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硬闖寢宮
這丫頭比師令娣想象中的難糊弄,她臉色發沉地看了呂豐一眼,呂豐立刻心領神會地說道:「哼,這還用說嗎?她從濟世堂出來你就在她身邊,不是你還會有誰?」
「既然如此,」海葵仍然波瀾不驚地說道,「那就請公主出來當面對證吧。」
「大膽!」呂豐回罵道,「你給公主下毒,這是太醫的診斷,容不得你質疑!公主性子單純,她自然認為你不會下毒,再說,她既中毒又如何出來見你?」
海葵不慌不忙地回道:「民女雖不精於天烜國律法,但據民女所知,天烜國律法嚴謹,講究證據,並沒有想當然的說法。再者,一個蘿蔔管一個坑,民女又不是後宮里的人,就算犯了法,自有官府來處置,官府處理不了還有大理寺、刑部,何須一國之母親自審問?」
「看來本宮還真是不該小覷了你呀。」師令娣坐回主位,挺直了腰,厲聲道,「既然你知道本宮乃一國之母,玥王還得喊本宮一聲母后,那麼玥王不在,玥王府的人本宮也可以管,你給公主下毒這麼大的事,本宮這是在替皇家處理家事,有何不可?」
說罷師令娣對一旁的呂豐點了一下頭,呂豐又對手下揮了揮手,幾個小太監迅速把端著的刑具鋪了一地,海葵看了那些東西背脊發涼,好傢夥,還沒說幾句話呢,這婆娘就想直接刑供了,看來她確實低估了師令娣的心狠手辣,她原以為她至少不會這麼直接就用刑,現在夏侯羿可能還在太后那裡,這該如何是好?
「呂豐。」師令娣開口示意道。
呂豐等太監得到指令,凶神惡煞地步步向海葵逼近,將海葵五花大綁捆住。
兩個小太監左一個右一個緊緊地鉗住海葵的胳膊,粗魯地把她的袖子往上拉,把兩隻粉白的玉臂在眾人面前露出來。
「你們要做什麼?」海葵倒抽一口冷氣,驚悚地叫道,「放開我!」
呂豐回過頭來,望著師令娣,等主子發令。
「海葵,本宮可以給你個機會。」師令娣翹起了二郎腿,雙手手支在扶手上,看上去就像一隻慵懶的玉面狐狸,看似心不在焉,實質城府在胸。
海葵抬起頭來望著她,這就是師令娣把她擒拿過來的目的吧?
師令娣陰森森地說道:「你只要答應幫本宮做一件事,將功補過,你就可以免於用刑。」
「皇后要我做什麼事?」海葵有不好的預感。
「你只要去跟皇上說,玥王和夏侯羿合謀迫害太子,意圖謀反,那本宮就不再追究你下毒的錯。」
她想得倒美。海葵冷笑道:「皇後娘娘憑什麼認為皇上會相信我說的話?」
「這你就別管了,按本宮說的去做就行。」
「皇后就不怕民女在皇上面前亂說話嗎?」
「本宮當然怕,所以……來人!」
師令娣一招手,幾個太監有蜂擁而上,又將海葵死死地按住,呂豐取出一顆藥丸,海葵驚恐地別開頭,呂豐用手掐住她的嘴,把藥丸強塞進去,藥丸到了她的口中不一會就化成了液體,進入了她的食道。
「這是特製的蠶蠱,只有本宮才有解藥。」師令娣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指甲,邊說道,「你還有兩個時辰,只要你跟皇上稟告完之後本宮自會給你解藥。要不要去跟皇上說,你好好考慮一下,本宮也只能提示你這麼多了。」
幾個太監鬆開海葵都退了下來,站在一旁候命。海葵中了蠱毒,全身腰酸背痛,突然被鬆開,更是酸軟倒在地上,身體開始顫抖發冷。
師令娣也沒再說什麼,閉目養神,似乎在等她考慮的結果。可海葵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不,是非常不對勁,師令娣不是在等誰吧?
果然,正想著,外面傳來一陣喧嘩,還有兵器打鬥的聲音。
「……這裡是皇后的寢宮,請四皇子自重!」
海葵隱隱約約地聽見有人這麼一喊,便知道夏侯羿闖後宮來了,他是如何知道的?再看著在主位上養精蓄銳的師令娣的嘴不留痕迹地往上勾了勾,好像在說等待的獵物上鉤了,海葵心裡的警鈴大作,不好,她該不會是請君入甕吧?設了個局,讓夏侯羿硬闖寢宮,爾後皇上定會來主持公道,接著讓我來向皇上揭露上官子宸和夏侯羿謀反,一舉三得。
「葵兒!」海葵背後傳來一陣焦急地喊聲,還伴隨著刀劍交手發出的聲響。她虛弱地扭過頭去,只見夏侯羿怒氣沖沖地甩開兩旁侍衛的阻攔,向她走來。
「大膽夏侯羿,你居然敢硬闖鳳鸞宮,你可知罪?」看見夏侯羿不顧侍衛的阻攔衝進來,師令娣拍案而起地吼道。
夏侯羿瞧見了躺在地上的海葵,二話不說衝上前先切斷綁著她的繩索,扶起她肩膀,見她嘴角流出黑血,前面還擺放的那些刑具,一想到她那麼清高的一個女子,還要受這毒婦無情地踐踏,更是怒髮衝冠為紅顏,他一隻手抬起龍吟劍指向主位,質問師令娣道:「說!你給她下了什麼毒?」
師令娣盯著他,冷哼道:「她中了蠶蠱毒,還有兩個時辰可活。」
「你這毒婦!」夏侯羿先放下海葵,一運功疾風般衝到師令娣身前,一把劍橫在她的粉頸上,殿堂的下人見狀頓時大呼小叫,亂了分寸。
「交出解藥!」
師令娣雖有些驚慌,但姜還是老的辣,她沒料到的是夏侯羿對這丫頭這麼在乎,居然敢公然到鳳鸞宮來興師問罪,好啊,劍指一國之母,這下他想脫罪都難。於是,她腦中另起了一個計劃,索性趁機要了他的命,以絕後患。
「交出解藥!」夏侯羿猩紅兩眼簡直能噴出火了,手一用力,鮮紅的血液從師令娣的脖子上流了下來,「她若是有什麼不測,我用你師家全族陪葬!」
夏侯羿的話響徹鳳鸞殿,殿堂中的人更是為這突如其來的事故變得混亂不已,只有一人在暗中默然地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