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姐妹敘話
袁老夫人這次受的驚嚇確實不輕，夏侯羿給她施過針之後叮嚀她要靜養一段時日，她與趕來的袁寶夫妻二人才說了兩句話就顯疲態，便說乏了改日再談，也就早早躺下了，剛出園子門口袁寶被管家叫到賬房忙去了，李蘭馨就往膳房走去。
剛到膳房門口就撞見了李青馨從裡面提了個食盒走出來，便好奇地問妹妹：「青兒，還沒吃飯呢？妹夫好福氣啊。」
「姐——」李青馨如實答道，「其實是剛剛先生塞了張菜譜給到我，是玥王交代膳房做的菜，說是他家夫人最喜歡吃的，我便拿到膳房來讓師傅做，師傅做好了我便過來取。」
李蘭馨聽罷有些意外，玥王還親自過問側妃的飲食，看來對這位側妃是極其的寵愛了。便說道：「袁宅里下人多得是，你用不著親自動手的。」
「舉手之勞嗎。」李青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跟先生畢竟不是袁家的主人，哪好意思一天對這些下人使喚來使喚去的呀，再說，我也要讓下人把飯菜送到我們廂房去，這不是順路嗎？」
「你要這麼見外，反倒是我調教得不好了，這袁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手。來人——」李蘭馨隨口叫來一個丫環，吩咐她接過李青馨的食盒，送到秀秀姑娘的廂房去。
「謝謝姐姐，」李青馨遞過食盒，莞爾道，「我走了，我還得去喊先生用膳。」
「等我一下，我也和你一起去看看。」李蘭馨先進到膳房裡做了一番交代，然後才出門和李青馨一塊走。
「玥王也住在西廂嗎？」李蘭馨瞧著這方向有些詫異，她不是給上官子宸安排南邊的廂房嗎，他怎麼自己去西廂住下了？
「玥王側妃不是住在西廂嗎？他哪放心呀。要知道，玥王在煬京可是愛妻出了名的。」李青馨說著，怕觸及姐姐心中的往事，便問道，「姐，你沒事吧。」
李蘭馨搖搖頭，感慨道：「你家先生和玥王關係還真是鐵呀，這麼多年了一點也沒變。」
「那是，想當初他們都是父親的得意門生，還被稱為駱州二君子呢。」李青馨挽著李蘭馨的胳膊說道，「姐姐，你當時也是駱州大才女。」
「什麼大才女呀……」李蘭馨的眼眸頓時有些黯然失色，臉別過一旁去，「以前的事還拿來說什麼。」
李青馨想起娘親說過，如果當時姐姐嫁給駱州二君子中的一個，過得應該比現在好。父親卻回答說不管怎樣，這也是她自己的選擇。這世上的因緣還真是造化弄人，她連忙改口問道：「姐，姐夫他對你好嗎？」
李蘭馨回過頭回她道：「還行吧，他這人心眼小，才疏學淺，有野心沒本事，但是，好在沒什麼花花腸子，對我和瑞陽也算可以吧。不過當然了，沒有妹夫對你好。」
「姐，你又在損我。」
「我說的是真的。」
「既然先生那麼好。」李青馨嘟著嘴問道，「那你當初為什麼不選我家先生？」
李蘭馨一眼看破她的心事，說道：「喲，你這鬼丫頭，吃醋吃到我這裡來了，你還想從我這裡打聽你家先生的事呀？」
「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咱們也只是私底下說說心裡話嗎。」其實李青馨也暗地裡問過先生，先生的回答是，他當時一介窮書生，還剛落榜了一次，自己都吃不飽，哪敢考慮婚娶，何況這還是高攀呢。
李蘭馨笑笑道：「說真的，父親有沒有考慮過他我不知道，但我本人還真沒考慮過他，你呀，少在我這裡吃乾醋。」
「那姐姐，」李青馨晃著李蘭馨的手，猶猶豫豫地問道，「你會不會還怪我和二哥壞了你的事？你說實話。」
一提到這段往事，李蘭馨垂下眼帘，好一會才說道：「我早就不怪你們了，跟你們倆沒有關係。」
「姐，對不住啊。」李青馨知道她嘴上雖然說不怪，可心裡始終還是記掛這事的，便說道，「其實二哥也挺內疚的，他也挺想來看你的，只是他要備考科舉脫不開身。」
「我也挺想大哥和二弟的，真懷念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李蘭馨拍了拍李青馨伸到她胳膊彎里的手，有些傷感地說，「可惜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李青馨趁機說道：「姐，我聽說大哥大嫂春節也回煬京過，要元宵節之後才走呢。要不你們一家三口過年初一之後回煬京去過小年，爹娘還沒見過瑞陽呢，也好讓爹娘看看瑞陽，怎麼樣？」
這話說到李蘭馨的心坎里去了，她哽咽道：「我也想啊，可是……」
「可是什麼呀？」想到之前聽到他們夫妻為此爭吵，李青馨憤憤不平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嫁到這裡六年了，姐夫憑什麼不給你回娘家呀？難道他們袁家嫁出去的女兒都不會回娘家看望嗎？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其實……也不能全怪相公。」李蘭馨左顧右盼，才輕聲對她說道，「我也跟老夫人提過，可是她每次都岔開話題，不是這個緣由就是那個緣由，反正每回都提不成，你看，這次她暈倒了，估計又提不了了。」
「那姐夫怎麼想的呀？」
李蘭馨無奈道：「他這人確實是有點小心眼，但是他在袁家的地位不及老夫人和二爺，婆婆又常年住在道觀里，這件事我猜……他也得聽老夫人的。」
「這是為何啊？」李青馨不解道。
李蘭馨繼續小聲說道：「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原以為是相公故意不准我去的，為這事我跟他鬧了不少回。後來，二爺想把生意做到煬京去，需要有人去那邊坐鎮，我就讓相公去爭取，這樣一來我也離娘家近一些，這不是一舉兩得嗎？誰知，連二爺都同意了，老夫人就是死活都不同意相公去煬京。後來二爺才去煬京的。」
李青馨納悶道：「這就怪事了，你說的這老太太是不喜歡煬京啊還是怎樣的？可是袁二爺為什麼又能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