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只剩交易
上官子宸怔了一下，站定了身子，卻也沒回頭，只問道：「還有事？」
師宛如目光如流水地望著他的背，柔情似水地問道：「子宸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連回頭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上官子宸沒有回頭，深思片刻，淡淡地問道：「本王只想知道，本王側妃得失心瘋的事，太子妃有沒有參與？」
師宛如愣了一下，微怒道：「你心裡就只有她？」
「你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上官子宸冷冰冰地說道。
師宛如柔情的眼光頓時化成火焰：「沒有，如果你不信我，你可以把我給殺了。」說實話，她曾想那麼做，但沒有出手，這倒不是因為她下不了手，而是她不願與他為敵，而此刻正是冰釋前嫌的時候，她豈能錯失修復他們關係的機會？
這回答在上官子宸的意料之中，秀秀怎麼看也不像是師宛如的人，可是真的葉鶯此刻會在哪呢？也不知她怎麼樣了？他側過凌若冰霜的臉，警告道：「你不要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如果背後的主謀真是你，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
師宛如氣得咬牙切齒，眼看上官子宸又要離去，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抱住他肩膀，說道：「子宸哥哥，你忘了我們小時候一起讀書一起彈琴的日子了嗎？難道我在你心裡一點分量都沒有嗎？」
「夠了。」上官子宸把她的手掰下來，冷笑道，「太子妃身份尊貴，請以後不要這樣稱呼本王。太子妃是一位懂得舍取的女中豪傑，理應明白本王為何不能越界，以後我們之間就只剩交易，可別扯什麼小時候的情分。」
上官子宸的這番話像盆冷水澆在師宛如的頭上，使得她從頭寒到腳，她已經放下身段去迎合他，沒想到得到的待遇卻是熱臉貼著冷屁股，她略帶不甘地說道：「那好，玥王既然不說情分，那咱們就談交易，玥王可別忘了，你答應本宮的事，可要說到做到。」
「忘不了。」上官子宸索性一拂袖，不再與她廢話，掀開席簾走了出去。
留下師宛如黯然失神地站在亭子里，上官子宸越來越厭惡她，她默默地感覺得到，這不是一個她可以駕馭得住的男人，連她都懷疑自己的這場賭博到底對不對，可是，難道就這麼放手？不，她搖了搖頭，箭在弦上，她絕不能輸。
「宮主，」上官子宸前腳剛走，暗夜後腳就出現在涼亭之中，問道，「外面發現了一個偷聽的丫頭，身份已經核實過了，是瑾王妃的貼身婢女，估計是瑾王妃派她盯著你的。」
師宛如回過神來：「沒有其他的人了吧。」
暗夜打包票道：「放心，屬下派人在外面守著，若是太后問起來，宮主大 可以說，半夜睡不著，到藏經閣來查找佛經。」
師宛如冷哼了一聲，說道：「這瑾王夫妻心眼倒是不小，可偏偏這二人格局都不行，瑾王妃就是塊絆腳石，有她，瑾王難成大事。」
「宮主要如何處置她？要不要……」
「不行！」師宛如斷然否決道，「在太后的眼皮底下殺瑾王妃的人，咱們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那依宮主的意思……」
師宛如心裡倒是有個方案，可很快就否決掉了，猶豫再三，才說道：「算了，殺了吧，做得乾淨利索一些。」
這倒出乎了暗夜的意料之外，思索片刻，他說道：「宮主……，屬下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師宛如苦笑道：「說吧，本宮現在除了你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了。」
暗夜心中有些暗流涌動，表面卻平靜地說道：「屬下認為，這個婢女跟著你到涼亭來的，宮主何不趁此機會演一齣戲給她看，屬下可以演太子，把一些我們想要告訴給太后的消息透露給她，瑾王妃知道之後，一定會把話傳給太后。這樣一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本宮何嘗不想擺脫太子？可這樣一來，本宮成了什麼了。」師宛如毫無忌諱地當著暗夜的面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想當初皇后想與太子聯手，就把我當籌碼嫁給了太子，如今，想換籌碼了，哪管得了我這個侄女的死活？玥王雖然答應本宮的交易，與本宮站在同一陣營，可偏偏皇后又要扶持瑾王，瑾王妃與本宮現在在太後面前如同水火，瑾王若是上位了，還有本宮什麼事？」
暗夜沉默了一會，問道：「屬下斗膽問一句，宮主是否想繼續當太子妃？」
師宛如搖搖頭，無奈地說道，「太子恐怕早就想廢了本宮，只是礙於本宮娘家的勢力未曾動手，你說，我對著這種夫君還有什麼可留戀的。何況輪不到我想不想，而是我壓根沒法抗拒皇后的命令。暗夜，若是沒有你，本宮至今還被皇后和我爹蒙在鼓裡，什麼太子妃，恐怕今後就不是了，可是就算知道他們的計劃，我又拿什麼去反抗？」
暗夜頓了一下，鎮定地回道：「夏侯羿。」
「什麼？」師宛如一愣，側目道，「跟夏侯羿有什麼關係？」
「宮主忘了，夏侯羿是皇后的心頭大患，可是卻是太后最喜歡的孫子，如果讓太後知道當年他們母子是被冤枉的，還會坐視不管嗎？」暗夜把心中的計劃對師宛如如盤托出，而後細細道來，「如此一來，夏侯羿便可與瑾王抗衡，宮主只需與玥王聯手便可。只是，這玥王是否真的靠得住？」
「本宮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既已作了承諾，一般不會食言。而且……」師宛如的眸光灼灼生輝，「本宮手上還有一張王牌，不到關鍵之時，是不會打出來的，這說不定還能扭轉時勢呢……」說到這裡，她可能覺得自己失言了，稍頓，才在暗夜困惑的目光中轉過話語道：「就按你剛才說的，把那瑾王妃的婢女弄醒，咱們合演一齣戲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