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又重逢了
眼下上官子騫腦子裡只有這一件事情,哪裡顧及到海葵神色的變化,他只想問個水落石出,一個勁只想問出他的情敵是誰。
「可是二哥?」
海葵被他的質問和腹痛攪得心煩意亂,但還是忍著沒進屋,只是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她出現了一個念頭,如果此時夏侯羿出現就好了,每次她遇到困境只有他一出現所有難題都會逢凶化吉。
「到底是誰?」上官子騫心中更加惆悵,後悔連連地嘆道,「早知道本王當時就應該直接向二哥要你過門。」
此時海葵房間對面廂房的門迎著風雪開了,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屋裡走了出來,站在飄雪中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
「四哥?」上官子騫不明白夏侯羿怎麼會住在這裡,怎麼就剛好出現在了這個節點上?海葵還沒回答他的問題呢。
海葵聞聲回身,轉過身來,一眼就看見他,彷彿千迴百轉的相遇。當你在想一個人的時候,而那個人就馬上出現在你眼前,也不知這算不算是冥冥中註定的緣分?院子里空空的,鵝毛大雪,隨風飄舞,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彷彿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四目相對,目光交纏了許久。
不幸的是,上官子騫也不是獃子,見他們二人在曖昧地凝望,他倒成了多餘的了,頓時也就猜到七八分了。
「你們……?」他難以置信地望了一眼夏侯羿,又望了眼海葵。上官子騫怎麼也不會想到是四哥跟海葵,四哥確實太過優秀,若是他喜歡海葵,自己的機會很渺茫。「難道……你的意中人是……」
海葵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算是默認。
宛如冰天雪地里的一盆冷水倒在心坎上,上官子騫懵了,為什麼海葵的心上人是四哥呢?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罷了,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終歸了是晚了一步。半響,上官子騫有些恍然地長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是否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沒跟夏侯羿打招呼,轉身快速離去了。
海葵沒有看上官子騫,心裡卻對他念叨著,總有一天你也會找到適合你的女子,但那個人不會是我。
「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白?」夏侯羿沉著臉走近海葵,並沒有問上官子騫的事,只握著她露在外面的手,皺著眉頭道,「手怎麼那麼冰?」
海葵沒有答他的話,只是怔怔地看著他,那憂鬱的眼神,唏噓的鬍渣子,無不提示著他披風戴雪地趕路。想到每次她有事的時候,他總是飄然而至,這種感覺也太不真實了,可腹部的陣痛又提醒她眼前的人確實她日夜思念著的人。
「到屋裡來,我給你診斷一下。」不管她發什麼呆,夏侯羿拖著她的手就要往屋裡走。
「不必了……我沒事。」海葵頓時有些窘迫起來,她一個黃花大閨女,來月事這種事情對男子總是難以啟齒的,就只想掙脫他的手回房。
可落在夏侯羿眼裡卻成了拒絕的意思,加上剛才看見陪她走回來的上官子騫,看著他們二人謙恭有禮談笑風生,和自己禮遇差遠了,心中惱火,手上的力道不由地加大了些。
「四皇子殿下。」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聲銅鈴般的女聲清脆地劃過,把二人飄著的思緒拉回過神來。海葵趁著夏侯羿分神,不留痕迹地把手掙脫出來,這才發現是芸兒,海葵皺了皺眉,怎麼今日她無處不在啊,這哪像是之前那個天真可愛的芸兒呀。
「有事?」夏侯羿蹙眉冷眼道。
芸兒對夏侯羿行了禮數:「奴婢奉殿下之命把葯買回來了,但是忘了問煮葯的方法,請四皇子明示。」她嫣然一笑,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藥包。
夏侯羿跟海葵輕聲解釋道:「這葯特別難煮,你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海葵點點頭,此時她胃腹酸脹,肚子疼痛難忍,冷汗一陣陣冒出,正想回自己的房內休息。不料又被芸兒的一句話停住了腳步:「對了,四皇子,海葵姑娘,我在路上撿到一樣物件,不知是不是你們二位的?」
見他們二人都望了過來,芸兒恭敬地拿出一個玉笛:「這是奴婢在過來的路上撿到的,方才來時問了瑜王殿下,瑜王說不是他的,不知是不是你們誰的?」
這不正是夏侯羿送給她的玉笛嗎?海葵大驚失色地摸了摸腰間,以前她都戴在脖子上,因最近幾日經常要辦事,戴著太顯眼不方便,便把它系在腰間,她系得還挺牢的,怎麼就偏偏今天丟了呢?再一看夏侯羿,早就陰沉著臉,像是要把人給吃了一樣。
「是我的。」海葵點頭作為回應,只覺得芸兒此舉不似那麼簡單,不僅生份了,還有城府了。她再悄悄餘光打量了一下夏侯羿,他在生她的氣,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表情比這天氣還冷。
海葵回房更衣后,還未來得及生火,就拖著冰冷疲憊的身體倒在軟榻上,一開始她還聽得見外面芸兒的說話聲,漸漸地外面的說話聲遠去,朦朦朧朧間她彷彿置身於白雪皚皚的星空下,淡雅如霧的星光里挺立著一個人,修長高大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這不是夏侯羿又是哪個?
「夏侯羿!」海葵向他跑過去,她的黑髮逆著刺骨的寒風向後散開。
夏侯羿似乎沒有聽見,海葵一路喊著一路跑,這時芸兒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一劍向她猛刺過來,她急忙往後一躲,冷不防掉進了一個冰窟里,頓時寒氣逼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自己喊了多少次,直到她感到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打撈起來,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許久,暖暖光才讓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幸好,方才做夢罷了,時不時還能聽見屋外寒風凜冽,可屋裡燭光搖曳,暖爐也生起來了,還瀰漫著一股葯香。
手腳已沒有方才那麼麻冷,再定睛一看,軟塌邊有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著她,俯身像是在給暖爐里加碳。不知為何,海葵想起了第一次在船上醒來,看見他獨自在船頭吹笛的背影。眼睛竟有些濕潤。
「醒了?」夏侯羿頭也不抬,背對著她問道。