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取決於她
上官子宸沉吟半晌，說道：「尚未決定。」
沈哲銘畢竟是個審時度勢的聰明人，與上官子宸相識多年，心裡便猜出了七八分。上官子宸先是沒作聲，卻早就做出決定了，顯然，這事壓根不取決於他，而是取決於葉鶯，她若是願回去，他就和她回去，她若是不願意回去，他也斷然不會走的。
斟酌再三，沈哲銘問道：「玥王，下官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
「哲銘，怎麼又客套起來了？」上官子宸見他謙稱自己「下官」，倒有些不習慣了，「早就跟你說過，我當你是摯友，何況這裡是青洛國，在我面前你就省去那些禮節吧。你懂我的，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遵命。」沈哲銘會意一笑，問道，「玥王，你這次出來是向皇上告假出城的，這出來也已有兩個多月了，可是皇上這邊卻沒有追究，這是為何？」
「哲銘，話中有話啊，你知道的還不少嗎。」這涼亭周圍也是風光如畫，鳥語花香，上官子宸警惕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沒發現異常，才回道，「當初，我出城之時，有人代我傳話，說我此次外出是尋找一件父皇感興趣的東西。」
一件皇上感興趣的東西，這不是藏寶圖嗎？沈哲銘瞭然：「明白了，難怪你出來這麼久皇上也沒怪罪下來，看來這個為你傳話的人真是神通廣大呀。」
上官子宸搖頭苦笑：「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只是交易而已，代價卻也不小。」
見他不願公開此人，沈哲銘猜想此人身份還真是非同小可，便問道：「這事恐怕側妃還不知道吧？」
「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讓她知道。」上官子宸並不打算瞞著葉鶯，可是現在迫在眉睫的是給她喚回七情六慾，不然，拖得久了還不定會有什麼後果，這其餘的事可以緩一緩，所以他打算先不節外生枝，「你可別透露給別人。」
「我知道。」沈哲銘也提醒他道，「可是，你找不到那件東西，回去如何跟皇上交代呢？」
「大不了就說找不到唄。」上官子宸倒是顯得滿不在乎，輕描淡寫道，「父皇要是怪罪下來，我倒是可以認罪。只不過，這同一條船上的人，定然不會看著我落水的，因為我尚有利用價值。」
沈哲銘蹙眉想，他閉口不提此人名字，看來對此人忌諱莫深啊，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而且上官子宸應該是不想連累友人才不說的，只是這事恐怕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吧？
袁老夫人居住的燕回園大概是葉鶯見過的修得最精緻的園子了，園子里有石有花有水，亭台二三座，枝葉八九樹，幽靜的小路兩旁繁花擁簇，抬眼間兩邊飛樓插空，紅樓綠瓦，皆隱於茂盛繁密的枝葉之間。上了拱橋，但見魚兒成群，蓮花朵朵，漣漪層層，碧綠如染。
過了拱橋就是水榭，袁老夫人就在榭中待客，見葉鶯扶著李青馨過橋來，心想這兩丫頭年紀相仿還挺投緣，還真是難得。便讓丫環取來坐墊，給她們二人墊坐，葉鶯和李青馨對袁老夫人行完禮后，分別在兩旁坐下，只見桌上擺著茶水和糕點，袁老夫人與李青馨囑咐道：「聽聞沈夫人懷孕，這梨花木坐著涼，還是墊一墊的好。」爾後又對葉鶯說道：「玥王夫人這段日子受苦了，要好好保重身體呀。」
葉鶯來前還以為袁老夫人聽了李蘭馨的話會怪罪於她，沒想到袁老夫人這麼對自己這麼親切，這與她想象中的畫面一點都不一樣，便有些受寵若驚地回道：「多謝老夫人，葉鶯是晚輩，老夫人還是直接喊我小鶯吧。」
袁老夫人微微一怔，她居然不用葉定心的名字而是用葉鶯的名字？
「多謝老夫人，我也一樣，老夫人直接稱呼晚輩名字便可。」李青馨也回了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不知我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怎樣了，請老夫人告之。」
袁老夫人知道她必會這樣問，自知瞞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實話說道：「蘭馨小產了，如今正在千醫館調理身子。不過，大夫說她身體並無大礙，休息時日，就能恢復好。」
李青馨心中一驚，拿起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杯差點跌落。她突然覺得喉嚨一陣泛酸，沒忍住乾嘔了一聲。葉鶯見狀連忙走過去幫她拍背部，問她怎麼樣了。
袁老夫人也關切地問道：「沒事吧，青馨？要不要喊個大夫過來？」
李青馨拍了拍胸口說道：「沒事，之前暈船還沒緩過來，加上有些孕吐，待會喝點酸梅湯就好了。」
葉鶯好心地說道：「要不，我出去給你準備酸梅湯吧。」
「酸梅湯？不可不可。」袁老夫人一聽急忙阻止道，「酸梅湯雖是消暑聖品，酸甜口味能開胃，但是酸梅湯里含有山楂，喝多了容易導致小產，孕婦盡量少喝酸梅湯。」爾後又吩咐下人道：「孕婦前三個月要注意點，茶也少喝，還是喝點熱開水吧，來人，給沈夫人上杯熱開水。」
「孕婦忌口山楂？」李青馨忽然想起昨日李蘭馨當著她的面吃山楂丸的情形，難道姐姐是因為吃了這個才流產的？想到這個她不禁嚇了一跳。
袁老夫人順帶提醒道：「是呀，不僅是山楂，就連桂圓、薏米、馬齒覽、甲魚等等好多忌口的呢，要不，我稍後讓大夫給你寫個忌口的清單過來。」
「那山楂丸呢？」李青馨盤出心中疑問道，「假如事先不曉得自己懷孕，吃了一段時日的山楂丸是不是很容易小產？」
袁老夫人耐心地解答道：「對，這個山楂丸吃多了容易小產，你可千萬別吃。」
「可是姐姐她……」李青馨含糊其辭，她想說出真相，又怕姐姐知道了不開心，說了開頭也沒再往下說了。
袁老夫人見她說到李蘭馨好像欲言又止，便追問道，「青馨，這跟你姐姐又什麼關係啊，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