不在。」
「就這些？沒有了嗎？」
如意聽罷一抬頭，見袁老夫人有意無意地盯著自己看，莫不是她聽了葉鶯和李青馨的分析后懷疑上了自己，便自辯道：「老夫人，奴婢不會易容，也絕對沒有易容成玥王夫人的模樣。」
「既然你也聽見了她們所說，」袁老夫人不留餘地地問道，「那你就說說，今天凌晨卯時在哪？」
如意倒也不急不慢地回道：「今日凌晨，我與幾個丫環在偏房裡正起床，當時我們正在梳洗準備去外面忙活，後面大家就到各自主子的屋裡伺候去了，您忘了嗎？後來，我和玲兒兩人一起提了桶水到了您的屋裡，這些玲兒都可以作證的。」
「不是小翠，也不是你。」袁老夫人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聽你這意思，難不成是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