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人丁單薄
見袁老夫人和葉鶯投來殷切的目光，李青馨覺得自己不說出來，倒是有些良心過意不去了，特別是葉鶯，還要蒙受著讓姐姐流產的罪名，便如實相告道：「姐姐昨天說這段時日袁家事情太多，她胃疾老毛病又犯了，以前她胃疾犯的時候就吃山楂丸管用，所以她身邊準備了一盒山楂丸，胃口不舒服就吃一顆，所以估計吃上有段時日了，真沒想到……」這時婢女正好過來添熱開水，李青馨便停下話來，等婢女倒滿茶杯之後，便喝了幾口熱開水輕輕嗓子。
袁老夫人聽罷緘默了一會，先是屏退左右，待婢女下去后，才波瀾不驚地說道：「照這麼說來，蘭馨的孩子很有可能不是被撞沒的，而是因為吃了過量的山楂丸而小產的？」
「不，我姐姐是不會撒謊的。」李青馨有些急了，站起身來維護李蘭馨道，「她應該並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她那麼想再要一個孩子，如果得知自己懷有身孕，又怎麼會故意去吃山楂丸呢？」
「青馨，你懷有身孕，先別激動，這樣對胎兒不好。」袁老夫人沉著氣，好像在思考什麼，等李青馨先坐回位置才緩緩說道，「你誤會了，我並非懷疑她說假話，反而，我是相信她的。再說了，不管孩子是怎樣沒了的，到底是有人撞了她，膽敢在我袁家的地盤撞我袁家的子孫，都是不可饒恕的。」
葉鶯聽到這裡，本想為自己辯護，可又怕被袁老夫人認為自己對號入座，此地無銀三百兩，便張了張口，卻沒有往下說。可沒想到的事，就在這當口，李青馨還能站起來為她說話道：「此事我們在船上也討論過了，雖然姐姐說她今早看到的那個人是玥王夫人，可是玥王能證明玥王夫人一整晚都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們猜測那個撞姐姐的人有可能是已經易容的人。」
「易容？」
袁老夫人朝了葉鶯望了一眼，葉鶯正好對上她的眼光，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袁老夫人好像鬆了一口氣，盯著她說道：「這就好，我也不相信會是你。這易容術我也見識過，真沒想到還有人還用到袁家來。」
見袁老夫人相信自己，葉鶯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回道：「多謝老夫人相信晚輩。」
李青馨聽罷也稍稍放下心來，她心思單純，就心直口快地說道：「老夫人，我們懷疑那個撞姐姐的人是你們宅中的丫環。」
「丫環？」袁老夫人有些驚詫，「說來聽聽。」
李青馨把剛才四人在船上分析出來的結果一五一十地和袁老夫人說了，袁老夫人皺著眉頭苦思了一會，說道：「這麼說，你們是懷疑如意和小翠當中有一人是假扮小鶯的人？」
「對，」李青馨補充說道，「我們也是經過排除的，只有這兩人的身材與小鶯最為相似，但是還不確定是誰。」
「你們這麼認為也對，」袁老夫人又看向葉鶯，若有所思說道，「袁家雖比不上皇家貴胄，可也不乏武林高手，外人想要混進來也是不容易的，除非是熟人作案。好了，此事我會派人暗中去調查，如若你是冤枉的，我定然讓人還你個清白。」
葉鶯頗有些感動，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屈膝禮：「多謝老夫人秉公處理。」
「唉——」袁老夫人痛心疾首地嘆了口氣，思索了一會，又對李青馨說道，「袁家人丁單薄，你姐姐嫁到這都五六年了，這好不容易才懷上第二個又沒了……青馨啊，此事過了就過了，你就當沒跟我提起過，否則蘭馨知道你告訴了我肯定會誤會的。」
「明白了。對了，老夫人，我想……」李青馨也站起來行禮道，「姐姐現在小產還住在千醫館，青馨作為娘家人不在她身邊實在有愧，請老夫人允許我到千醫館去探望。」
「好，明白了。」袁老夫人允諾道，「我著手讓人下去安排。」
三人一團和氣地寒暄了一會，忽然袁富貴直接闖進來報：「袁老夫人，有二公子的消息了。」
袁老夫人剛慢悠悠地品茶談天呢，之前她就跟下人叮嚀過，如有袁宔的消息可以免去繁文縟節，一聽管家來報，心想兒子是不是已經回來了，便馬上放下茶杯，命道：「快說。」
手下的人回道：「聽東邊碼頭那邊的人來報，二公子的船已經到岸了。」
袁宔回洛京了？葉鶯暗忖道，他剛從煬京過來，必然見過秀秀，這事情有些棘手啊。
「哦？」袁老夫人也有大半年沒見到兒子了，便喜出望外地問，「那他人呢？到哪了，準備到袁宅了沒有？」
袁富貴有些躊躇道：「這……」
手下一猶豫，袁老夫人就知道事情不妙，也不顧葉鶯和李青馨在場，她扶了扶額，嘆道：「說吧，這小子又整了什麼幺蛾子來了？」
「那個……」袁富貴不敢隱瞞，稟告道，「聽碼頭上的手下說，他的船是今早到岸的。」
「今早到岸？那他們為什麼不來報？」袁老夫人斥責道，「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呢。」
「不是不是，」袁富貴連忙解釋道，「本來碼頭上的頭安排好了馬車，是要派人護送二公子回來的，可是二公子說他有人護送，不需要他們跟著，就帶著自己的人上馬車了。這不，他們也派人來宅中了，您不在，就告訴我了。下午的時候，我就琢磨著怎麼樣這人也該回來了，可是一直等就沒見二公子他人，所以，我趕緊就派下人出去核實情況，看二公子到底去了哪裡，直到現在才打聽到二公子的下落。」
袁老夫人火冒三丈道：「好啊你們，發生那麼大的事也敢瞞著我，我回宅子的時候你怎麼沒說？」
袁富貴擦了擦額頭上頻頻冒出的汗：「這老朽不是見大夫人剛小產嗎？您回來的時候，二公子的馬車還下落不明，我要是說出來，不是讓您火上澆油、急火攻心嗎？我琢磨著，等有二公子切確的下落時再告訴您比較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