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推心置腹
「有什麼好羨慕的，」秀秀抬眼望著她說道，「以前沈大人為了你，可是在兵部把紫菱公主當場拒絕了，我當時還挺羨慕你的呢。」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李青馨忽然瞪大銅鈴般的眼睛，驚叫道，「你記起以前的事了？」
秀秀埋頭沉默不語。
李青馨頓時明白了：「你就是玥王側妃吧，其實你就一直都沒有忘記以前的事。」
秀秀還是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可是夫人，這又是為什麼？」李青馨又驚又喜又有些不理解，「我聽哲銘說，玥王向皇上告病擅自出京那是很冒險的，兩個月來他廢寢忘食地尋找你，你為何不回去找他呢？」
「我有我不得已的原因。」 她承認了，她確實就是葉鶯，至少她的記憶就是葉鶯的記憶，上官子宸並沒有認錯，「總之一言難盡，非三言兩語能說得明白。」
李青馨見她說話全程毫無表情，想起沈哲銘的推斷，心想她定然經歷了不尋常之事，而這些事恐怕又不能隨便對別人說起，於是也就平添了幾分同情：「你應該也受了很多的苦吧，不管怎樣，你能冒死救他，我信你。」
葉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雖然她現在已經沒有七情六慾，可是正因為如此，她分析問題會比以前更理智，此時她直覺李青馨是個可以信賴的人，便道：「謝謝你，沈夫人。」
這種投緣的感覺興許是相互的，李青馨也覺得她是個可以深交的人，便笑道：「敢問夫人多大年紀？」
「十七。」
「正好，我也是。」
兩人對比了一下生辰，李青馨高興地說道：「原來我只比你小一點點，咱們年紀相仿，就別夫人夫人的對叫了，雖然你地位比我高，可我還是想直接稱呼你的名字，這樣會更親切，你看可以嗎？」
「我也正有此想法。」如果不是因為沒了七情六慾，自己應該和她一樣開心吧，葉鶯覺得這姑娘與之前的她性格還是挺像的，便握了握她的手說道，「我的小名叫葉鶯，你就叫我小鶯吧，以後有機會定和你推心置腹。」
「那好，小鶯，一言為定。」
「你們在聊什麼呢？」沈哲銘和上官子宸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你來啦。」李青馨站起來，挽著沈哲銘的手臂，盯著他說道，「姑娘家的小秘密，你就別問那麼多了。」
「咳——」沈哲銘對著這不矜持的丫頭咳了一聲，說道，「咱們出去吧，別打擾夫人休息。」說著便拖李青馨的手奪門而出，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玥王，兩刻鐘之後祈福儀式要開始，你們記得要按時出席。」
剛一出門，沈哲銘就輕捏著李青馨的手柔聲責備道：「你也真是，放肆也不分場合，在玥王夫妻面前理應端莊一些，你這樣豈不讓玥王和夫人看輕？」
「他們才不會呢。」那兩個人說不定此時眼裡就只有彼此了，哪會注意聽別人說些什麼？李青馨故意逗趣他道，「你還好意思說，你老實交代，你跟紫菱公主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沈哲銘挑了挑眉，怎麼戰火又引到他身上了？「什麼怎麼回事，我跟她能有什麼事？」
「少來，小鶯可是告訴我了，紫菱公主去兵部找過你，你可別不承認。」李青馨雙手疊在後背，轉過身來看著他倒走著。
「怎麼，她連這個都告訴你了？」還叫小鶯這麼親熱？這麼快就對上眼了？這丫頭果然就是人來熟，沈哲銘笑道，「那她有沒有告訴你結果怎麼樣了？」
「我還沒問，要不你告訴我。」李青馨故弄玄虛地說道，因為是倒走，她不知道身後有個荷塘，再多走兩步就要掉到荷塘里去了，沈哲銘見狀一手攬住她的腰才讓她停下腳步。
「你看身後。」在沈哲銘的提醒下，李青馨轉頭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一不留神就差點要成落湯雞了。
李青馨打了他一拳怪嗔道：「那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我看你那麼春風得意，本想到臨腳一步才提醒你的，最終也不忍心，提前兩步就透露給你了。」每次給這丫頭訓話，她總能東扯西扯，就是不正視自己的問題，這也讓沈哲銘頗為頭疼。
「先生教訓的是，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那好，在我回答你剛才的問題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呀？」
「你該不會把玥王去求袁老夫人的事告訴夫人了吧？」
李青馨點點頭：「說了，她沒有否認自己的真實身份，大概是被玥王感動了吧。」
「意料之中。」雖然上官子宸不讓李青馨說，可是當時沈哲銘沒表態，其實這樣也好，如此上官子宸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兩人正緊挨在一起說著悄悄話，在別人眼裡那就是另一番情景了，一個聲音從迴廊那邊就傳來：「喲，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兩人一聽到袁寶的聲音，便都鬆開了雙手，再往說話方向望去，只見袁寶和李蘭馨從迴廊轉彎口走過來。四人互相行禮之後，不出沈哲銘和李青馨所料，袁寶就直言不諱道：「妹夫與二妹夫妻恩愛，本也無可厚非，只是，妹夫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也要看看場合，這裡是齋房，舉止理應莊重一些，摟摟抱抱有辱神明。」
「相公，你這話嚴重了吧？」李蘭馨看上去臉色有些難堪，不滿地回了一句。
李青馨正欲反駁，被沈哲銘暗暗扯了扯胳膊，只能把話咽落肚子作罷。
沈哲銘拱手回道：「姐夫所言極是，妹夫下次一定注意。」
「還有下次？」袁寶鼻孔不屑地嗯哼了一聲，甩袖先行離去。留下李蘭馨一人在原地臉色難堪到極點。
袁寶剛走，李青馨就嘀咕道：「小人得志。」
「算了。」沈哲銘雖然也不悅，但見李蘭馨已在此鬱悶至極，也不好再抱怨，省得給她徒增煩惱。
突然，李蘭馨單手扶額，身體晃了晃站不穩，直往旁邊丫環身上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